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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嫁衣来的的是珩王府的管家,不过魏雨缪回来得晚,管家已经离开了,不过嫁衣就叠放在大厅主位上的茶几上,用红绸布盖着。

    魏雨缪心头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今日清河君送来的东西与那茶几上的东西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茶几上的托盘里似乎还有一顶凤冠,透过红绸布都能瞧见里面的珍珠发着幽幽的光。

    魏父魏母就坐在主位上,见到魏雨缪,魏母朝她招了招手,“缪缪过来瞧瞧,这是珩王送来的凤冠霞帔,隔着红绸布都能瞧见里面凤冠上的珠宝玉石,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魏雨缪浅浅地笑着,她缓步走到魏母身边,模样是分外的乖巧,“母亲,女儿舍不得您和父亲,不如……让苏珩入赘咱们家如何?反正他四处宣扬是我养的外室,他若是不乐意,那我便不嫁了。”

    魏父尴尬地轻咳一声,道:“雨缪,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要知道珩王那可是皇上的儿子,你看哪朝哪代有皇子入赘的,咱们也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家庭,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魏雨缪撇撇嘴,“那

    我回房试嫁衣去了,父亲若是以后想女儿了,那便去珩王府提拜贴吧,到时候咱们父女能不能再见面,还得看人家珩王愿不愿意,哼!”

    魏雨缪说完一把端起托盘转身出了大厅,气得魏父吹胡子瞪眼睛,“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除了跟她老子唱反调,她还会什么?真是一百斤的体重,就要99斤的反骨!”

    魏母挑眉,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哎!说得好像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似得,她今天变成这样还不是她老头子给惯的,钱不当数的给,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那像别人家的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不是琴棋书画,就是音律绣花,你瞧瞧你那女儿,溜猫逗狗,翻墙爬树,活脱脱的假小子。”

    魏父原本冷着的脸瞬间变得喜笑颜开起来,“我家姑娘那自然是得惯着,咱们又不是那什么书香门第,学那么些规矩将孩子拘着做甚?我倒是喜欢她这样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模样,不愧是咱俩的孩子,就是比旁人聪明些,哈哈哈……”

    要说双标,恐怕也只有魏老爷才是最双标的一个,别人的女儿那就

    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要一提到是他的女儿,那便是有女万事足了。

    魏雨缪端着托盘回到房间的时候,见桌子上放着清河君送的礼物,心情逾加沉重,她将两只托盘并放在一起,却不知该先掀哪一个。

    最后她还是决定先扯下苏珩送来的凤冠霞帔的红绸布,果然不出所料,确实是做工精美,价格不菲,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不过魏雨缪并没有将嫁衣换上,而是去掀另外那个托盘的红绸布。

    魏雨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几乎已经猜到了那红绸布下的东西是什么了,最后她一把将红绸布扯下,露出里面红色的嫁衣。

    魏雨缪细细地抚摸着嫁衣上的花纹,她曾经也确实是想过要嫁给苏衍,苏衍送她嫁衣是想告诉她,穿上嫁衣便等于已经娶过她了吗?

    没能嫁给苏衍是魏雨缪心里最大的遗憾,大抵苏衍没能娶到她也很遗憾吧?不然怎么会命人悄悄的送嫁衣呢?

    魏雨缪将房间门关上,她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她,穿上苏衍送的嫁衣,魏雨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拿起唇纸抿了抿。

    苏衍,这

    辈子就当我已经嫁给你了吧!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青荇的声音传来,“小姐,该用饭了!”

    魏雨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你们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那奴婢便命厨房将饭菜热着,等姑娘想吃了再送过来。”

    “嗯!”魏雨缪简单地应声,门外很快没了声音。

    魏雨缪起身走向床榻,她将自己和衣裹在了棉被里,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今夜之后她便要与过去彻底一刀两断,明日的她是苏珩的妻,是珩王妃,便不再是她自己了。

    魏雨缪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等她醒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光线都没有,魏雨缪起身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房间里似乎有个黑影。

    魏雨缪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被绑架后她最怕的就是黑衣人和莫名的黑影,明明她是关好了门的,那黑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魏雨缪僵直着身体半倚在床头一动也不敢动,手心紧张得起了一层薄汗,却见那黑影一点一点的靠近,魏雨缪吓得手死死攥成了拳头,这个时候她真的是后悔了,后悔

    将门关上,后悔没有让青荇留下来陪自己。

    那黑影越来越近,魏雨缪吓得差点惊叫出声,黑衣人突然一个箭步上来捂住她的嘴,一股熟悉的幽香传来,紧接着是苏衍磁性又略带悲伤的声音。

    “缪缪,是我,别怕!”

    魏雨缪点头,苏衍这才松开手。

    “苏衍,你怎么会来?明日大婚,若是被人发现,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

    苏衍将魏雨缪的手握在掌心,紧紧的,生怕自己一松手魏雨缪就会不见了似得,“缪缪,就让我最后再陪你一次好不好?”

    魏雨缪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此刻也忍不住的心里难受,曾经她以为这辈子要嫁的人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命运弄人,她与他这辈子都再无可能了。

    “苏衍,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的心意你却永远都不会的。”魏雨缪似在同苏衍讲话,但更似在自言自语。

    她的心意便是助苏衍登上高位,成就他,便是她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缪缪,我懂,我什么都懂,怪我懦弱不敢与母后对峙,不敢争取娶你进门,也是我算计太多,总以为你会在原地等我,缪缪,你是不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