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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说完又默默垂泪,妈妈心软,和阿姨几十年的感情很深厚,又听阿姨说得诚恳,情绪缓和不少,要她别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问荷呀,咱们在一起住了二十多年,我来你家和回我自己家一样的自在。可你们要搬走了,我这心都像是空了一块。要不是魏清风那小王八蛋做那混蛋事,怎么可能?想想和你分开,我这心里都难受。”

    “嗨,都说多少次了,这次的事情不怪他。我们搬家也是看中了那个地方,喜欢小区的建筑风格,和魏清风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多想了。”

    “我明白,问荷,我什么都明白。”

    我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

    我看到我掉进深渊里,四面都是看不着顶的高山。水从上边不住的灌下来,很快淹没到腰部。

    四周除了光秃秃的山就是肆虐的水,我被困在水里动也动不了,想要开口呼救,又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捏住了,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又怕又急,忽的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粘粘腻腻的难受。

    洗过澡,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喝了,回来后再也睡不着,便打开手机刷视频。

    魏清风的信息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是因为我吗?”

    想了好久我才明白他说的大概是我们要搬家的事情。

    想必阿姨回去和他说了我们家买新房子的事情,他来问我原因的。

    我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又一想,买房子是我家的事,我没有和他解释原因的必要。

    我和他,终究走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便也没有回他。

    大约半小时后,他给我发了条微信语音,四十七秒,我没听直接删除,退出页面去读一本追了好久的书。

    第二天的天气非常好,天空湛蓝。快要入秋,风凉丝丝的让人喜欢,我在小园子里爸爸的躺椅上眯着眼享受大自然的抚摸。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不知道,等我发现的时候,他似乎已在我身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给我发信息了?我这几天没什么精神,总是想睡觉,没看着。”

    他目光幽幽的注视着,似在研究我话里的真伪。

    我不在意的任由他看,真的怎样?假的又如何?魏清风,如今你的心情和想法,已经和我完全无关了。

    好久之后,他又开口问我,“小月,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我的回答带着几分冷淡和疏离。

    魏清风,我给过你做爱人或朋友的机会,只是你没有珍惜而已。

    多灾多难的暑假终于结束,我在妈妈不放心的叮咛和爸爸不舍的注视下,又一次踏上征程。

    也不知为什么,魏清风坚持和我同一天离开。

    我对此无所谓,一起走就一起走呗,不过是从家到机场那一段短短的路而已。

    人生的路,我和魏清风的早就断了。

    到达机场下车时,大哥的视频打过来,我没有多想,走到一边接听。

    要说大哥这个人,当真称得起惊才绝艳四个大字,就是有个习惯我不理解,他有事找我很少打电话,总是要接视频。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说视频电话铃声响亮,不容易漏接。

    原来研院要和几所名校联合举办一次比赛,评委全是知名国画大家,各校可以组团参赛,他问我要不要参加。如果我想参加,他可以和我组队。

    不太严格的说起来,我也算出自书香门第。

    爸爸是中学语文老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要不是我妈力压,我爸能成天在家给我和我妈开诗词大会。

    妈妈从事室内装修设计,听我爸说我妈年轻时是少有的才女,要不是赶上家庭变故,现在早就是知名画家了。做室内装修设计,是妈妈在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的结果。

    我从小就遗传妈妈的天赋,深深的喜欢画画,并坚持着十几年如一日的把做好国画做为我终身奋斗的铭志。

    除了画,我和大哥的交流不算多。但他在国画上的成就非常显着,他刚硬锐利的画风和我正好互补,我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他之于我,亦师亦友。

    国画是我所爱,能和他组团参赛,我真是求之不得。

    挂机前大哥说他回校了,会去给我接机。

    这回不用一个人拎那么重的行李回校,我有点开心。

    结束通话,我看到魏清风守着一堆行李箱,站在不远处的路边等我。而花蕊就趴在他的肩膀上,脸上挂着柔柔的笑。

    “和谁视频?”他冷着脸问我。

    我愕然,和你有关?“你不认识的人。”

    魏清风看上去有些不悦。

    “还用问吗,能聊这么久,还这么开心,肯定是男朋友啊。”花蕊突然开口,“不过小月,你这男朋友也太不够格了吧。一整个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你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怎么都不说来看看你呀。你看清风有时间就陪着我,这才叫男朋友嘛。”

    果然,不开口则已,开口就是茶言茶语,真恶心!

    我懒得理她,装作没听见的去拎我的行李。

    和这种人斗,简直就是拉低我的格调。

    她委屈得眼冒泪花,把脸埋在魏清风的颈窝里,“清风,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得罪小月了?我好心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魏清风拍拍她的背,罕见的没有不分清红皂白的警告或指责我。

    我厌恶的快走几步,离她的茶气远一点。

    我就弄不懂,花蕊她是真的不明白人是会有审美疲劳的吗?哭一次,男朋友心疼你;哭两次,再心疼你;可你哭一百次,除了厌烦,还剩下什么?

    飞机傍晚落地,我打开手机,叮叮的进来好几条信息,全部来自同一个人--魏清风。

    “小月,落地了吗?”

    “小月,你的行李不少,有人接机吗?”

    “小月,离男生远一点。你那么实心眼儿,我怕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