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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是想要大哥穿西装的,可大哥说这是休闲式聚会,参与者又都是他的学生,穿得太正式会过于呆板和严肃,会影响大家的心情。

    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便给大哥只穿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配上乳白色运动鞋,刀雕斧刻的五官,黑发随风微动,仿佛一位青春飞扬的阳光少年。

    不得不说,大哥这颜值实在能打,也实在勾人。

    滕静被大哥吸引住了,整个人痴痴的,仿佛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和事。

    只是她这样的态度让我更加的愤怒。

    因为不管她痴到什么程度,也不可能听不出大哥话里的含义。

    几分钟的时间,她的脸色千变万化,情绪也几经波动。

    很快,滕静的理智回归,又恢复成那副娇弱模样,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凝视着大哥,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掩面抽泣着说,“清尘,我只是想给你庆祝生日,你怎么能忍心让我被这些人欺负。清尘,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很难过。”

    难过好歹可以理解,但失望就谈不上了吧。再说你是不是被人欺负,需要大哥去给你找回场子吗?你是大哥的谁?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她和大哥之间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一样。

    大哥听了也是龙躯一震,满目的不可置信,眼底的厌恶更重。

    我悄悄的侧脸偷笑,大概他也没想到滕静会茶得这么没水平!

    他疑惑的开口说道,“等等,滕小姐,我曾让你不失望过吗?”

    我没控制住的大笑出声,滕静的脸死人样的惨白。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滕静的心理坍塌,再也没有耐心维持她的温婉和柔弱,难堪的怒声控诉,“清尘,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

    大哥沉了沉眸色,“滕静,你真的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吗?”

    滕静微哽,随即眼底升起热切,自己操作轮椅向大哥前进了几步,“当然是的,清尘,我那么爱你,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怎么可以不来?我只是没想到......”

    言犹未尽,给在座众人留下无限的暇思空间。

    现场的学生听了这话,都安静下来,一人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位置上,一边嗑一边观赏滕静的个性化表演。

    要不是我也算当事人之一,我都想抓把瓜子坐一边瞧热闹来着。这种大瓜,百年难得一遇,不好好欣赏可惜了。

    一个女人给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当众示爱,这可是惊天大瓜,不吃白不吃。

    滕静的话并没有说完,顿了顿后还想要接着说,被大哥严肃着脸抬起一只手给阻止了,“滕小姐,不知是你记忆力障碍,还是你习惯了自欺欺人,说过若干次的话,总是记不住。

    既然这样,那今天我就当着我几十个学生和你十几个随从的面把话再说一次,我有女朋友,我非常爱我的女朋友,这辈子非她不娶。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都不可能移情别恋,也就是说,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上你,更不可能和你之间有任何超越校友的关系。为了避免你以后还是记不住,就让我的这些学生和你的那些随从帮着记一记。万一什么时候,你再犯糊涂,他们也好及时提醒你,不要犯不该犯的错误。

    真心来给我庆祝生日,我领情也感谢。若是存着别的不该有的心思,我只好请你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接近。重复一下,请记住,我爱的人是兰月,此生不渝。”

    “清尘,爱你是我的错吗,我不过是爱上你而已,你这么狠心的对待一个喜欢你的人,你好残忍。”滕静不知道是情到伤心处,还是受不了大家的议论,开始低着头啜泣。

    大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些话而有所缓和,稍默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错误的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请你收回你的爱,我承受不起,更不需要。”

    这话的意思和直接告诉她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别白费心思了没有分别。

    滕静大概没想到大哥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决,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总是看不到真诚的眼底,被悲伤和失望铺满。

    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流下来,无声无息,很快爬满她的脸颊。

    大哥说完便转过身,想要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魏清尘,我救过你的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这句话像个巨大的钟摆,精准的命中我的心脏,致命的钝痛。

    大哥猛地收住脚步,伟岸的身躯瞬间僵硬。

    我捂住闷痛的心脏,没有说话。

    魏清风和林子巍不无担忧的看着我,眼里的同情和怜惜那么的清晰。

    我朝着他们笑了,因为,我相信,大哥,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哥慢慢的转过身,他的动作真的很慢,慢到我都感觉到他所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滕静的一种凌迟。

    他终于转过身,和滕静面对着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右手捏紧我的手指,然后开口,“滕小姐的救命之恩,我没有一刻遗忘。除了爱情,不违反人伦道德、公序良俗、法律法规,我都可以按照你需要的方式去报答你。”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滕静情急之下,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不可能不后悔。

    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她紧咬着唇,眼底泪光莹莹,努力的吸气不让眼泪落下来,想要维持自己的体面。

    我想,这次她的眼泪是真心的。

    足足五分钟,滕静才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眼底的泪痕未干,脸上已重新挂上笑容,只有唇角的那抹鲜艳看上去有些刺眼,“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好,只要不违约我说的那几条,我答应你。”

    大哥正人君子,说话历来算数。

    滕静和大哥要了一个承诺后,转头离开了,有点干脆。

    事情似乎得到解决,又似乎才刚刚开始。

    我目送滕静被随从推走,带上豪车,然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内心深处很不安。

    也说不上为什么不安,就是觉得滕静闹了这么久,事到如今,突然放手,未来她要大哥做的那件事,肯定不会简单。

    滕静的到来仿佛只是生日宴上的一个小插曲,那群人走后,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狂欢。

    一直玩闹到月上柳梢,几十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除去滕静突然出现带来的意外,这是我参加过的最喜欢、最开心的生日宴会。

    当天晚上,大哥洗过澡,安分的躺在床上,等我洗完澡也爬上床的时候,他长手长脚的把我抱在怀里,没有像往日那样粘粘乎乎的亲亲抱抱加摸摸,而是安静的拍着我的后背,无声的哄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