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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棠握着剑柄,手中长剑直直刺进周轻轻腹部。

    在外人看来,这便是蓄意谋杀。

    周轻轻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秋棠,嘴唇翕动多次却疼痛得说不出话来,向后倒退几步,倒在地上。

    林秋棠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愣在原地许久才松开了那剑柄,有些无措地后退几步,努力让自己镇定。

    “轻儿!”

    周夫人跌跌撞撞跑进去,看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周轻轻她神色慌乱,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做,只能悲恸地大喊求救。

    “来人,快轻大夫,快救救我家轻儿啊……”

    她脖颈处包扎的纱布还染着血,母女二人这般悲惨模样,令人动容怜惜。

    沈叙白走到林秋棠身边,迟疑许久,将手搭在了林秋棠肩头。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林秋棠却感受到了属于他的那份力量,渐渐平复。

    那黑衣人在爹爹他们赶来时便已经跑了,她原本以为此事是周夫人自导自演栽赃陷害的闹剧,可是看到那长剑刺进周轻轻体内时,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如今来看,那幕后之人另有其人了。

    林复礼与宋如是走进来,二人神色都算不上是好看,林复礼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秋棠,林秋棠面向他,轻声解释,“爹爹,女儿是被陷害的。”

    沈叙白走上前来,嗓音沉冽,“林大人,宋大人,我可以为林姑娘作证。”

    “在你们来之前,有一黑衣人刺伤了周姑娘,而后将剑柄交到了林姑娘手中。”

    林复礼面色依旧威严,只是那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是被瞧得清楚。

    沈叙白又问,“两位大人为何会在此时过来?我与林姑娘并未发出求救信号。”

    林复礼神色凝重垂眸不语,宋如是接过话去,“适才我们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言说你与永宁郡主被困花满楼,让我们前来搭救。”

    一直站在后头默不作声的南无伤这时幽幽道,“那还真是凑巧啊。”

    宋如是垂下头去,是啊,未免太过巧合了。

    南无伤不紧不慢地走到人前,他围着周轻轻转了几圈,而后道,“我记得绾绾进来花满楼时,是没有随身佩剑的吧?”

    “啧,这剑莫不是从绑匪身上抢的?那绑匪呢?”

    他目光逡巡一周,还真的在墙边发现了一黑衣人,巧的是那刺客身边并没有长剑。

    南无伤:……

    他无辜地看向林秋棠,林秋棠揉了揉眉心,“太子殿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本来沈公子作证她的嫌疑便会被减轻,结果南无伤这一席话又成功的加重了她的嫌疑。

    “周姑娘。”见周轻轻虚弱地躺在周夫人怀中,宋如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问询,“刺伤你的人,可是绑架你的刺客?”

    周轻轻意识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宋如是的话,而后看向了周夫人。

    周夫人伏在她身上低低地啜泣,周轻轻嘴唇翕动,最终费力地摇了摇头。

    她这般一否认是刺客刺伤了她,所有人便都下意识地看向林秋棠。

    府兵查验过墙角刺客的身份后,上前禀报,“大人,那死去之人身上有黑蛟阁图腾。”

    周夫人神情激动起来,大声嚷着,“秋棠果真是为了与黑蛟阁中人碰面才来的!”

    “什么刺客刺伤了轻轻,这都是你的谎言罢了!”

    “你以为你杀了那黑蛟阁之人就能洗脱自己的嫌疑了?你以为你带着沈世子,大家便都会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可是这盛景谁不知晓沈世子爱慕于你,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与你狼狈为奸甘愿为你舍去君子之风亦是有可能的。”

    林秋棠紧握双拳,目光瞬时间变得凌厉。

    她正欲上前,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威严的女声,“放肆,是谁容许你这泼妇如此诋毁我家叙白的。”

    府兵开路,举着火把站在道路两侧。

    火光跳跃,走进端庄威仪的忠义王妃。

    她目光逡巡一周,先是与林复礼与宋如是南无伤见了礼,而后径自走向周夫人。

    她微笑的福了福身子,仿佛刚刚那道威严带怒的声音都是假象。可下一瞬,就见她扬起手来,一巴掌又快又狠的打在了周夫人脸上。

    这一巴掌让周夫人愣在原地,白婉蓉接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周夫人不好生教育自己的女儿少与外男来往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妄图将这粪水往我儿身上泼?”

    周夫人目光不满愤恨地盯着白婉蓉,“京城都道忠义王妃最是知礼之人,可今日所为,未免太过失礼。”

    她语调优雅,却透着不容忍置喙的威仪,“你什么身份,也配质疑本王妃?”

    “莫不是在林府养尊处优惯了,真把自己当成贵太太了不成?”

    “自从秋棠回京之后你门母女二人便灾祸不断,可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黄口小儿都懂。”

    “究竟是秋棠容不下你们,还是你们二人怪秋棠挡了你们母女二人的路,自视清高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想来周夫人心知肚明。”

    白婉蓉咄咄逼人,确实与往日那般模样大相径庭,看得林秋棠呆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忠义王妃维护沈叙白的同时,竟也在帮她说话。

    余光瞧见林秋棠的目光,白婉蓉转过身去,面色不虞。“永宁郡主这是瞧什么呢?”

    “几次三番将自己至于险境,在幽州这十几年,莫不是被人养没了脑子不成?”

    这话有些重了,沈叙白挡在林秋棠面前想为她辩解,林秋棠扯了扯他的袖子,自己站到了白婉蓉面前,垂下头去。

    “王妃教训的是。”

    瞧着林秋棠这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白婉蓉的怒火没来由的降了不少。

    她盯着林秋棠,嗓音低沉,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