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吹的风飕飕地响,此刻当沈落兰他们所在的碗口处,不管是上面边的山寨还是下面不来人,都能轻而易举,将他们擒获。
沈落兰和赵景熠对视一眼,赵景熠当即踏脚朝着断层最上顶端闭门山寨而去。
“啊...啊...”
他手上提着的贺闲发出撕裂的惨叫,到最后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这方才的决定是多么正确,这个男人的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看起来似乎吹灰之力,就那么一脚,登上最顶峰,肃立在寒风中,站与山寨大门口,山顶的恶劣环境,如同虚设。
山寨看守之人,看到这幕,适才反应过来。
“来人...”他立即拉响警报。
沈落兰下令:“过桥。”碗口与顶端最连接的木质桥梁,马儿却在看到陡峭山壁时,死活不肯前行,她再次吩咐:“取下马身上的重物,用布蒙住的眼睛。”
下面的人手,不敢耽误,快速按照沈落吩咐的指令照办。
很快,一行人往前,来到那条只能通行一人的木桥头。
“我来。”黎叔上前拦住,已经跨出一脚的沈落兰。
其他人倒也想上前,只是如此险境却也让他们不敢逞能,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不作声。
沈落兰笑了笑,她道:“黎叔没有事。”将黎叔推到商队最中间,踏入木桥上,木桥当即发出“吱嘎”声,两边开始摇晃着,沈落兰费了很大功夫才稳住身形。
其实她也是头一次过这种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此刻她的双腿还在止不住颤抖,
但她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她面不改色看着山崖深渊烟尘滚滚,转身给了大家宽心表情。
确定安全,吩咐众人过桥,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有一匹马儿在过桥时,不慎摔入深渊之中。
沈落兰他们到达山崖另外一端,和赵景熠会合后,赵景熠俨然已经进入了山寨里,站在木架子搭建的鹿砦上,笑看着沈落兰。
在他身后,沈落兰看不到的地方,快速有大量山匪聚集。
沈落兰作辑:“烦请兄台开门,我朱家商行当感激不尽。”
赵景熠淡笑不语,默不转身走下了鹿砦。
等了一会儿,门迟迟地没有被打开,黎叔有些担忧地说:
“东家,他会不会不开门呀!”毕竟他们之前,是有结下梁子的。
沈落兰摇摇头,非常肯定地道:
“不会,他会开门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会打开门。
就在此时,一阵阵打斗声从山寨内部传了出来。
沈落兰不自觉捏紧双手,也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些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进不去,而是担心他是否有危险。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就因为那莫名的熟悉感吗?
好在里面的打斗响声,停止的很快,随后,大门被缓缓地打开。
赵景熠出现在沈落兰面前,身上看不到任何伤,发丝甚至都没有凌乱分毫。
他身上的淡淡地血腥味,以及身后伤残的汉匪正在抬着那些满地同伴尸体,就知道,他就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沈落兰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只能再次双手作辑感谢:“兄台的恩情,回城后,朱家定当重谢。”
沈落兰虽然知道用假身份来感恩,有失尊重,但她的身份,现在肯定不宜报出,只能暗自记下今日之情。
赵景熠眼神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他出声了,淡淡地道:“不是朱家,是你。”
沈落兰笑了:“好。”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山寨,沈落兰跟在其后,一步一步随着他深入山寨。
全程,凡是还活着的土匪,都低下头,不敢抬头去看他们,态度也很是恭敬,沈落兰猜想应该是被眼前男人打怕了。
山寨里面,是呈凹型的,地面都是山石组成。
凹陷深处是一栋栋石块建造的简易房子,石房旁仍旧也有些稻草铺成的住所。
看来在这小小的山寨之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他们一步步顺着台阶而下,其他人留在了最上面,黎叔吩咐人开始休整。
“就地理位置而言,要以外攻击是非常难的事情,根本伤不到里面。”沈落兰感慨。
难得的是,赵景熠接了话:
“所以,这也是多年来,官府一直没有攻破这群土匪的原因。”
“你了解的不少?”沈落兰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
“看来兄台和官府的渊源不浅呀!那你觉得这次,山下所来的官兵,是来剿匪的吗?”
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赵景巳。
赵景熠踏入明显是土匪头所住的大石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低头凝视着她,神情淡漠地说:
“很多人都知道,大雁国与云国边境处,有群攻不破的山匪。”
“是这样呀!”沈落兰笑了笑,不胜在意。
只是赵景熠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那些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赵景熠语气肯定:“不过据我所知,汴京城东朱家可是常年和官府打交道,关系匪浅。”
意思只怕没有排在明面上说了,她冒充朱家的人。
沈落兰笑容僵硬瞬间,随即恢复自然,她也不避讳,道:
“出门在外,难免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借个名头,好方便行事。”
“哦。”赵景熠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不是看不惯朱家,给他们找点麻烦?”
沈落兰尴尬,不太自然的撩了撩发丝,想不到这么心底的小心思,被一个外人,看破了,有点囧迫。
因此,她没有发现赵景熠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转身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思,这让沈落兰松口气,随即她又皱了一下眉,看着赵景熠背影陷入沉思。
赵景熠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在她的目光下,走上最上面石座上坐下。
也在此时,外面来了人,颤颤巍巍走了进来,跪在赵景熠面前,禀报道:“大侠,我...我的人发现,山下来了很多官兵。”
“大概有多少人,是本地官府的吗?”赵景熠沉声地问。
贺闲只说了个模糊,到现在他们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