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还给你做饭!”傅波跳起来,打了他脑袋一下,大声地说,“我嫂子是来教你们造船的!”
“谁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他得意扬扬的。
直把那十一条汉子都震惊了。
有些光着膀子的立马就把衣裳找来穿了,稀稀疏疏地忙碌了一大片。
白娇娇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奈何身旁的糙汉子不愿意啊,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内心还有些小惋惜来着。
傅浪暗忖,自己最近是不是没有去打扰她画图纸,她许久未见自己,现如今见着其他男子……不行!
傅波一边骂着一边调戏,吊儿郎当的,总算是让十一个年轻的汉子认识到了。
白娇娇才是那个造船的领头人。
虽然村子里早有传说,是傅浪和白娇娇一起上的床,但是他们是从未想过会是她!
她一个女子……
“想什么呢!如今我们傅姓的,就要一起团结起来,好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傅大头板着脸,别当他不知道这堆小的在想些什么。
毕竟……那也是他想过的,咳咳。
“好!大头叔!我们都听你的!为了我们族今年拿第一!”汉子们有一就有二,陆陆续续地整齐地喊了出来。
傅大头直接就拿了近处的一位小汉子的头打了一弹嘣,气道:“听我的作甚!听你嫂子的!听娇娇的!”
白娇娇从他的背后出来,沉着地看着他们。
他们一时看见不苟言笑的白娇娇,不似平日里那番笑得甜甜的模样,有些忐忑,有些不满。
毕竟她是女人。
“大头叔,这真的行吗?”
“行不行,不应该问我吗?”白娇娇看着面前的这对不服气的汉子,走到地上凌乱的树桩,树干前面,树杈被修整得干干净净的,这点倒是还行。
“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去找二公和三公,但是你们要想好了咯,二公和三公能够一开始就请我来了,大方面他们就是向着我的。”
“所以。”白娇娇放缓了语调,可其他人却提起了一颗心,“你们很可能会被踢下大比的名额。”
“嘿,无所谓,大把人想着上来呢!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吧。”白娇娇指了指眼睛发亮的傻弟弟傅波,“他就愿意,随时都可以顶替你们上去。”
“欸!嫂子,我愿意的哩!哥哥们,你们谁愿意给我一个位置?”傅波单纯中透露着愚蠢,他的真诚反而让面前的十一个汉子不约而同地推脱了。
“嘿,咋会呢?二公和三公咋说,我们就咋做!”
“是啊,我们傅家人,就是一条心!自然是一起干这个的,哪会有那些个想法啊!”
“是是是,二公和三公咋说我们就一个脑子跟着干就是了!”
傅浪没想到白娇娇三言两语就连哄带骗地把面前的这堆汉子给训服气了。
他也二话不说,就直接搭了台阶:“娇娇,你说,怎么做?”
白娇娇刚刚涌起的兴奋,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她看着地上的木头全都摇摇头。
刚刚还兴奋的汉子们立马就把心给提了起来。
毕竟,她说了,做得不好,不听话的话,很有可能会把他们给替换下去!
白娇娇走在这一地的狼藉上,紧皱的眉毛都没放下来过。
“这地不够平整,还得把地给平整了。你们想想,一艘船要多大?”
“这木头不行,做做甲板还行,做龙骨不行,肋骨也不行,很容易就要断了的。”
“既然要做,那肯定要做好,不然搞这些花样,弄出一堆的花样子,还没下海呢,那船就裂了,多丢人?”
“大家难道就不想努力辛苦上一个月,然后造出一艘船,是你们几个人造的船,而不是那些出了名的木工船工手艺大家造的船,而是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渔夫造的船吗?”
“你们难道就不想跟你们心爱的姑娘说,嘿,这是我造的船,我也有份子出来力气的,我的名字也刻在了上面的,以后你们的子子孙孙都能记着这一件事,并且以你们为荣吗!”
白娇娇的话铿锵有力,振奋人心,每一位听了的都觉得自己的气血翻涌。
她的话他们全都听进去了。
不管是在家里顶撞爹娘的痞子,还是出门在外总有些小毛病的汉子,或者有些毛毛躁躁的人,还是气性高的,全把白娇娇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而今日她那坚挺在乱糟糟的木头之间的背影,那以山林被背景墙的女子,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里。
而这一切,也被傅浪深深地记下了,他生出了更加浓厚的危机感。
每随着白娇娇的好暴露在大家面前一次,他都十分地难以安眠。
因为,他怕她以后会瞧不起平凡的他。
所以,这一次,他踏踏实实地跟在了她的旁边,踏踏实实地干活,把她教的船工,每一件构件,它的原理,少一件多一件,少一寸多一寸都会发生什么,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闲暇之时,她还会跟他说其他的船型,有什么特点,都是怎么做的,大差不差。
他全都记在心里,并且在她盯工的时候,每一刻都陪在她的身边,学习,孜孜不倦。
所以造船的这近一个月,他没有想过去亲近她,他单纯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师傅,自己的恩人。
这些不传之秘,白娇娇没想过要教与其他人,所以,真的只有傅浪跟在她的身边,去学习,得到她的真传。
其他人,只能在傅大头和傅波的监督之下,去砍树,去切割,去磨平每一点尺寸,做了大大小小的零件不下两千多件。
大块的木板,层层叠加在一起,厚重得不得了,还是需要人来帮扶。
而这山中的小基地,每日有人留守。
其他人是夜里归去,白露而来。
这一切的生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