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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自己江郎才尽,两年前,我开始把专注于画画调整为用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汲取一切有益的知识,然后把学到的东西应用到实际的绘画当中去,这也是我可以把千禾的汉风很好诠释的原因。

    金教授对此深表赞赏,今天就连一贯夸我夸得含蓄的大哥也这样说,心里其实还是满开心的,因为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吃过早餐,大哥说学校耽搁的很多事需要整理,我也要去水晶屋,四五天没过去了,耽误不少进度。

    反正都在校园里,大哥和我一起出门。

    水晶屋和大哥的办公楼在两处截然相反的方向,我们站在岔路口那里分别。

    碍于校园里人多眼杂,作为学校大红人的国画系男神,魏老师滚动着喉结克制着自己想要亲吻我的念头,改为揉着我的脑袋说再见。

    “等等,大哥,我有话和你说。”我突然想起还有话没来得及和大哥说,便叫住了他。

    大哥收回迈出去的腿,眸底含笑的问我,“这么舍不得我啊,是要约我一起吃中饭吗?”

    我笑笑,吃中饭固然重要,但他的心意才最重要。

    “大哥,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出来了,滕静她是有备而来,目标是你。灾难发生时是什么情况你从未和我谈起过,她救了你的过程我也并不知道。但我相信人性的善良,也不愿去猜测滕静为了得到你做到人性泯灭的那一步。”

    抬起头,我仰望着面前雕塑般完美的俊颜,认真的说,”我想说的是,大哥,我是个死心眼的人,无论认定还是放弃,都会是一辈子。好比魏清风,当年我认定他,那之前的十八年都属于他。如今我认定你,以后的一辈子都是你,无论生老病死、贫穷还是富贵,绝不相负。

    我对人生的要求并不高,一间房,两颗心,三口之家,四目相对。拥有这一切的前提,是爱情的干净和纯粹,没有任何杂质。现在我很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你。滕学姐救了你的命,我感激她,也愿意倾己所有的照顾她,唯独你,她不能沾染半分。一旦有那个苗头,我会放手的,一辈子不再相见那种放手。所以,大哥,别让我失望。”

    大哥眸底漆黑的凝视我,先是沉静,一点点的,喜悦和满足渐渐点据了他的眼睛,笑容愈发妖孽诱人,“宝贝,谢谢你认定我,你所有的愿望都会成真,因为那也是我二十多年来的愿望。至于放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想。因为,”他顿了顿,突然俯低身子,凑在距离我只有不到一寸远的距离,接着说,“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把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得到大哥的承诺,我的心情无比轻快,哼着小曲儿进入水晶屋。

    多日未来,这里一切如旧。就连先到不知多长时间的林子巍都和从前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白衣白裤小白鞋的林子巍小白杨一样清新秀颀,认真而投入。

    我站在他身边看了足有十分钟,直到他不适的活动脖子,才发现我站在那里。

    狭长的凤眼一下瞪圆了,惊讶的看了一会,直到确定是真的我而不是他眼花了,才放下笔,伸出右手,笑嘻嘻地说,“兰老师回来了,欢迎归队。”

    恰好我也很开心,对于他的这番奉承很受用,故作老成的点点头,伸出右手和他交握,“老师不在,有没有偷懒啊。”

    “怎么会,我们可都是好孩子。”

    林子巍一惊一乍地想要蹦起来,却忘了自己是坐着的,一个没动好,人便朝着我的方向栽过来。

    我只觉眼前一白,接着就有什么东西朝着我压过来,本能的伸手去扶,不料看着瘦得麻杆似的臭小子居然重得很,再加上他摔过来时的惯性,冲得我向后退了几步,方才险险站稳。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已经撞在一起。要不是他及时稳住脚步,我很可能被他砸成肉饼。

    他左手把小胸脯拍得嘭嘭作响,不住的念叨着好险好险。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沉稳中带着薄怒的声音猛地在我身后出现,吓得我小身板儿一哆嗦。

    林子巍正对着我身后的方向,笑脸有瞬间的僵凝,很快直起身体,摸摸脑袋解释说没什么,差点摔了。

    他眼里的倒影让我认出站在我身后发声的人是大哥。

    其实不用看林子巍的眼睛,我也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大哥的声音简直不要太熟悉。

    我转过身,却见大哥阴着一张大脸,黑乎乎的目光落在我的右手上,眉头危险的蹙着,眼里一片怒意。

    顺着他的目光一瞧,我和林子巍的右手还在一起握着呢。

    怪不得大哥一副妒夫的样子,可酸死我了。

    我坏心眼儿的想,握个手而已,人类结交的正常礼仪,这就吃醋了?你昨天一头扎进人家的温柔乡里差点清白不保,怎么不知道我会吃醋啊。

    呵呵,有醋大家吃嘛,一个人尝多没意思,都尝尝呗。只有尝了,才能推己及人。

    林子巍反应很快的松开手,我也坦然的把右手撤回来,顺便捋了下颊边垂下的发丝,坦坦荡荡的甜笑着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两只手分开,大哥的脸色好看了点,只是还阴沉沉的,像要下雨似的,说话的声音也沉得像是雨天坠在天空的乌云,“天气预报说有雨,我是来给你送伞的,中午我来接你,乖乖等着就好。”

    我看了看外头的九九艳阳天,琢磨一会儿雨会从哪里下出来。而且中午来接我吃饭再给我伞不行吗,反正他都会来接我,用得着特地跑这一趟?会不会送伞是假,宣示主权才是真?

    当时这只是我的猜测,晚上的时候大哥证实,我真相了。

    “这边有点远,休息日没问题,哪天有课就会很麻烦,主要是浪费时间。先这样画着,回头在学校附近看看,买所大些的房子,专门给你布置个画室,省着来回跑这么累。”大哥一边絮叨,一边在衣袋里掏出张湿巾撕开,一下下的给我擦右手,擦得湿巾都没有水分了还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