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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又开始偷偷的溜走,很快半年过去了,土方之战有了新消息,昭好像把对方彻底打服了,土方的国王,呃,现在应该只能叫族长了,没准再过几天,这族长也该换人了。总之,土方的贵族们现在抱着昭的大腿在叫爹。昭好像对新收的几个儿子不是很放心,已经让他们滚到殷都来住了。

    傅老头被匆匆的叫去昭那边,因为昭觉得在他战胜土方的地方应该要搞个特别的东西来纪念一下,老头出发前匆匆的跑过来和我见了一面,感觉这半年老头变得更沧桑了,也没聊啥具体的,反正最后老头挺忧虑的走了。

    子和雀现在还在攸方待着,我都觉得昭是不是想让他们就会这样常驻下去,听傅老头说甘盘建议昭让失族迁到原来危方的地盘上,让雀来当族长,现在应该还在拉扯什么,而子的去向不明,不过这半年里,子遣人送了好几次礼物过来,有马匹、有金矿、居然还有个女人。当时我就不能忍了,不过听说这女人是特意找来的,说是很擅长玩磬。我就勉为其难的见面听了听,呃,敲得挺认真,不过也没听出个啥玩意来,随口说了句能不能把这玉块多来几块,这女人倒是露出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搭理,让喜安排去了,艺术人才也是人才嘛。

    说起子送礼的事,倒是其中还有几件事挺有意思的,这家伙估计待在攸方那里很是无聊,也学着我想搞搞马场,只是这小子可能运气不好,也可能遇人不淑,收的马死了不少,死得多了,又派人给我送信抱怨,我讥笑的回信让他换卖马的商贩,没过多久,这家伙居然让马贩子来找我,说是让我把把关,看着马贩子很是懂事的送了十多捆丝绸做礼物,我只好帮他聊了聊,结果倒是给自己发展了一个供应商。

    后来子又送信说是听到一个叫邵的小地方可能会有战事,朝中已经安排一个叫白的人领军准备去收拾下,问我能不能找白说一下,把他也调过去,送信之人还带了几块龟甲过来,说是请让我送给白。我很是无语,好歹我现在也是王后,帮你做这种几块龟甲的撮合,还没有手续费,没搭理。

    子可能真在那边待得要发疯,没事就开始给我送信,开始还是今天说自己耳鸣了,不知道我还好不好,明天说突然脑袋疼,问我怎么样,后天又说自己祭祀了玄鸟,用的祭品是猪这种破事,后来居然说他岳母让他要和谁谁谁多联系,不要和谁谁谁再往来。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直到昭带大军返回殷都。

    首先举办酒宴庆贺,我没给面子,不去。

    接着封赏,昭一口气提拔了好些位军官,据说战利品大部分都分出去给这些军官了,反正我是一个贝壳都没见着。

    甘盘和祖己又跑来喝了顿酒,傅老头没来,听说被安排在土方那边要建个城,连城的名字昭都起好了,叫唐,也不知道为何要起这个名字。两老头喝酒时兴致也不是很高,离开时候的样子忽然让我想起好像当时傅老头离开的背影。

    接下来我马场的生意变得好起来,来的卖家很多都是这次提拔上来的军官的人,偶尔几次我兴致来了,亲自接待了一下,确认了两件事,首先是昭的奖励很丰厚,其次是骑兵的威力让昭和他武将们很是重视。所以,估计我的生意会好很长一段时间。

    又过了小半年,我的族人们终于回来了,一个个大包小包的,很是发了一笔的样子,随后一段时间里,封地的住房建设发展很快,人人喜气洋洋。

    子也回来了,匆匆跑来和我说了两句后就直接去了殷都,说是昭让他在王师中担任骑军师氏。雀没有回来,成功的当了族长,派人送信送礼给我,说他不想当族长,可是没办法。

    。。。。。。

    就在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过下去时,一个宫人送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太子突然得病了。

    我匆匆跟着回到殷都,见到曜时,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了?”我惊愕的看着虚弱无力,脸庞消瘦还带着黑气的曜,问侍候在旁的小疾臣。

    小疾臣摇头,轻声说:“此症不可治。”

    啊!咋就没治了?

    我急忙问具体症状,大约在昭举办的封赏宴会后,曜开始出现头疼、腹泻的情况,小疾臣治了一通,并未有所缓解,反而增加了呕吐情况,没过两天更是感觉全身发软并发生晕倒的现象。

    (难道是食物中毒还是急性肠炎发了?)

    又把宫人叫来问宴会前后,曜吃了些什么?周遭是否还有人出现这种情况。结果食物很正常,参与宴会的人中目前也没有发现出现同样症状。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是某种不知名的家族遗传病?)

    接着又耐着性子把宫室里的小疾臣都叫来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得到任何靠谱的信息。

    我又想起最开始问的小疾臣所说不可治,问他为何就直接得出了这个结论,答复说,遇到过很多人有这种情况,最开始都是头晕、腹泻、呕吐,再全身瘫软、昏阙,严重的可能还会出现便血、身体部分溃烂,然后很快就会死去。

    我大为震惊,这TM的怕不是真的中了毒啊,神经系统首先被攻击,然后脏器受损,接着代谢出问题,最后全身防御系统失败,GameOver。可太子的身边全是保护力量,怎会这么容易中毒,等等,先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如果是中毒、血清,靠!这会儿没这东西,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催吐还来得及吗?现在是昏迷,说明才到神经系统,这。。。。。。

    话说是什么导致的中毒呢?难道是我一直担心的青铜器?我盯着小疾臣问道:“你说见过很多人都出现过这种情况?”

    小疾臣点头,我又问:“这些人有没有不是贵族的。”小疾臣摇头,答道:“都是各族贵族。”

    看来就是铜中毒了,铜中毒该怎么解?我开通起很久未用的记忆,没记忆,没干过医生。。。。。。那些小说里有没有说过?好像都是用什么牛奶、盐水催吐?

    我看着半昏迷状态的曜很是犹豫,这时昭带着一群人匆匆进来。

    大概是早已知晓曜的状态和小疾臣的结论,昭看上去倒是平静,简单和我打了个招呼,又问了问曜今天的情况,然后就默默的站在我身边。

    也许是安慰,也许是看到我脸上纠结的表情,昭问道:“好,我占卜过了。。。。。。”占卜结果没说,看来也不是啥好消息,我定了定神,对昭说:“可能还有个法子。”

    昭眼睛一亮,急急说道:“能治?”

    我摇头,说:“中毒太久,不知能不能。。。。。。”

    “毒?”昭的眼光锐利起来。而房中所有人立刻全部趴在地上,落针可闻。

    我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推测的,现在是如果用我那个法子,未必能救过来,而且。。。。。。”

    昭想了想也叹了口气说:“好,放手施为吧。”

    我看着昭,昭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声令下,宫人忙碌起来,曜被扶起,一罐罐牛奶开始往嘴里倾倒,一股股乳白色混杂着蓝绿色的液体从弓的嘴中喷出,闻着传来的金属气味,我的心里又紧张起来,看来已经进入血液了。

    看着曜吐出液体的颜色,昭的身上陡然散出一股寒气,扭头说着什么,立刻就有人起身出门,看来有不少人要倒大霉了,我没管,虽然中毒原因不明,但这孩子现在叫我妈啊。

    曜没吐多久便已经显得气若游丝了,昭有些不忍的问道:“好,可成了?”

    我仔细数着已经倾倒的牛奶罐数,不过三四瓶矿泉水的量,基本刚倒下去就被喷出来了,现在最多算漱了个口,食道、胃还没开始呢。于是摇头,狠心对一旁同样纠结的宫人说:“继续倒!”

    没过两罐,曜直接晕了过去,宫人们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昭已经难过的出门,估计找人发泄他的怒火去了。

    我忽然想起妌葬礼上曜给她喂米的那个金属棒,皱着眉头给宫人比划了下,宫人们恐惧的表示那是给死人用的,我怒骂道管用就行,现在不用,估计很快就要用了。

    于是乎,太子曜被蹂躏摧残的进程再次开始,由于用了这等神器,效果很明显,大股的蓝绿色液体再次被喷出来。

    等到吐出的腥臭胃液里再看不到蓝绿色,反而出现了一丝丝血色时,催吐行动终于暂时告一段落,而我丝毫未有放松,就算胃中的残余青铜元素看上去已经被清理了,但肠道里、血液里目前没有办法处理,总不能来个灌肠、血清洗吧。

    看着彻底昏迷的曜和汗流浃背的宫人们,我不忍的说:“先休息一下,等下换盐水。”不顾宫人们惊恐的眼神,我往门口走了走,靠着门柱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

    。。。。。。

    一天、两天、三天,曜的情况时好时坏,不再灌水了,因为我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效果,毒素已经开始扩散到脏器了。曜偶尔清醒时还努力和我说上一两句,其中大半还是在宽慰我,闻着他口中散出的金属味道,听他回忆起小时妌带他和兄弟们玩耍的快乐,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昭在宫室疯狂杀人的消息被祖己带了过来,却被曜听到了,他挣扎要我去劝说昭,说父亲自从战胜土方后,就没人能劝住他了,我一愣,这又是个什么新情况。我看向祖己,祖老头叹气摇头。

    我点点头,刚准备起身,又被曜拖住,我疑惑的看着他,曜虚弱的说:“母。。。。。。不。。。。。。要和父吵。。。。。。”我愣愣的点了下头,曜又说:“就是。。。。。。吵。。。。。。了。。。。。。也请。。。。。。母不要。。。。。。离开。。。。。。陪陪。。。。。。曜。”我鼻子一酸,重重的点头,扭头出门。

    来到昭的宫殿前,发现甘老头正把着门,门口弓和跃正在和他说着什么,载也缩在一边发呆。

    见我过来,几人向我施礼,我问弓和跃:“你俩带着载在这里干嘛?”两兄弟对了个眼神,答道:“听说父因太子兄之事在杀宫人,想来劝劝父。”

    我看向祖老头,老头有点尴尬地点下头,我好没气地说:“你把他俩叫来有用?”又对三兄弟说:“你们过去陪陪曜”,弓低声问道:“母,太子兄还好吗?”我摇头,让他们赶快过去。

    到这时,才来得及给甘老头打招呼,甘老头无奈地说:“王不见任何人。”

    我理都没理,直接迈步登台,甘老头倒也没阻拦,只听到身后两老头在长吁短叹。

    。。。。。。

    宫室里一片狼藉,就好似被外敌洗劫摧毁过一般,昭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斑斑殷红溅射在胡乱披着的一件白绸衣上,手中的铜剑还往下滴着血,地上是几道被拖出来的血路。

    见我进来,昭狠厉的神情变了变,眼中透着一些慌乱,我说道:“弓还活着。”昭的身子松了松,突然痛苦的低喃道:“我还是找不到是谁下的毒。”

    (我有些无语,难道说是铜中毒你会信?)

    我斟酌了一下,说:“你先去沐浴,曜刚说想你陪陪他。”

    昭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有痛苦、无奈、不甘。

    我接着说:“我来查。”

    昭松了口气,又难过的问:“曜的身子。。。。。”

    我摇头。

    铛的一声,昭的剑掉在地上,然后像是通达了什么,昭起身,神情又恢复为一个平日国王的姿态,出门而去。

    我则默默的想着,估计昭都快把能接触曜的人杀光了,我TM的能到那里找去?这毒中得奇怪,是主动下毒还是被动中招还没法断定,而昭把人这一通杀,都还没有找到答案,大概率不会是主动,那就更接近我推测的铜中毒,但为何仅有曜一人中招,难道是他的餐具出问题了?

    想着想着,我慢慢踱出宫殿,俯瞰着广阔的殷都,将目光定在宫室中厨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