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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的话甫一落下,人群之中便是一阵哗然,这个清雅绝丽的女子就这般在人群之中淡然的说出‘悉听尊便’的话来,恍若九天之上织出满天华彩的仙女,自有一股傲人清风。

    女子缓缓站起来,直视掌柜呆愣下来的神色,唇角勾起浅浅的淡笑:“你,敢否?”

    凉风扬起她垂于身后的墨发和半幅低垂的云袖,她一身白衣,安静的立在人群之中,双目看似平静,却又带着淡淡的挑衅望着那掌柜。

    人群中有人慢慢指指点点道:“这女子莫不是疯了,你们看那乞儿哪里是治得好的样子?她赌下这样的约,定是要吃亏的。”

    周边有人附和:“就是,这女子这般貌美,可惜脑袋不好,不知是哪家的女儿,真叫人叹息。”

    听着围观人群的话语,琳琅缓缓笑起来,清雅的声音似是高山间的流水一般清脆惑人:“掌柜,你不敢与我赌这一局么?”

    掌柜沉默片刻,盯着琳琅的脸轻轻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好,若你治不好那乞儿,我要你做我第五房小妾!”

    琳琅一呆,第五房小妾?这男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周遭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哄笑起来,但也有人叹息着摇摇头,不忍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毁在一个半老头子手上。

    那百济堂掌柜见琳琅半晌不语,冷哼一声:“刚刚不是厉害的很么,怎的如今却不敢说话了?可是不敢了么?”

    琳琅回过神来轻轻一笑,看一眼那猥琐的掌柜:“好,就依你所说。”

    众人只觉这女子大约是疯了,这般条件竟也敢应!那乞儿进气少出气多,摆明了十死无生,那掌柜才敢于她赌,可她,竟真的就这般答应了?

    不再管那掌柜和周遭的围观的人群,琳琅径直蹲下,素白的柔夷执起躺在地上的乞儿手,快速为他诊了脉。

    这乞儿的情况当真是凶险,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又喝了不对症的药,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积在胃里,毒素没办法排出去,用药肯定也是不起作用的。

    为今之计,只能让那乞儿吐出来再作治疗了。向司舞一招手,命司舞提溜着那乞儿的两条腿站于高处,令那乞儿倒过来。

    谁知司舞还未动,只却见司琴身形一闪便到了琳琅身旁,一边提起那乞儿的两条腿跃上百济堂门前的石狮之上,一边嘿嘿笑着对琳琅说道:“主子,我来我来,我干这种事最擅长了!”

    看着那被司琴提着双腿的乞儿随着司琴的动作一晃,一头撞在那石狮的石座之上,琳琅只觉的自己的脑袋也跟着疼起来。

    偏司琴那厮丝毫未察觉到,径自笑嘻嘻的朝琳琅眨眨眼,一副邀功的小模样。周遭的人看着这般场景,都觉得那女子大约是输定了,这般折腾人家,好好的人也要被玩坏了!

    琳琅也是轻轻一叹,无奈的摇摇头。

    走近那被倒竖起来的乞儿身旁,琳琅伸手按在那乞儿肚脐向上两寸之处,轻轻施力向下压了压。

    手抬起来顿了顿,尔后手上运出三分内力,自刚刚按住的地方向下推过去,如此几次,便见那乞儿灰白的脸色似是十分难受一般涨红了,片刻之后,便哗啦啦的吐了一堆秽物出来。

    司琴手一抖,那乞儿差点直接被她扔进了那堆秽物里,心虚的看一眼琳琅,只见自家主子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吐了吐舌头,司琴奉自家主子的命从石狮上跳下来准备将那乞儿放平,却不想自己个头稍稍有些低,自石狮上跃下来之时,那乞儿的便咚的一声碰在地面上。

    琳琅无奈一叹,恶狠狠的戳着司琴的脑门道:“你能不能长点心,这要是被你碰死了,你就替我嫁给那糟老头子当第五房小妾吧!”

    司琴怯怯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揉着自己脑门嘟囔道:“嫁就嫁,大不了我嫁过去就把他弄死嘛!”

    琳琅嘴角一抽,拍了拍司琴的肩膀:“司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以把他弄死,但你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嘛。”

    司琴一呆,看着自家主子的认真脸:“这有什么区别么?”

    琳琅正准备好好教育司琴一翻,却被司舞一把拉住:“主子,咱有啥事回去说,现在这个乞儿的命才是重点好么?”

    琳琅一呆:“对哦,都怪司琴你误导了我!”

    司琴呆呆的看了看司舞,那意思很明显:“跟我有关系?”

    司舞看着周围看她们如同看怪物一般的人群,只觉自己的人生真是让人无语,一个不靠谱的主子,还有一个被不靠谱的主子带坏的不靠谱的妹妹。

    琳琅却是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她们,也不管司舞那复杂的所思所想,径自蹲下来再次为那乞儿诊了脉。

    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之后,这乞儿的脉象果然好了许多。只不过只是将他胃里的东西清出来并不行,他所食之物有毒,后又喝下那些不对症的汤药,药有三分毒,且那药停留在乞儿身体中如此之久,其危害更是难以估量。

    不过琳琅的医术乃是云翼亲传,本就高于其他一般医者,又兼有一身内力相辅,是以一般医者没办法医好的病症,琳琅都可一试。

    如今这乞儿的症状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尤其琳琅擅以银针逼毒,就如当初萧玄所中隐落之毒,便是琳琅以一手银针之术辅以内力催出体外方才解了的。

    今日,怕是少不得要以相同的方法来救这可怜的乞儿了。不过还好这乞儿所中之毒不如萧玄当初中的隐落凶险,若是萧玄当初被这般对待,怕是早已经见了阎王。

    不再多想,琳琅习惯性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却意外的没有摸到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银针。

    司舞见自家主子神色不对,看了那百济堂掌柜看好戏的眼神一眼,转过头来看着自家主子低声问道:“主子,发生了何事?”

    琳琅转头看了看周遭看着自己的人,又看了看那个十来岁的满眼期待的盯着自己都小乞儿,微微沉下声音道:“我的银针没有带在身上,想是午间换衣之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