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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昏黄朦胧的烛火之下,身着一身雪白裙衫的女子似是一棵崖边的老松,她的背脊听得笔直,刚强不屈。

    她粉黛未施,杏眸琼鼻,云髻轻绾,两弯眉毛不似平常女儿家的温婉,倒是显出几分英气来,自有一股子清冽之气。

    烛火相映间,女子的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乌发雪肌,目中有神,既柔弱姣美,却偏又从眸子中溢出几分这女子特有的桀骜。

    只几日未见而已,女子竟似又消瘦了些,轻轻拍在司琴背上的柔夷,明显的指骨轮廓更显得女子骨感十足。

    一袭男装的司琴在琳琅怀里哭了半晌,若非琳琅时刻防备着那妮子,指不定那妮子会将她的鼻涕眼泪抹自己一身呢。

    半晌,趴在琳琅怀里的司琴眨着雾蒙蒙的泪眼抬起头来,双手紧紧捏住琳琅的袖角:“主子,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怎的都不给我和姐姐来个信,你都不知,我和姐姐有多担心你,呜呜呜……”

    轻轻拂去司琴脸颊上的泪珠,琳琅微微一叹,柔声道:“我这几日说起来话就长了,日后再慢慢说呗,我今日没有那么多时间。”

    司琴还未说话,司舞却是一惊,微微哽咽了声音:“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今日还要走么?你……”

    司琴也是一惊:“主子,你还要走?你走也将我和姐姐带着啊,你真的不要我们了么?”

    悠悠一叹,琳琅拉住司舞素白的柔夷,又看向司琴:“司舞司琴,我今日便是回来让你们知道我无事的,也免得你们忧心。”

    顿了片刻,琳琅拍了拍司舞的手背:“你们二人且先留在这里,或许……”

    或许不久之后,我还会回来的。只是这话,琳琅并未说出来。

    莫家的案子,需得从萧玄这里入手,鬼面在江湖这许多年来,也未有查出切实的证据来证明当年莫家的灭门案是何人所为。

    是以,萧玄这里,也许是唯一一个可以找到当年真相的途径,从而报仇雪恨!

    司舞沉默半晌,琳琅的心思她自是知道,她与琳琅相处八年有余,虽不说任何事情都可想到,但也能猜上七七八八。

    况且,自那日萧玄行色匆匆的来春华院问自己与司琴琳琅可回来过否,她便在想,自家主子可能自狱中逃脱了,尤其,可能是当着萧玄的面的逃掉了。

    她本以为自家主子逃脱之后定会向自己跟司琴二人传话,以证明她无事,可是一连多日,也不见自家主子送出任何消息来,她自己便也忍不住的担忧起来。

    如今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她方才知道,自家主子或许并不是自己自狱中逃脱了,而是,可能遇到了其他的状况。

    自家主子的脸色略显出几分苍白,若非一双眸子清冽明亮,她难以想象这女子现下会是如何模样。

    微微叹了叹,司舞反握住女子素白而修长的柔夷:“主子,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会与司琴留在这里,就当你今日未曾来过。”

    朝着司舞暧昧一笑,冷某人的嘴角几乎扯到了耳后:“嗯,司舞,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懂我呢。”

    嘴角忍不住一抽,司舞一把松开自家主子的素手,顺带嫌弃的甩了甩手,琳琅一梗,委屈的看着司舞,一双眸中尽是控诉。

    司琴擦了一把鼻子,柔雅的声音中带着哭过之后的轻微鼻音:“主子,你跟姐姐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不懂?”

    嘴角一抽,琳琅恶狠狠的戳了戳司琴的额头:“你呀!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能有一个!”

    委屈的瘪了瘪嘴,司琴一脸呆愣:“主子,你以前说过不会嫌弃我傻的,可是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心中那个心爱的主子了。”

    琳琅只觉眼皮子突突的跳起来,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还傻的那么理所当然?

    微微叹了叹,琳琅以关爱智障的眼神关爱的看着司琴的脸,无比认真道:“司琴,你要相信我,我还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真的太傻了,我有些不适应。” 冷某人说的极其自然,只司琴嘟着唇瞪了琳琅半晌,恨不得把这个一回来就挖苦讽刺自己的女子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扯着司琴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轻轻摇了摇,琳琅笑的见牙不见眼:“司琴,你跟我说说你那日在宫中是个什么情形?”

    司琴一脸呆滞,愣了半晌之后方才细细将那日的事情说与琳琅来听。

    原来那日司琴跟着萧玄进了宫中,她本应跟着听风听雨二人的,结果因为被花园的几株艳丽的花朵吸引了目光。

    待得她看完了几丛花儿再去看萧玄时,却见那人连带听风听雨都不知去了哪里。况司琴一向心大漏风,见萧玄不见了,索性便在这花园之中游玩起来。

    有三三两两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自她身边行过,也都规规矩矩的绕过她去,丝毫不敢得罪她半分。

    就这般一路缓行慢走,司琴都不知自己玩了多久,只觉自己的脚都要走痛了,正想找个亭子休息休息,忽见一只蝴蝶纸鸢似是被绞断了线,在空中猛的一抖,尔后直直的坠了下来。

    五彩缤纷的蝴蝶纸鸢自高空之中坠下,被一棵断了半截的树枝拦住挂在树的半中,随着寒冬之中微凉的风摇摇摆摆,别样的漂亮。

    眼眸微微一闪,一身水绿长袍的司琴站在地上犹豫片刻,见左右无人,便就忍不住技痒了。

    脚尖在地面之上轻轻一点,一身水绿长袍的事情拔地而起,如同一只水绿色的鸟儿,轻盈灵动,调皮可爱。

    伸出手小心翼翼解下已经被缠住的纸鸢,司琴忽然想起自己儿时也曾这样无忧无虑的拿着硕大华美的纸鸢无忧无虑的奔跑。

    可是,是怎么回事,那样的时光好像竟那般不真实,遥远且梦幻。

    正想的入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娇喝:“哪里来的刁民,还不快把本公主的纸鸢拿来还给本宫!”

    失了神的司琴被如此一惊,还未来得及看到呵斥自己的女子在哪里,踩住一根手腕粗细的脚下便是一滑,整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