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偏殿门外的荷秀听着房间里传来的暧昧声音,涨红了脸,站得远了些,谁知一站出来就见皇后为首的一行人走进了九华殿。
荷秀当即慌了神,但又想起来裴静姝的吩咐,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见过几位主子。”
“本郡主认得你,你是裴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安阳郡主指着荷秀,“你家小姐呢?”
“小、小姐她……”荷秀哆哆嗦嗦,尽量缩作一团。
“静姝……”
“啊……”
室内,传来辜昔源暧昧的声音。
西凉王妃心道不好,疾步冲上前推开偏殿的门,走了进去。
大长公主带着怒意也跟着进去,安阳郡主正要跟上去,被皇后拉住了手臂。
皇后到底是入主东宫多年,这些腌臜事早就见多了,“安阳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别跟着进去了。”
安阳郡主只好站在皇后身边,手里绞着帕子,心里又急又气,担心得不行。
“啪——”
响亮的一声。
接着传来西凉王妃带着怒意的骂声,“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皇后只觉得没意思,心里感叹裴静姝和辜昔源两个人蠢得不行。
安阳郡主在听到那声音时就猜到了里头发生了什么,一时眼眶发红。
屋内,辜昔源在西凉王妃进来时就急忙拽过被子将裴静姝裹住,捡起地上的衣裙放在裴静姝手边,将自己的衣裳穿好。
西凉王妃见辜昔源仍抱着裴静姝,怒从中来,冲上去扇了辜昔源一耳光,大骂,“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辜昔源知道自己犯了错,垂着头挨骂。
裴静姝听见骂声,才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你……我辜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西凉王妃指着辜昔源的鼻子,“我早就同你说过什么最重要,你却如此这般痴迷情情爱爱。”
大长公主跟在西凉王妃后面,自然也看见了全过程,此时正冷脸瞪着裴静姝。
裴静姝瑟缩了一下,察觉到大长公主的目光,往辜昔源身上靠了靠。
辜昔源安慰地拍了拍裴静姝的手背,站起身跪在西凉王妃面前,“母亲,儿子真的很喜欢静姝,儿子是真心想娶静姝为妻。”
“胡闹!”西凉王妃怒喝一声。
门外的安阳郡主听到辜昔源这一句话,脚下一个踉跄,身旁的丫鬟急忙扶稳了。
皇后见安阳郡主受到打击,只好朝里面开口,“都带出来,让本宫好好见识见识,敢在九华殿做出此等事来,有的是几条命可以丢?”
辜昔源一听是皇后娘娘的声音,有些发怵。
皇后身边的桂嬷嬷带着人就进来了,“娘娘请各位出去。”
辜昔源只好起身,跟着西凉王妃一块出去。
大长公主却当着桂嬷嬷的面,居高临下地盯着裴静姝,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走到床前,抬手扇了裴静姝一个耳光。
皇家想要教训人,常见的便是打耳光。
可这打耳光也是有技巧的,有的耳光能让人只是听起来响却不疼,有的耳光能让人听不着响也看不出伤,却疼的要命。
那丫鬟打的这耳光便是后者,没有响声,但足以让裴静姝吃个教训。
裴静姝不敢叫出声来,捂着剧痛的脸,簌簌落下泪来。
大长公主带着人出了偏殿。
皇后身边的桂嬷嬷丝毫不同情裴静姝,好似刚才那一幕她根本没看见,不冷不淡开口,“裴大小姐穿上衣服,随老奴一块出去吧。”
裴静姝忍着疼拿过衣服来穿上。
辜昔源跪在地上,安阳郡主上前几步,唤道:“昔源哥哥……”
辜昔源抬眸和安阳郡主对视,带着愧疚和歉意,什么也没说,垂下了头。
安阳郡主倏地落下泪来,大长公主急忙过来扶住安阳郡主,低声安慰。
裴静姝穿好衣裳就跟在桂嬷嬷身后走了出来,见辜昔源正跪着,赶紧跟过去跪在辜昔源身旁。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皇后坐在宫人抬来的太师椅上,目光凌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俩人。
辜昔源和裴静姝听话地抬起头,却不敢和皇后对视。
皇后深知,今日如果处理不好这件事,大长公主和孟老将军明天就能冲去宁安候府和西凉王府讨要说法。
赐婚的圣旨早就写好了,只等辜昔源回去就能领旨赐婚。
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西凉王府没不没落与皇后的关系不大,可要是大长公主因此恨上了宁安候府,那以后裴青慈嫁给赵其琛当太子妃,等皇帝某天驾鹤西去,裴青慈可如何是好。
“大胆,敢在九华殿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皇后不怒自威,震得在场的几人心脏微颤。
“皇后娘娘,臣罪该万死。”辜昔源额上冒出冷汗,忙磕了个头,并将头埋在地上。
裴静姝一见辜昔源磕头,慌了神,忙跟着磕头下去,“臣女罪该万死。”
“确实罪该万死,”皇后冷笑一声,“西凉世子是臣子,自然交由陛下处置,至于宁安候之女裴静姝,不知廉耻、有辱清白,送去远山寺修行,终身不得出。”
远山寺是尼姑庵,皇后是想将裴静姝送进去当尼姑。
辜昔源没有想到皇后会对裴静姝这般惩罚,惊诧抬头,“求皇后娘娘宽恕,静姝罪不至此,一切的过错都是臣一人之错!”
皇后也没想到辜昔源会为裴静姝求情。
“昔源哥哥,你何苦为了她而侮辱自己!”安阳郡主红着眼睛,朝辜昔源大吼。
辜昔源好似铁了心,“我没有侮辱自己,一切的过错都是臣一人之错,是臣一心想娶裴大小姐,是臣不知廉耻强与裴大小姐发生那事,是臣一人之错,与裴大小姐、与臣的父母无关!”
此话一出,安阳郡主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