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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骂完,就见又一把长剑直刺胸口,琳琅闭了闭眼:“哎,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缥缈的叹息:“哎,真是个蠢笨的丫头!” 可这声叹息却偏又炸雷一样响在屋子里每个人的耳边,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猛的睁开眼,便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孩,大概十岁的样子,修眉入鬓,鼻梁挺直,眸子亮若星辰,皮肤是通透的白色,映着火红的衣衫,竟衬出些凄冷来。削薄的嘴唇微微抿着,整张脸便显现出一些冷厉来。

    不知他是怎样避过了门口围着的黑衣人,琳琅看到他时,便是他一手捏住刺向她胸口的剑,他大拇指与食指中指卡住剑,让剑不至于刺死琳琅,又让自己不必受伤。

    琳琅不得不赞一声,这样的关头竟还能把握的如此分毫不差,真乃高人!

    若那男孩知道琳琅心中所想,定会嗤笑一声:“我已看了多时了,只怪你一心对敌,未有发现我!”

    黑衣人面面相觑,刚刚那男孩闪过他们,还能拦住那致命一剑,可见这男孩的武功也是不弱的,杀一个冷琳琅已经折了他们不少人,如今又来这么一个人,真是可恼。

    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阁下何人,休要多管闲事!” 低哑的嗓音像是重物在生铁上划拉的声音,听的人心里极不舒服。

    那男孩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一招,就见两个少年踩破瓦片横梁,从房顶跳下来,黑衣人顿时一惊,急着抵挡那俩人,再也顾不上琳琅。

    精神一松,琳琅便再也撑不住向地上跌去,男孩眉头一皱,俯下腰拉了她一把。

    模糊的灯光下他一身火红衣衫,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却只一双眼睛,恍若星辰!

    眼前的身影逐渐与两年前救过自己火红身影重叠起来,也是这样火红的衣衫,也是这样明亮的眼眸!

    琳琅激动的一把拉住男孩的袖子:“是你,是你,两年前也是你,对不对?”

    男孩皱眉看着女孩,摇摇头:“看来你刚刚被打坏了脑袋!”

    琳琅:“……”

    身上的伤让她头昏眼花,忽听得云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琳琅终于放下心来,随着声音,云夜一闪便进了屋里,见琳琅满身鲜血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心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一身白衣也不再干净整洁,毕竟那些人花那么大功夫引他出去,并不是请他出去喝茶的。

    琳琅见他臂上伤口,皱了皱眉:“小师父,你怎的也受了伤呢?”琳琅语气软软糯糯,却带着明显的心疼。

    云夜轻轻一笑,心里却狠狠地疼起来,他柔声道:“我没事,琳琅儿不必担忧,我这就带你去医治!”

    其实他也中了埋伏,等那时他想通事情的原委时,脱身已难!

    后来,白羽找到他,让他速去救琳琅儿,他才拼着受人一击,赶了回来!只是,这些都不必说与琳琅儿知道。都怪自己啊,若不是自己大意,琳琅儿怎会伤的如此之重?

    琳琅一笑,像只小猫一样温顺的点点头,看了红衣男孩一眼,拽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便放心的在云夜怀里晕了过去。

    那边两个少年还在与黑衣人缠斗,这边云夜见琳琅晕了过去,从怀里摸出了一枚丹药喂进琳琅嘴里,便要抱着她去求医。

    他微微转头,似乎此时才发现这里有一名红衣男孩,他不过十岁的样子,却满脸老成,一身煞气!心思电转间,云夜已明白是这个人救了琳琅,他轻声向那孩子道谢,男孩也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不必。

    云夜不再耽搁,抱起琳琅便准备去寻医,可走了一步才发现,琳琅竟还扯着人家的袖子不松手,云夜有些无奈,轻叹一口气,转头去看那男孩。

    男孩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手一抬,便撕裂了自己的袖子!裂帛声响在屋子里十分刺耳,却不能影响任何人。

    云夜心中焦急,再向男孩道一声谢,转头抱着琳琅出了门。有两个不长眼的黑衣人来拦他,被他一袖挥出老远!

    琳琅小小的身子蜷在云夜怀里,从红衣男孩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双纤细的腿随着云夜的走动摇晃,那场面竟出奇的温暖。

    不知为何,男孩的心里生出一丝淡淡的不悦,又不知这不悦源自何处!看了还在和黑衣人打斗的两个少年一眼,哼道:“真是拖拉,如此之慢!”

    两个少年对望一眼,又同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哪里是他们慢,这么多人,而且人家又不是死的!当然,这话他们是不敢说出来的。

    男孩一声冷哼,刷的一声抽出自己宝剑,如蛟龙入海,猛虎上山一般,几个剑花翻转之间,黑衣人便倒下去一大片,小小的孩子出手狠辣,招无虚发,剑尖挑刺之间,必有血花飞出。

    两个少年看的一惊,自己主子这是生气了啊,可是为何生气?两个少年交换一下神色,又均摇摇头,表示不知!

    不过一刻钟,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便到了一地,不知死活。

    两个少年齐齐打了个颤,心道:“怒火中的主子好可怕!”

    男孩睨了两个少年一眼,冷冷道:“走吧!” 两个少年一顿,赶紧跟上。

    两高一低的三个身影消失在客栈时,东方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面。

    红衣男孩看了看天边火红的彩霞,喃喃道:“不知那白衣的猥琐男人将那蠢笨的丫头带去哪里了!应当是去了医馆罢!罢了,不管那许多了!” 说罢,朝着帝京的方向悠悠而去。

    两个少年听得男孩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心道:“那白衣男子正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怎么看都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少年郎,虽然受了点伤,但并不影响观瞻啊,怎会是猥琐男人?”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便只是默默地跟在男孩身后!心里默默道:“莫不是主子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才说那人猥琐?哎,可惜没问那小姑娘姓名!”

    清晨的街道上几乎无人,三个身影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走出了祁城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