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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大哥,他明明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却因为我和他弟弟的约定,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从而远走他乡,有家不能回。

    为了爱情这两个缥缈的字,每个人都不容易。

    等我把大哥买来的药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病总算好了,我满血复活的想要大吃一顿,烧烤、火锅、烤肉、川菜......以慰藉我生病期间一直被逼着清淡饮食的胃时,大哥病倒了!

    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大哥生病。

    想必是这段时间一边要照顾我,一边还要上课,同时兼顾几个项目,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累得生病。

    他住在员工宿舍,并不禁止学生来往。

    我过去的时候,大哥正襟危坐在床沿,脸色并不好,星眸无光,五官线条些微走样,鼻头有点红,腰板还是一如既往的挺直。

    努力的显示自己很好,不想让我为他操心的样子,又心疼又可爱。

    我学着他照顾我时的样子,把人按在床上躺下,给他喂了温水,用被子把他严严实实的裹住,把我带来的他买给我的最后一张退热贴贴在他额头,然后跑出去给他买药。

    大哥曾全力的阻止我,他说不用那么麻烦,他是男人没那么娇气,身体素质好,小感冒而已,用不着吃药,睡一天就会好的。

    他说小月你不要离开,只要陪着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他说小月你就是最好的良药,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当我在痛苦的海洋里沉沉浮浮,找不到生路、几次想要一死了之的那些时候,我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为什么没有陪着他,为什么一定要跑出去买那劳什子的药。

    以至于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那么想要陪着他,那么的怀念他身上的味道,却没有机会靠近他。只能看着他站在别人身边成双入对,我却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踯躅在校园的小路上,像条被抛弃的流浪狗,找不到属于我的家。

    那时的我,一次次的想要把自已灌醉,然后在梦里和大哥一起,过着我幻想过的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可我那千杯不醉的体质,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酒喝得越多越是清醒。只能硬生生的咬着牙坚持,熬过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我一定不离开,就乖乖的陪在他身边,等他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像从前一样爱着我,把我护在他密不透风的羽翼之下。

    可惜,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我必须要为我一时的冲动埋单。

    只是这代价太大了,大到我一个人根本背不起,也承受不来。

    大哥百般阻拦,我还是任性的把他一个人留在宿舍里,跑出去买药。

    我以为,我这是在告诉他我喜欢他,愿意为他做这些事情。有我在,他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其他的交给我。毕竟,照顾人是女性天生的本领。

    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周末,校医放假,学校大院里并没有其他的药店,想要买药只能去校外的连锁药店。

    早上起来天气便有些阴沉,我跑出宿舍时正在下雨,我没有带伞,也不想浪费时间跑回去拿,一头扎进雨幕。

    为了大哥而去奔波的那颗心,火热。

    连锁药店离得不算远,穿过校门前的马路,进入居民区的小巷前行几百米右拐就到了。

    可能是下雨的关系,学校门前没什么人,来来往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带起片片水花。

    雨下得越来越大,视线受阻。我用双手搭成雨棚挡在额前,眼睛被雨水刺激得几乎睁不开,全凭感觉向前走。

    “小月,快闪开。”

    一声惊骇交加的大吼,刺耳的刹车声,我的身体和什么东西大力的接触,身体上的剧痛,意识的下沉。

    有人慌乱的喊叫着伤人了快叫救护车,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我看到有个人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瘦削的身体,长手长脚,腥红的液体在他身底漫延,混和着雨水,向周围流淌。

    魏清风的手脚角度诡异的扭曲,他脸朝着我,灰败的脸色,眸底的星光寸寸熄灭,他困难的张开不断吐出鲜血的嘴说,“小月,不怕。”

    魏清风!

    我是被身上的剧痛疼醒的,张开眼睛,又是带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透明软管里的液体匀速滴落。

    房间里很安静,好像没有什么人。

    瞬间的恍惚过后,车祸时惊险一幕重回眼前。

    那辆车朝着我疾驶而来的车,哪怕司机踩死刹车,也没能改变行驶方向。

    如果没有魏清风,我必死无疑。

    雨有点大,视线不良,在发现有车驶来的那一瞬,我已经没有躲开的机会。

    那时,死亡真的离我很近很近。

    是魏清风,他不知从哪里跑过来,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抡向身后,他自已却随着惯性被那辆车撞飞到半空,再落下来,就摔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魏清风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安慰我不怕的画面,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事情发生得突然,我似乎还能听得见车撞上魏清风时他发出的痛苦闷哼,也听得到我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刺耳的刹车声,以及司机惊慌失措的拨打急救电话。

    心脏被紧紧的揪住。

    那么猛烈的撞击,魏清风--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忍着左侧手臂的剧痛,我挣扎着想要起身,找个人问问,魏清风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真的太过重要。

    他救了我的命啊,感激他的同时,更想要他好好的活着。他那么年轻,那么出色,不该被一场车祸带走。

    “别动,小心扯到伤口。哪里疼,告诉大哥。”大哥推门进来,眸中先是惊喜一亮,见我挣扎着起身,几步奔过来急急的按住我。

    我一愣。

    这还是我惊才风逸、潇洒倜傥的大哥吗?

    满是褶皱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青黑的胡茬、带着血丝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