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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他不会骗我的,全世界除了爸妈就是他最爱我,把我当成心尖儿一样疼爱的大哥怎么可能和我说谎。

    不信,不信,我不信。

    只是人这种生物很奇怪,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信任,心里却难免要多想。

    都说女孩子的心百转千回,现在我确定是真的。一旦付出真情实感,便会变得多愁善感、匪夷多思。

    不过呢,大哥不是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不会相信来自他人的误导,尤其那个人是魏清风,更不可信。

    哪怕我真的对于大哥的行踪有所疑问,也会亲自当面去问大哥,而不是仅凭自己的猜测去做事情,任由误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听到有人在后边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梁子傲,他用手上的书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想什么那么入神,喊你好几声也不回答。”

    我定定神,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校门口。

    去超市买好菜回家,秦航正在厨房里忙活,电饭褒里煮着粥,咕嘟咕嘟的冒着香喷喷的泡泡儿,蔬菜切好了,就等着下锅翻炒。

    梁子傲脱了衣服洗好手就进了厨房,摘下秦航的围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把她推出厨房,按到沙发上躺下,又给盖了条薄被单,“接下来的我弄,你好好躺着。不是发微信告诉你马上到家吗,干嘛还要动手?刘阿姨说了,你现在不能轻易碰水,有得养呢。以后这些都等我回来再弄,不许再动手啊。”

    絮絮叨叨得像个小老太太似的梁子傲很可爱。

    秦航被推坐在沙发上,小巧精致的脸颊覆着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换好衣服坐她身边,挤着眼睛小声地问她,“小奶狗挺好,感觉不错吧,收了?”

    秦航抬头看了眼厨房里瘦高的人影,清淡的笑笑,“兰小月,别再拿我和梁子傲开玩笑了。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我错过值得的人。可是,爱了五年的人都说变就变,别的人又如何保证会是我的余生?再说,我这破败的身子,嗨,别耽误人家了还是。”

    “可你不能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吧。你只是爱错人而已,又不是犯了杀人放火无法救赎的大罪。嫁人生子,是每个成年女孩都要走的路,你别告诉我打算单身一辈子。”

    她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腮边的笑容淡得像夏日里的最后一朵残荷,“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准备,一个韩峰已经快要把我耗尽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能力去爱人。梁子傲很好,如果不是因为爱,我不会和他再进一步。”

    秦航略显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空洞而脆弱,看得我心里难受,揪在一起似的。

    和韩峰的那段爱情,伤了她的根本。

    晚饭还要一会儿才会好,我看着秦航一脸疲态,心疼的扶着她送进卧室,让她闭眼睡一会儿,饭好了再起床。

    电话响了,是大哥,我拿着手机回卧室接听。

    在我和大哥的无数次通话中,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来电都是视频通话,今天,他却打的语音通话。

    我接起电话,大哥深厚沉稳的声音清晰的透过无线信号传进我的耳朵,听得我耳朵发热。

    “大哥。”我甜甜的叫他。

    “嗯,”低音炮似的嗓子,“回家了吗?”

    “已经回来了,大哥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一会还有点事情,办完之后出去吃。”

    说了大概五分钟,那边隐约听得见叫号机叫号的声音,不知大哥在哪里。

    直到结束通话,那句大哥你在哪一直咬在舌尖,没能问出口。

    其实问也就问了,大哥肯定会给我答案。总觉得问了就是对大哥的不信任,是对我们的感情的亵渎。

    几番思索,还是决定信任。

    大哥说韩峰的订婚典礼推后了,原因是他大病一场,差点丧命,好在抢救回来了。具体生的什么病、怎么生的病,大哥一概不知,我也没有深问。

    一个是韩峰已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另一个主卧和次卧一墙之隔,担心秦航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好容易打起精神,我可不想让她再受不必要的刺激。

    “自作孽不可活,韩峰他这是报应。他爱什么样就什么样,反正我不会告诉小航的,大哥你也别说。韩峰不干人事,我可不想让小航再为他伤心了。”

    大哥沉默片刻说其实韩峰也挺可怜,至于要不要告诉秦航我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就看着办,反正我是不可能告诉的。

    和大哥说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不小,为此我特地打着陪她的旗号跑到她房间陪她一会儿,就为了确定她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秦航迷迷登登的,连和我说话都有一句没一句,困得不行,应该没有听到。

    晚上和妈妈打了视频,又和青青小梓聊天打游戏,折腾到十一点多钟才睡,结果生物钟闹脾气,我起晚了。

    打理好自己连早饭也没吃就想跑出去,被刘阿姨截住,递给我个淡青色的小饭盒要我带着,说是不吃早餐会长胖的,就知道我来不及已经装了,要我到学校再吃。

    上午只有一节课,九点半下课,我抱着餐盒跑到水晶屋,刚解决完刘阿姨的温暖牌早餐,就见大哥进门了。

    我看看手上的腕表,十点过五分。这是办完事就开车回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的早!完全超出我的心理预期。

    见到他时,我狠狠一愣。

    这还是我惊才绝艳、帅出天际的大哥?

    一天一夜没见,他憔悴不少,仍然衣冠楚楚,只是眉眼间掩不住的疲惫,浓眉紧皱,心事重重,眸底一片晦暗。

    我走到大哥跟前,心疼的伸手抚平他额间的沟壑。

    画室里除了我,还有四五个美术系低年级的学生也在,为了不打扰别人,没说几句话,他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夜没睡?”

    “睡了不到两小时。”

    “干嘛那么拼,不要命了?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赚钱确实重要,那也得有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