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之后,时祺看着停下脚步的男人。
她想了想,依旧先以惊尘的身份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老身感激不尽。”
“不用,你也帮过本王。”沈知渊回道。
话中意思自然是还了当初防治瘟疫的人情。
看来没被发现,她问道:“王爷为何会在尚书府?”
“与你无关。”
她有些无语,但还是继续问道:“王爷为何不问老身怎么在尚书府?”
“与本王无关。”
“......”
在气氛有些僵住的时候,街道的一头突然传来了乱红飞的声音。
“是王爷,快,跟上。”
血衣卫怎么也来了?时祺看向街头,心中疑惑。
忍受着毒厄体带来的反噬,她也知道现在正是脱身的最佳时机。
“王爷既然有事,老身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也不等男人有所回应,便挪着步子,缓慢地向街道另一头走去。
少时,乱红飞带着血衣卫赶到了沈知渊身边。
乱红飞关切地问向他道:“王爷,没事吧?”
他看着另一边即将消失的佝偻背影,摇头表示无事。
“王爷,那是谁?”乱红飞距离太远,并没有看清。
他回道:“惊尘。”
“惊尘阿婆?”乱红飞不禁疑问道。
他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深更半夜,何事出府?”
“是这样的,王爷。”乱红飞将响箭和字条递上,叙述了事情经过。
听完乱红飞的详细描述,他将响箭字条接在手中,问道:“王妃未回府?”
乱红飞回道:“我们出府的时候,还没有。”
他没再说话,转头就走。
“王爷,你去哪?”乱红飞在身后问道。
“回府,准备找人。”
一行人已是在这里耽误了些时辰,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又碰到了留守在府中的血衣卫。
血衣卫报道:“禀王爷,王妃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沈知渊,瞬间放缓了急促的步伐,同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此时的他才思考起字条上的内容,问道:“红飞,你说是有人故意向王府报信?”
乱红飞回道:“是这样。”
他自言自语道:“什么人会知道本王去了礼部尚书府。”
乱红飞听到后,问道:“王爷,你为什么会突然夜访那个矮冬瓜的府邸?”
他回道:“本王为了追查红衣女。”
“可是这两日在上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红衣女?”乱红飞面露惊诧之色。
他点头回道:“那红衣女飘进了尚书府,本王跟丢了其踪迹,反而偶遇了惊尘。”
“能躲过王爷的追踪,那红衣女莫非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不是寻常人而是红衣女鬼?”乱红飞边说着边看向周围漆黑的巷子。
他呵斥道:“怪力乱神,亏你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王爷,我就这么一说,”乱红飞嘿嘿一笑,而后想到了什么苦下了脸,“王爷,圣上不会又把这苦差事交给我们了吧?”
他没有说话,表示了默认。
乱红飞接着说道:“传闻那红衣女专杀薄情男,那今日的尚书府岂不是...”
他说道:“本王差点与尚书府的人打起来。”
“那他们活该倒霉。”乱红飞啐了一口,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今日不可能再探尚书府了。
“行了,回府。”
“是,王爷。”
......
时祺在小宅子中卸下易容,包扎好伤口,才回了王府。
虽然及时服下了药材,但毒厄体还是带给她阵阵的反噬感,再加上失血,回了王府的她没想其他,进了寝室便睡了去过。
只是那微蹙的柳眉,说明她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惊醒了浅睡中的时祺。
“咳咳。”她忍不住咳出声,睁开看到了走进房间的沈知渊。
男人并没有质问她去了哪里,而是问道:“出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血腥味?”
沈知渊的出现压制中了毒厄体的部分反噬,让时祺感觉到身体好受一些。
王爷你是狗鼻子吗,她心中想着,面色有些红润,小声道:“王爷,可以不说吗?”
“说。”男人走到床边,话语和眼神中带着不容反驳和淡淡的担心。
“说说说,”她只得无奈道,“是我来葵水了。”
“......”
沈知渊一阵沉默之后,转过身去,说了句:“早点休息。”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她还是注意到了男人的耳根有些发红。
“让你问。”蒙混过关的她得意地小声嘟囔道。
沈知渊的回来,让她踏实地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几日。
在这几天当中,上京城中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先是有坊间传闻说,红衣女鬼夜袭礼部尚书府,杀死了多名家奴,并且杀害了尚书大人唯一的公子。
一时间,大街小巷,饭后茶余,满是议论尚书府的声音。
“听说了吗,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朱星野被那红衣女鬼杀了。”
“红衣女专杀薄情男,这红衣女鬼倒是为民除害了。”
“谁说不是呢,那朱星野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终于把这天杀的收走了。”
“我听说,那朱星野死状极惨,浑身软化流脓,就像是烂掉的腐肉一样。”
“行了行了,别说得那么恶心,这种害人精死了活该。”
“对,简直是大快人心,普天同庆。”
整个上京城的百姓,对于朱星野的死,只有拍手称快。
很快,另一件轰动上京城的事情发生了。
京上京对外宣布,即日起,将禁止礼部尚书府一切人员进入京上京。
这又是一则爆炸性消息。
如果时祺知道了此事,一定能猜出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