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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会是她吗?

    “有劳宋县令。我见府中景色别致,故而劳烦令爱指引介绍,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宋县令海涵。”

    我爹这才笑道:“萧侍郎说哪里话,只怕小女笨嘴拙舌,会对萧侍郎有冒犯失礼。”

    “梓凝姑娘很好,知礼节有进退。宋县令不但善于理政,教育子女这一块,也是一把好手!”

    “哪里哪里,萧侍郎谬赞了。下官惭愧。”

    我和茜雪走在后边,我悄悄拉住茜雪的衣袖,茜雪会意,与我慢慢走,一下子就远远落在后边。

    早餐过后,爹爹和萧侍郎以及欧知府就去了城西。应该是去给灾民分发赈灾款和赈灾粮,听说许多百姓都去围观了,想一睹京城大官的风采。茜雪问我要不要去,我兴致缺缺,让她自己去。

    我原以为,慰问了灾民,又发了赈灾粮款,萧元瑾就会立即回京,可谁知,第二天、第三天,他竟然都没走。而且仍然是住在我家中,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我从娘的嘴里得知,他还要看爹爹对城西的规划情况,以及看视察灾民重建新房子的进度,大约还要再停留几天才回去。

    我不得不感叹,从为官角度来看,他是个负责的好官。可是我依然有些别扭,即使心里认定他不是那个元瑾,但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也不太想看见他。

    这天,赵主簿府里的小厮给我递来帖子,是赵主簿女儿玉颜和玉蕊两姐妹让其送来的,说是最近也学了那首《古相思曲》,想来与我一起切磋探讨,不知我是否有空。

    我正闲得无聊,也许久没有见到她们了,自是欢喜,立即写了回帖,相约明天。

    姐妹俩是午时之后就来了。彼时我也刚吃午饭没多久。

    玉颜、玉蕊抱了琴来,我连忙去门口相迎。

    “梓凝。多日不见,怎么清减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玉蕊一见到我,便先注意到我比之前瘦了许多。她身材微微丰腴,平日里最苦恼的就是身材,常常抱怨说喝口水都会发胖。

    我倒觉得她刚刚好,珠圆玉润,肉嘟嘟的脸总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捏。

    “大概是这段时间劳碌了一些,过几天又会吃回来的。”

    “哼,你原本就瘦,现在更是不得了,快跟我说说,可是有什么秘诀?”

    玉颜笑着捏她脸颊,“是你平日太贪嘴,吃的比我们两个都多,倒还问梓凝秘诀!”

    “哎呀姐姐,你别拆穿人家嘛!”

    见她这可爱模样,我和玉颜都笑起来。

    “快别站在这里了,我们先进去吧。”

    我让茜雪去帮玉颜抱琴,然后带着两姐妹先去跟娘亲请安见礼了之后,才回到我的小院子。玉颜和玉蕊是双生姐妹,两人长得极像,但是性格却各不相同,玉颜温柔稳重,玉蕊娇憨率真。

    玉蕊翻开琴曲,我和玉颜则都在调琴弦。

    这时,玉蕊笑道:“梓凝,那位京城来的萧侍郎,如今还住在你家里吗?”

    “嗯,住着呢。”

    玉蕊双眸放光着说:“那天我和姐姐去街上看到他了,真真一个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呀。”

    我有些促狭笑问:“那我们玉蕊是不是也生出了’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的想法了?”原本还想说后面那句“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可忽然想到我前七世的境遇,一时间忙掩了口。这世间有太多一语成谶,可我希望每一个女子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玉蕊的脸瞬间羞红,娇嗔道:“梓凝,你也学坏了,打趣人家。人家就只是觉得他英俊不俗而已嘛!而且他那样的京城大官,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九品芝麻官的女儿!”

    说到后边,她的声音弱下去。这样的娇羞,这样的语调,我瞬间便明白,玉蕊莫不是对萧侍郎生出别样的心思了。只怕她与玉颜今天来,与我探讨琴曲是假的,为了打听萧侍郎才是真的。

    忽然,我心思一动,虽然至今无法确定这个萧侍郎是否就是前世的元瑾,如果是的话,或许玉蕊就是他那个会义无反顾爱上的姑娘也说不定。我记得,除了第七世以外,每一世我与元瑾相遇前后不久,他都会遇见那个让他爱之入骨的女子。有时候是在我们相遇之前,有时候是在我们相遇之后,但是间隔时间都不太长。

    那这一世,如果他真的是元瑾,这个女子会不会就是玉蕊?

    无论如何,我想试一试。倘若真的是,玉蕊能得获如意郎君,不必经受单相思之苦。而我,也不必再终日惶惶、疑神疑鬼,不必担心着再与他扯上关系,不必总是恐惧走不出前七世的宿命!

    “那可不一定,倘若真的有情,世俗门第之见都是可以抛却的。”我这话说的,并非虚言,因为有两世,元瑾爱上的都是门第与他有天壤之别的平民之女,最后他还是冲破一切把人娶进门了。玉蕊好歹是县衙主簿的女儿,也算官家小姐呢!

    “哎呀,梓凝,你说什么,我不理你了!”玉蕊的脸瞬间羞红起来,虽嘴里说着不理我,却满目嗔怪,女儿家的心思情态展露无遗。

    我忙笑道:“别不好意思嘛!咱们谁跟谁呀。”我握住玉蕊的手,格外郑重说道:“我听娘亲说,萧侍郎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玉蕊,若你真心有意,等过两天我哥哥秋闱回来,我让哥哥把萧侍郎约出来,咱们试探一下他的意思,好不好?”

    玉颜急忙道:“这如何使得?羞不羞?”

    “如何使不得呢?若他有意,不正好成全了玉蕊心思?若他无意,那咱们就死了心,不再惦念他。到时候他回京城,从此两不相干,不为他所扰。玉颜,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

    一时间,玉颜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便看向妹妹,“玉蕊,你自己心里觉得呢?”

    玉蕊脸色绯红,随即似乎鼓足了勇气,抬眸怯怯道:“姐姐,我想试试。”

    “罢了,罢了,试试就试试吧。”

    “那等我哥哥回来,就着手安排。”

    玉蕊满面通红,眼里又有十分期待,几不可察点了一下头。

    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