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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南星打开了小隔间的窗,外头是湖水、不远处是廊道,又回到大通铺边的窗子前,同样外头是湖水,不远处也是廊道,想起翻卫采薇屋子窗的经历,拿着油灯在窗台上一看,果然有一块特别干净的地方,就像是擦洗过又干了一般。

    虽然还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好歹能证明,对方的武功应该是准一流之下的,否则根本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苏青黛的身手他是见过的,直接飞进来就可以,这也契合了甘子芩的说法,没必要拿铁棒打蚂蚁,除非实力不是特别强,那对方处心积虑的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林南星一头雾水之时,翠荷惊恐的喊叫声刺耳而来:“公子,缥缈楼着火了!”

    ……

    滚滚浓烟从前头飘来,月儿好似被蒙住了眼。

    一蒙面黑衣人,犹如鬼魅般在东仙城内的巷子里穿梭,可在岔道口,这身影猛地往上一提,一根精铁画戟擦脚底而过,“轰”一声斜插在巷道之上。

    黑衣人跃上了屋檐,只见那画戟手柄尖端已立着一人,那人身披暗金色铁甲、头戴一顶嵌珠亮银冠,一手叉着腰、一手拉着冠上垂下的艳彩雉鸡尾,嬉笑着说到:“喝喝喝,星护法何必走的如此之急?打碎了我的八宝护心镜,怎么也要赔点银子吧?”

    “吴纵痕,有本事你就追上来讨银子啊!”

    “星护法这样说的话,那我只好去卫家讨银子了?”

    卫家并无准一流好手,如何敌得过这人?星护法蹲着身子骂道:“你好歹也是这东仙城的守备将军,这样下作就不觉得羞耻吗?”

    “什么羞耻不羞耻的,本将军捉拿反贼,与你缥缈楼有何关系?”吴纵痕踩了踩脚下的铁戟,又说道:“要么来战,要么看着卫家完蛋,本将军很忙!”

    星护法带卫家死士杀入吴家,哪料对方已设下埋伏,星护法的致命一击打上了护心镜、死士还死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卫家与西戎人之事异常玄乎,可以说是被打劫、也会被怀疑送给西戎人,反贼的帽子扣下去,卫家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一如吴纵痕所说,星护法没得选了,必须拖住他,卫家才有一线生机。

    缥缈心决高速运转,星护法在屋檐上一跃而起,鬼魅的身影开始闪烁,一瞬间他就到了吴纵痕身后,手握双刃、交叉刺入,可双刃只在他铁甲上划出两道火花,那护体真气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再接着吴纵痕一记铁甲鞭腿甩来,星护法后跃避过,蹲地后再度跃起。

    犹如灵隼在激战恶虎,吴纵痕奈何不了飘逸的星护法,星护法也无法打出真正的杀伤。

    数百次交手、来来回回打了半个多时辰,双方真气消耗大半,吴纵痕跃下画戟、右手拉着画戟一记横扫逼退星护法,接着他便朝着卫家方向奔去,边跑还边说:“拖你半个时辰够了,本将军要去讨债了!”

    不论现在谁拖着谁,星护法自然不会让他离开,一连串攻击再度袭来,吴纵痕不得不减速防御、回击,不时用出回马枪的招数,可那次次都被星护法避开,恼怒的吴纵痕喊道:“卫家一年给你多少银子,我吴家一年便给你多少,快滚开!”

    星护法听着确实愣了一下,卫家一年资助缥缈楼八万两,再加上各地店铺的分红,加起来接近有十五万两之巨,这是缥缈楼最重要的一笔收入来源,可一想这吴家的作风,与虎谋皮或并非易事,再者,若今日抛弃了卫家,天下人该如何看待缥缈楼?

    转瞬便不再犹豫,星护法一连串进攻如水银泻地,而吴纵痕守的心烦意乱,那画戟带着真气施展开来,一路挥舞前行、一路化为废墟。

    距离卫家豪宅越来越近,周遭呼救声越来越大,吴纵痕回头大笑道:“哈哈哈,这卫家要完了,缥缈楼也要完了!既然穿一条裤子,那就一起去死吧!哈哈哈!”

    难道,还有人攻打缥缈楼不成?东仙城距离缥缈楼并不远,可现在赶回还来及?不管怎么样,必须留住这个人!星护法掏出怀中一瓷瓶,一粒药丸落入口中,转瞬身影便凭空消失,而星护法再一次现身,那已在吴纵痕的前方!

    “你,竟然还能用那一招?”吴纵痕有些吃惊的停下脚步,护心镜挡下那一击之后,他本以为这星护法不会再有威胁了。

    星护法并未答话,那不大的身影蹲在墙头,双臂张开、双刃笔直。

    “缥缈楼还真邪门!拼命是吧?那就来吧!”吴纵痕手持画戟张开双臂,脚下青石板瞬间崩溃,再接着他仰头向天一吼,一金色龙行真气从他胸口飞出,在他周身游弋着。

    紫色的真气开始在星护法身上飘起,本蹲在墙头的身影瞬间化作了流星,直奔吴纵痕而去,空中那紫色的真气成一个菱形,不断移动、不断缩小,直至凝于双刃之上!

    “弑神杀!”

    “龙行十方!”

    电光火石,紫色的影子避过了那扫来的画戟,可那巨大环绕着的龙行真气,根本避无可避,碰撞声似龙吟、似雷击,周遭仿如鬼域般寂静,瞬间爆起的扬尘遮盖了两人的身影。

    片刻后,尘埃缓缓下落,呐喊声、呼救声再度传来,那卫家大火带来黝黑烟尘,笼罩了整个天空。

    巷子一角的废墟堆里,一黑色的身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巷子中凹陷的地块上,身着暗金色铁甲之人站在那儿。

    “啪嗒、啪嗒——”

    铁甲缓缓裂出了两个缝儿,越来越大,直至变成了两个洞眼,黑红的血液透过洞眼渐渐流出。

    看着倒在废墟里的黑衣人,吴纵痕向前走了两步,“噗通”一声倒下了,他双手撑着地缓缓又站了起来,嘴角溢着血大骂道:“缥缈楼的真是神经病,蠢猪!”

    画戟掉在他身边不远处,他好像想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