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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航被灌了烈酒昏昏沉沉的没有意识,我的手腕也受了伤,一行人又转战医院。

    医生给我处理伤口,说伤口不深,就是正好伤着血管,出血量大一些,注意别沾水按时换药,用不上几天就会痊愈。回去后多吃点补血的东西,没事的。

    秦航洗过胃后人清醒了,只是浑身绵软没有力气,头也晕,医生给她挂水,要她留院观察一夜。

    韩峰要我们回去,他在这里照顾秦航。

    我和子奇不放心,万一秦航不肯让韩峰照顾,闹起来怎么办。我们自已的姐妹当然要自已照顾啊,我和子奇非要留下,大哥没有办法,只好陪着我一起留下。

    其实我是想自己留下,让大哥回去。实在是那张俊脸黑得吓人,好怕他和我算账,能躲一天是一天,万一明天他的怒气消了呢,我就安全了。

    没想到大哥才不买我的账,坚定的表示我在哪他在哪,不然害怕我再惹事。

    理由成立,大哥留下顺理成章,主要是自知犯错的我不敢招惹他。

    病房里只有三张床,我们三个女孩一人一张,子奇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她喝了不少酒,刚刚打架虽说没受伤,却是花了大力气,又累又醉,实在挺不住。

    秦航自从清醒过来就一直脸朝着里侧不理人,韩峰低声软气坐在一边哄着。只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没点表示,急得韩峰抓耳挠腮。

    我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看到秦航和没听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瞪俩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窗外,空洞洞的。

    韩峰确实是个人物,见自己说了那么久都没点动静儿,索性牙一咬,脚一跺,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脱了鞋就爬上病床,霸道的把人紧紧扣住,不管秦航怎么挣扎,就是手臂被咬住嘶嘶吸气,也不肯松手。

    秦航哭闹着骂他连蹬带踹,韩峰舍不得还嘴,更舍不得松手,旁若无人的一口叼住让他心烦的小嘴儿,总算让我们的耳朵清静了。

    见秦航没继续挣扎,韩峰也不敢太过,手上的力道收了收,低哑的吼,“睡觉,再乱动还亲你。”

    秦航立马老实了,像瘫水儿似的被抱着,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发出幸福的小酣酣。

    睡了?

    这就睡着了?

    心多么的大呢,哭好几天,一亲一抱就解决了?

    原来这多么天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整日以泪洗面,其实就差这一抱!

    大哥在韩峰刚下口时就伸出大手挡住我的眼睛,“别看,你还小,别被他教坏了。”

    我才不听,现场版的亲亲,不看怪可惜的。

    好在大哥并没把五指拢得那么紧,我还是可以透过指缝偷偷的瞧。这种偷看,就仿佛是在看宽荧幕,虽说不太尽兴,却有种另类的成就感。

    看热闹看得开心,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和大哥那比墨汁还黑的脸,不知愁的说,“这么快就和好了,早知道一场仗就能和好,不如早点去打。”

    话音没落,我就觉得病房里温度急遽下降,冷气嗖嗖的冻得我发抖,比刚刚打架时抖得厉害不止一倍,冻得赶紧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住。

    完了,得意忘形了,忘记身边还有一位大神。

    我心里没底的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妄想盖住脸,把自己全部蒙起来。

    “别闷着,到你了,说说吧大侠,喝几瓶?”他扯下被子把我的脑袋露出来,文雅端正的那张脸扯上几分痞气。

    不敢不答,我把手从被子上沿伸出来,比了个二。

    “两瓶?”大哥咬咬牙。

    “嘿嘿。”我又加了一根手指。

    “三瓶?”大哥太阳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不敢隐藏,又加了一根手指。

    “究竟几瓶?”似乎有磨牙的声音。

    不得已,只好把一只手掌全部打开。

    “只喝了五瓶,真的,不骗人。”

    大哥太阳穴上的青筋成功爆起,伸出左手把我五个指头捏住,咬牙切齿的说,“不声不响的跑去喝酒,还喝了五瓶。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不想好了是不是?”

    我悄悄抬眼瞄大哥,那脸子沉的,老吓人了,怎么办啊。

    我妈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笑,态度好点,保不齐大哥心一软就算了。

    “呵呵,再说,我们敢去,这不是心里有数吗,不管发生什么,大哥总会来救我们的对吧。”我心虚的奉承大哥,希望大哥看在我对他的信任的面子上能对我宽大处理。

    “万一我来不及呢,想过后果吗?阴奉阳违,小东西,这次我要是不收拾你,你下次怕是会上天了。”

    我刚想说不会,大哥他一把掀翻我的被子,没等我反应过来呢,就被他给脸朝下的摁在床上。

    他左手按着我的背,右手抡起来,只听啪啪的肉和肉用力接触的声音在病房上空回荡。

    直到屁股上的刺痛传导上来,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在二十一岁的年纪被人打了屁股。

    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羞愤一齐上头,耳朵里滋儿滋儿的响。

    “放开,我爸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我这个气啊,也顾不上这里是医院了,扯着嗓子怒吼,手脚并用的挣扎。

    你要打也行,可打哪不行,干吗打屁股,你又不是我爸,对不对。

    我像个四脚章鱼似的在床上挣扎,枕头被扒拉到一边,小柜上放着的一瓶水掉在地上,嘭的一起惊醒秦航和吴子奇,俩人儿都特没人性的瞪大眼睛兴灾乐祸的看我的笑话。

    尽管我尽了全力,还是没能从大哥的魔掌下逃脱,被他按住打了五六七八下。

    脸都丢尽了,不想活了。

    谁来救救我呀!

    没人理我。

    又羞又怒,无处诉说,我哇的哭了,“放开,魏清尘,你凭什么打我,你这是家暴,我要报警。”

    被打屁股,堪比小型社死现场,太丢人了,好想晕过去。

    大哥本来气得脸色发青,听了我的话被气笑了,又打了一巴掌,“知道家暴的意思?没有家哪来的家暴?”

    我不搭理他,专心的呜哇呜哇儿的哭。

    丢人丢到家了,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缓解眼前的尴尬气氛,更不知道如何平息大哥眼睛里腾腾燃烧的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