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要退婚的!”
她顿时打断了谢慈的话,急切地辩解道。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起来,可我当时已在绣嫁衣了,我分明……分明是很欢喜的。”
弄日烟此时想起原剧情中,谢慈心中那个死去的凡间爱人,分明就是自己啊!
可是前世她早早就死了,谢慈与她未曾相见过,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王珏茵,更不知她还活在这世上。
“后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捏紧谢慈的手,忡忡地看向他。
谢慈猛然起身抱住她,两人一起陷入软榻之中。
“没关系的,茵茵。”他将头埋在弄日烟身侧,声音带着几分闷意。
“不管当时如何,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
弄日烟先是被他骤然起身惊了一下,而后被抱了个满怀。
在松香与兰香交织的气息中,她缓缓环起手臂回抱住了谢慈。
“对不起,我记起来得太晚了。”
她哽咽着,眼里隐约有些泪意。
作为弄日家的长女,在从小被严苛要求、饭都吃不饱时,她没有哭;
作为玄易宗大弟子,多少次危难当前她咬牙顶上去落得遍体鳞伤时,她没有哭;
甚至前世众叛亲离,得知自己此生修为寸步难进时,她还是没有哭。
弄日烟知道自己是独自一人的,便一直在这荆棘遍野的道路上奋然前行。
所有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她有着不谋而同的要求——顶尖。
可她也是人,她的身体也是肉长的。
她也会怕、也会累、也会想要有人告诉她:“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曾经她以为以后会一直这样孤单下去,但现在不是了。
那个将她视若珍宝的人,被她找回来了。
弄日烟颤抖着,眼泪如一粒粒破碎的琉璃珠滚落滑下脸颊,砸在云缎中。
谢慈听到她的啜泣声,只感觉神魂深处都在隐隐作痛。
他一个用力将弄日烟抱在怀里翻了个身,侧躺在软榻上心疼地为她抹泪。
“别哭了……茵茵,我在。”
他有些无措,只好笨拙地轻拍弄日烟背部,一边轻声哄着她。
然而弄日烟前世今生所有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一时哭得难以自抑,只紧紧攥着谢慈的衣袍,在他怀里一颤一颤的。
过了良久,弄日烟终于发泄完了,谢慈的衣襟早已被打湿了一大片。
她有些赫然地抽了抽鼻子,将埋在谢慈胸前的头抬起,却看到谢慈眼里一片柔和,正一眼不错地盯着她。
“哭完了?”谢慈看着她哭得红彤彤的脸,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他拇指摩挲着她通红的鼻尖,郑重地对她说:
“茵茵,以后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再让你落泪了。”
弄日烟又感动又害羞,胡乱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起来转移话题。
“你刚才说我不能动用灵力,那我的修为是没了吗?”
她心中有些苦涩,受了芜清仙子那样一掌,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可想到无法修行,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痛苦。
“怎么会?你只是经脉受损,暂时无法动用灵力罢了。”
“来,闭眼。”谢慈一边安慰她,一边手中凝结出一层薄冰,按上她哭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皮。
“以后每日我为你滋养一遍经脉,大约十来日,你便能恢复到和往日一样了。”
弄日烟闭着眼,谢慈清洌温和的声音像一股涓涓细流流入胸腔,抚平了她的忐忑。
“好了,睁眼吧。”
冰凝之力很快就消除了肿胀不堪的眼皮,弄日烟睁开眼,谢慈俊美的脸凑得极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躲了躲。
见到她躲闪的动作,谢慈眼底飞速闪过一丝晦暗。
他很快地调整好神态,笑着问:
“怕我?”
弄日烟赶紧摇头,她怎么会怕他呢。
“我就是,就是有点还不习惯。”
她红着脸,觉得自己自从醒来后,受恢复的记忆影响,面对谢慈越发像个小娇娘一样了,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淡然。
她知道自己中间是不记得了,可这几百年来谢慈却是实打实地一直念着她,她这样躲他,多少会令他伤心。
于是赶紧补充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这一百多年都没有这般接触过男子呢……”
这句话好似极大地触到了谢慈的心弦,他轻笑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下来。
“你说,一百多年?你还记得小时候在弄日府的事吗?”
弄日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记得原剧情里,现在的谢慈大概有五百多岁了,她与谢慈凡间相识,她成为弄日烟的记忆又是从孩童开始,为何她的年龄只有一百来岁?
“我在弄日府从幼时到现在的事全都记得……”
她有些迷惘了,中间的四百年发生了什么?
“这样看来,你在弄日府的身世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谢慈思忖片刻后,又伸手去摸弄日烟的左耳,这次她没有躲。
“我记得你这里只有一颗红痣的,如今却没有了。”他手指点在她的耳后。
弄日烟下意识地也跟着摸过去,确实,她的耳后向来光洁一片,毫无瑕疵。
“所以那天夜里在玄易宗,你看到了我的耳朵,以为我是假冒的吗?”
她终于知道了为何谢慈那天那样暴怒,又那样质问她了。
“嗯。”谢慈没想到弄日烟竟然知道那天夜里的人是自己,略微有些不自在,毕竟那天差一点就真的掐死她了。
“对不起,还疼吗?”他轻轻地触碰弄日烟脖颈上当天掐住的地方,现在早已恢复了。
“没事的,”弄日烟握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待我恢复了,一定要回弄日府去查查,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她本想将剧情一事也告诉谢慈,但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