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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哥,女朋友看着眼熟,好漂亮,真是好眼光,羡慕啊。”

    “就是太漂亮了,让我时刻担心自己配不上她。”大哥把牵着我的手移到肩膀上,不无骄傲的炫耀,同时无声的宣示主权。

    “尘哥,不带你这么虐狗的啊,兄弟不容易,不好落井下石。”

    围过来的几个人都是男士,见我和大哥手挽手而来,纷纷出言赞美,每一道目光都在我身上赞赏的流连,却只是单纯的欣赏和赞美,没有半分不礼貌。

    人家问的坦然,大哥应对的随心,我听得欢快。

    为了不打扰大哥和朋友畅聊,男人嘛,总有些自己的话题,我退后一步,给他们让出足够的空间,听着大哥和他们熟悉的寒暄。

    见我含笑站在后边,又有人夸奖我乖巧懂事,说现在这么听话的女朋友太罕见了,尘哥有福气,把大哥乐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

    不由在心里悄悄开心,这些人简直不要太有眼光,骄傲的觉得他们的每句夸赞,我都提得起。

    我站得靠后,他们的对话听得并不清楚,直到聊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居然是滕静在京大的朋友和同学,目前都在天南海北讨生活,因为收到滕静的邀请,特地大老远赶过来的,好像有一位刚下飞机,拎着行李箱直接来的宴会现场。

    我惊讶的咂舌,想不到滕静的面子这么大,可以把分布在大江南北的同学都找过来,为她庆祝一个普通的生日。

    和几个女生一起聊天的滕静显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由高个男推着轮椅迎上来。

    她穿着正红色长裙,长发卷卷的披在肩上,脸上的妆容精致而清纯,眼睛在看到大哥的刹那变得很亮,嘴角挂上甜蜜的笑容,仿佛热恋中的女子,柔声的说,“清尘,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今天来了好多大学同学,都是我特地为你邀请的,一会儿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她说话时,状似和大哥的来往很亲密,感情非常好。毕竟,清尘两个字,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可她说的话却很有内涵,大哥听得眼中冷光一闪。

    明明是她的生日会,之前完全没有提到要请大学同学过来。事到如今,她居然说成是为了大哥才把人叫过来,内涵着她是为大哥才办的这场聚会,这帽子甩的是真有水平,也真不要脸。

    我瞧着她打扮得像朵盛开的花,不由纳闷她是不是得了选择性记忆力减退。昨天聊到最后我都尬了,她做为话题发起者,怎么像没事人似的呢?

    都被怼得哑口无言的人,一夜过去,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谈笑风生,她是怎么做到的?把锅甩到大哥身上,就是她憋了一夜想出来的报复高招,还是用来笼络大哥的新招数?

    不管是那个,都挺幼稚和恶心人的。

    大哥站着的位置很奇妙,身边就是用玫瑰花缠成的拱门,角度的原因,我站着的位置,正好是滕静视线的死角,她并看不到我,自然不知道我也在现场。

    而我的缺席,让她发挥起茶气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也许是见大哥一个人如约前来,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笃定大哥不会折她的面子,竟然想要牵大哥的手,“清尘,和我过去那边,我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他们都很厉害,未来会在你的事业上给你很大的帮助。”

    周围几个人神色变得很微妙,目光不住的在她和大哥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在研究她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刚刚他们的谈话我听个差不多,几乎每个人都很羡慕大哥取得的成就,言语之中诸多尊敬和崇拜之意。

    结果滕静凑过来,一句话,便把大哥这一切成就全部抹杀,变成一个依靠女人才有今天的软饭男。

    大哥听闻她的话,气息下沉,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

    “哦,这么说的话,滕静当年的心愿达成了?恭喜啊。”一个不怕死也看不出听的男同学口无遮拦的开玩笑。

    大哥身上气息一冷,整个人登时变成北方冬天里挂在房檐下的冰溜子,又冷又硬又尖锐,简直能把人直接穿个透心凉。

    自然,身冷如冰的人,说出的话也不可能好听。

    滕静显然明白此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明白大哥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有了几分慌乱。

    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面子,在大哥掀起唇片时,便抢先咯咯的娇笑,率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杜绝了大哥反击她的最佳时机,装作无知的开口道,“不要乱说了,清尘可是高领之花,岂是我这种凡夫俗子可以采撷的。不过是大家校友一场,我又和他有点小缘分,而清尘的专业也和我家的生意有着一定的渊源,才想着帮他一把,也好让他少走点弯路。创业不仅风险大,还很辛苦,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功利。”

    这话说的。

    我真想在垃圾筒里捡只沾上狗屎的臭袜子塞她嘴里。

    她这是想要澄清上一句话啊,还是想要把大哥依靠她才有今天这件事坐实呢?当着这么多少年同学的面说这些,还是用不同的方式说了两次,这和告诉所有人魏清尘过去和未来都要靠她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这是对大哥明晃晃的羞辱。

    怪不得滕家不肯承认她,就这智商和情商,根本是不分敌我、不知对错,着实让人上火。

    她这是亲手挖了个坑,把大哥一脚踹下去,沾上满身泥水和污垢。

    这就是她爱一个人的方式吗?

    不能理解。

    大哥性格要强,想要什么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而不是依靠来自女人的帮助。他到京大任教,完全是个人专业能力强、业务口碑好的原因,是他努力的结果,和滕静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虽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但这个人过去不会是她,未来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滕静大张旗鼓的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想做什么?用自己的脸面做赌注,逼迫大哥就范?还是把大哥的尊严踩在泥地里,不仰望她就无法重新站起来?

    好想告诉她,她这次真的打错主意了,她不仅有可能因此失去大哥因救命之恩对她生出来的尊重和歉意,更有可能因此触碰到大哥的逆鳞和反骨,把大哥推得离她越来越远,最终朋友也做不成,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