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郭得光受了曾成的“点拨”,去县里为他的“罗马大道”奔波了,曾成在农五站待得无聊,想起那天去了吃不上的水鱼煲。
“天成,问问你那朋友,今天有没有水鱼。”
“噢,曾哥,就算没水鱼,他那儿也一定有好吃的,比如碗大的河蚌,真正的野生石蛙,或者山鸡,狸子啥的。”
“真的?那还等什么?出发。”
“曾哥,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早?刚上班,吃晚饭再怎么早也得五点吧。”
“吃吃,整天就想着吃,我是去考察天堂湖,有绕湖的路吧,绕湖走一圈看看。”
“绕湖一圈啊,半天时间怕是不够的。”
“那就去能赶在天黑天回来的,特别的地方看看,这么大一片湖区,总有特别的地方吧。
“有的,很多,比如驼龙坑……。”
天堂湖很大,很多湾湾岔岔,主要是,所谓的路,其实就是放牛和巡山的人走出来的小径,骑摩托车走比用双脚丈量快不了多少。所以,要绕湖一圈半天时间真不够的。
“天成,我的肺都要颠出来了,到底还要多久才到你说的驼龙坑啊。”
“快了曾哥,转过前面那个岔湖绕过前面那山嘴就到了。”
“他妈的,你刚才就这样说了,结果,过了一岔又一岔,走了一湾又一湾。”
“我说的是前面这个长岔,那些小岔湖不算。”
“唉,望山跑死马,但愿在入黑前能回去,他妈的,入黑了这样的路实在太危险了。”
“有车灯,怕啥。”
“我怕鬼啊,遇到鬼打墙不完了?”
“曾哥,你也迷信?”
“我迷信个头,我是怕白来一次…那驼龙坑,真有金钱龟?”
“真有,前几年还有人抓到过,卖了一千块……。”
“你…你说什么?才一千块?他妈的,真是败家啊,一只三线闭壳龟的幼龟都要过万啊,一千块就卖了?”
“一万块一只?曾哥,那玩儿真那么值钱?不就一只乌龟吗?”
“你懂个屁,那是金乌龟,珍稀物种,无论是观赏还是药用价值都极高…他妈的,一千块就卖了,真是败家,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哪么好运买到了。”
“天啊,那玩儿那么贵早知道,老子天天去那儿寻龟。”
“哼,私自抓捕、贩卖或杀割都是犯法的。”
“凭什么啊,老子又不是偷不是抢。”
“枉你还当兵,没一点法律意识…我说,到底还有多远……。”
“曾哥,这不是到了么?这个岔湖就是驼龙坑了,据说,没蓄水前,这条峡谷是这带最长的山谷,里面有深涧……。”
“真的啊…那你停下来干嘛?赶紧进去啊,太阳要下山了…嗯,不要开进去,车停在这里吧,走路进去,现在是晚餐时间,会看到很多动物出来觅食,开车会惊吓它们…如果有龟,也许也会出来觅食。”
“走进去?小三公里长啊……。”
“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走……。”
“曾哥等等……。”
连天成打开车尾箱子,从里面掏出手电筒,望远镜,多用刀,防风打火机,居然还有一把自制的折叠式的小药锄……。
靠,这小子竟然备有这些东西,曾成大为意外。
“天成,你尾箱里备着这些东西干嘛?”
“在部队时学的,凡是去野外,我都带着…曾哥,农五站的工作,看似没什么,但有时候也是很忙很危险的,江源镇人少地广,山多林密……。”
“嗯,好,走吧。”
铃铃!
两人刚要走路进入所谓的驼龙坑,曾成的手机忽然响了。
曾成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哎哟,不错嘛这里也有信号。”
“湖四周都有基站,当然有信号了。”指了指山顶上的基站说。
“咦,是站里的电话,他们竟然还没下班?谁这么敬业啊…喂,什么事?”曾成看了一眼来电,然后接起。
“梁总监你说什么?我老婆来了?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韦冬梅竟然来了?曾成非常意外,不错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坏透了。
他很奇怪,这个女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不管韦冬梅来干什么,他都不想见到她,但是,梁来富说他的父母也来了,这下曾成不见都不行了。
“梁来富,你说的是真的?”
“喂,马骝,你在哪……。”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真的来了,父母真的来了,一定是韦冬梅这臭三八怂恿他们来的,这贱人究竟和父母说了什么,让他们跑这么远的路来一趟。
挂了电话,曾成一屁股跌坐地上,全身在发抖,他愤怒啊,这女人为什么那么恶毒啊,两人的事,干嘛要折腾老人呀。
他明白,她这是借父母向自己施压。他妈的,都这样了,不离有意思吗?
掏了支烟叼在嘴里,但手却抖得无论如何都打不着火机。
嚓!
连天成帮他把烟点燃,站在一边没说话,他看出了曾成的愤怒,自己不知什么事不敢随意说话。
抽了一支烟,曾成的情绪稳定了些。
逃避不是办法,逃避事情并不会变好了,总是要面对的,总是要处理的,曾成缓缓站了起来,对连天成说回去。
人总有一种错觉,第一次走的路,总觉得回程比去时快,曾成觉得去驼龙坑颠了半天,回来却很快便到了。
“曾站…她们在你房间里。”
“麻烦梁总监了,耽误你下班了,真不好意思。”
“曾站还有什么吩咐吗?需要我帮忙不……。”
“谢谢,不用了,梁总监你回家吧。”
帮忙?你能帮什么,接下来怕是要山崩地裂了。
曾成的把梁总监和连天成都打发回家了,坐在办公室发呆片刻,然后回后院。总是要面对的,晚不如早。
后院里,两老在房间里喝茶,韦冬梅在厨房门口的水泥案板上就着水龙喉洗曾成的衣服。
“老公……。”看到曾成,韦冬梅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了过来。
曾成没理她,进屋,发现乱糟糟的房间被收拾得整齐整洁,知道是韦冬梅干的,不以为然的暗哼了一声。
“爸,妈,你怎么来了?”
“我们不来行吗?你都要离婚拆家了,我们再不来,你是连祖宗都不认了吧。”
“妈,这是哪跟哪啊,离婚是因为过不下去了,跟祖宗有什么关系?”
“不是吗?那么好的老婆你都不要,我们这么差劲的父母你还要干嘛?不要父母了,你还认什么祖宗?”
曾成的脸黑得像炭。
“妈,离婚是我们两人的事,请您不要扯到你们身上,也请你们不要插手。”
母子二人见面就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