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雅可不是黄毛丫头,她是成熟风韵小寡妇,她也不是傻逼,她只是有些天真,以为别人也会和自己一样的思想。
对于邹礼仁的态度,高雅越想越觉得没底,越想越不安,他马上要退了,万一他不想搞事惹事纵容了李厚生怎么办?
“曾成……。”在种桉树这件事上,整个江源镇,曾成是唯一和高雅有“共同语言”的人,所以有困惑只能找他倾诉了。
晚饭后,高雅乘着晚霞来到农五站。
“谁啊…三更半夜的鬼叫。”曾成此时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
“切,天还没入黑就三更半夜,你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啊。”高雅出现在门口。
“你啊,一个小寡妇三更半夜的跑到一个独居的帅哥房间里,是不是耐不住寂寞来寻求慰藉啊。”
“呸,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滚起来,正经点,老娘有事和你说。”
“有话你说,反正都要躺下,干嘛要滚起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啊,有躺着跟客人说话的吗?”
“你又不是客人。”
“我不是客人是啥?”
“你是女人啊,独身女人到独居男人家里,躺着说话是最妙的事。”
“没一点正形…我下午去找邹书记了。”
高雅又不是没那个啥的小姑娘,尽管曾成出言调戏,但她没有扭捏,自己找櫈子坐下。
曾成见她坐下说事儿,反而坐了起来。
“邹书记怎么说?”
“没表态,他只说会认真对待。”
“我猜,他虽然也担心种桉的危害,但他不会阻止,他明年就退了,这个时候他不会无事找事的。”
“难道,他们就没一点责任心?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呢?”
“傻女人,他们不是没有责任心,只是他们责任心的重点和为人民服务的重点和我们不一样而已。”
“啊…什么意思?”
“你的李厚生需要这份政绩离开这个鬼地方,而邹书记马上回家了,他不想折腾,毕竟,种桉的危害要几年后才会显现,几年后谁知道会是什么世界?最重要的是,种桉并不违法,国家没禁止种这玩儿。”
只要国家没禁止,就算死人塌楼也不关他们的事。
所有的法律条文,其实都是人们吃大亏后才制订的。种桉的危害,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最重要的是,知道的人不吱声,种植者、地方政府是利益共同体啊,他们会发声吗?
“那…那我们怎么办?”
“高雅,靠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的。”
“不是还有你吗?你必须给我想一个办法阻止。”
“呵呵,我又不是江源人,和你也没啥关系,我干嘛要帮你想办法?”
“你…你吃江源的喝江源的,难道就不能为江源做点什么?”
“我在做啊,为江源脱贫愁白了头了。”
“不阻止这两万亩的桉林,脱贫了又有什么用?我不管,曾成,你必须想办法阻止。”
“办法也不是没有的,但我能得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曾成眯眼看着高雅笑,目光在她的身上溜来溜去。
高雅看见他色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面红耳热,混蛋,竟然这么肆无忌惮。
“我要的好处嘛…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
“你…混蛋…曾成…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高雅顿怒,呼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曾成骂了两句,然后转身往外走。
“你这样就放弃了?我真有办法,你真不想听听?”
“你…你混蛋,乘人之危。”
“呵呵,你不是说一心为民粉身碎骨都不怕吗?怎么我让你在这住一晚就不愿意了?嫌我的床不好吗?”
“你…你不是好人……。”
“唉,真是狗咬吕洞宾。”
“哼……。”
高雅哼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站住,知道什么叫送羊入虎口吗?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我这里来,还想回去?”
“曾成你敢…你敢对我无礼…我…我……。”
高雅大急,来的时候真的忘了,一个寡妇晚上去一个独居男人的家里,真的不好啊,现在怎么办?这混蛋要用强的了。
“回来,千万不要我动手啊。”
曾成的声音不大,但好像含有无上魔力,高雅竟然听话的转身回来重新坐在櫈子上。
“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党我军在抗倭的时候,以及与光头开战的时候常常以弱胜强?”
高雅摇了摇头,她就一个普通小寡妇,哪有空想这类问题。
曾成也摇了摇头,还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有看毛老人家的书吗?不是他的诗词歌赋,是他的思想。”
高雅又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学者,也不想当专家当大官,当然不会钻研这类书了。
曾成也摇了摇头,再次叹气,然后起身,进里间拿出来几本书递给高雅。
“拿回去看吧,办法就在书里,其实只有几个字,等你总结到这几个字后,你还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再来找我。”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可以,今晚留下陪我。”
“你…曾成,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偏要说这样的话呢?”
“谁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那样的人,早对你垂涎三尺了…寡了那么久,难道你不想?”
“混蛋……。”
高雅红着脸气急败坏的骂了两句,拿着曾成给的书蹬蹬往外走,这回真要走,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出羞,寡了那么久,谁不需要啊。
曾成追到院子外,给她塞了一支手电筒,镇上没安路灯,有些地方是很黑的。
等高雅走远,曾成想了想,也离开了农五站,悄悄的远远的跟着,直到她回到家里。
曾成的办法就是群众的力量,发动广大群众反对金迅集团造桉树林,这是最有效又最直接的办法。但是,群众的力量不是那么好用的,领导们都最忌惮“群体性”事件,不管是正当诉求还是非法集会,都十分的忌惮。
要发动群众,就要当地人协助,但他要摘清自己,所以无论对谁都不能直接说,否则有教唆之罪,他更不能亲自办这件事,那是领导眼中的“大逆不道”,他还要进步,得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