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居然要当爸爸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给你们两个当干妈,做不做?”
于信霏欣然点头。
蒋月盘算半天:“当干妈给的压岁钱,是不是比一般人要多?”
杨浩点头:“那必须的。”
“那算了!”蒋月赶紧挥手,“我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去。”
回来的路上,蒋月抱着于信霏闷闷地问:“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管爸爸的初恋叫干妈,是不是?”
于信霏只摸摸她的头。
校友圈里大多是化学相关的,于信霏已经脱离这个圈子太久,聚会的日子大多是蒋月一个人去。
但今年正逢毕业季,迎新酒会格外热闹,蒋月还是把她带去了。
二人也再次见到了林嘉伦。
一年的时间不长,却已把新人换为旧人,三人畅谈着不算遥远的旧事。
“你们出去的时候,他唱了一首《祝你平安》送行,他知道你们要走的。”
蒋月抹了抹泪:“他过得好吗?”
“挺好的,不到一个月他就交了女朋友。”
蒋月急速擦眼泪,不问了。
会长拿起话筒一个个介绍新人,有从本校来的,有工作变动来的,也有外出深造归来的,无论怎么复杂,都和学校有过关系。
“这位刚从美国取得博士学位回来,以前是我们学校材料学院的,他叫林均。”
于信霏骤然抬头,目光一瞬失落。
“瞧你这点出息,能不能有点志气。”蒋月骂了一声。
于信霏连呼吸都在颤抖,暗暗低头:“别影响我心情。”
这是五年来两人第一次提及这件事,谁都适可而止。
酒会还没结束,她们就先离开,没有打车,只穿着高跟鞋走在都市里,慢慢散步。
“我又要升职了。”
“工资涨多少?”
“还没谈,不过从公司的规格看,大概翻一番。”
于信霏笑笑:“比你以前的目标还高,只要五年,你就可以做百万富翁了。”
“有什么用呢?”蒋月丧气垂头,“我弟弟还有一年要高考了,我要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了,我得存够钱给他买房还有结婚。”
于信霏拍拍自己的腰包:“别有压力,我养你,需要帮忙,说一声。”
“哟!”蒋月目光一亮,立刻揽上她的脖子,“有钱人说话就是大方,老实交代,你今年收入多少?”
于信霏拿出手机打开账户给她看。
蒋月认真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姐!你就是我姐!”
于信霏推也推不开她。
“姐,我前几天看中了一个包,妹妹带你去看看!”
不由分说的,她搂住人跌跌撞撞就跑进了商场。
于信霏现在在一家出版社上班,做了一个小领导,工作自由了许多,有事就可以走。
从公司下来的时候,林嘉伦已经等在楼下了。
他以前是传媒学院的,比她小一届,毕业后去北京和唐风组乐队玩了几年,最近说收心了要努力干正事,所以来了上海重操旧业。
“我今天应聘上了一个视频制作公司,应聘的材料是你在北京的时候我录下来的,你会不会介意?”
再介意又如何?不都应聘完了?
于信霏问:“你来这里就为了给我说这个?”
“请你吃个饭吧,为我庆祝一下。”
“改天再约吧,我要回去忙点事情,祝贺你啊。”
这个改天,一推就推了三个多月,林嘉伦已经乐此不疲,徒劳邀请了三个多月。
“真的不考虑重新开始吗?”蒋月问。
于信霏默默点头。
“你觉得,你还等到他吗?”
于信霏默不作声。
蒋月再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是带着女朋友,或者妻子孩子一起回来呢?”
于信霏不禁深皱眉头:“我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要是不回来呢?你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于信霏还是沉默了。
蒋月也不再问,直接就做下了决定:“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明年七月份,我要被派去美国驻地一年半,你跟我去吧,他不回来,你去找他,把该说的说清楚,有我陪你,什么也别怕。咱现在有钱,去哪都饿不死。”
于信霏被各种惊讶震在原地,迟钝半天才捋出一个问题:“你要去美国?”
蒋月点点头:“我不是升职了嘛,工作变动,自己也做不了主。”
于信霏依然沉默,有时候,沉默就是默许。
新年又到了,街道上突然变得空旷,从高处往下看,就像一座死城。
“你要离职随便去,我们可以保留出版合约,你什么时候写完,我们什么时候商讨出版事宜,怎么样?”主任动着私下交情问。
于信霏想了想,点了头。
主任又道:“但上半年你先别走,去年定下来的几场签售会不能取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就当帮我个忙,把这几个任务完成再走行不行?”
她欣然笑了:“可以的,我可能要六月末才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从公司出来,林嘉伦又等在楼下了,她没有直接走掉,带着他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你可以试着接受一下我,就算你心里有别人,我也不在乎。”
于信霏好笑地看他半会儿,认真地问:“你们男孩子为了得到一个女孩子,真的可以违背心意胡言乱语吗?”
林嘉伦也笑着,似有似无地摇头:“事情总是一步步来嘛,先拿下你的人,再拿下你的心,步步攻略。”
于信霏笑容一变,转身就走:“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和谁在一起的,也包括你。”
“于信霏!”
她无奈又停步。
林嘉伦没有追上来,只有声音从后面追来:“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