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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概连梦里都在等着大哥屈服于她,爱上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只可惜梦究竟只是梦,醒了,就消失了。

    “学姐多虑了,是否难做,不在于我做了什么,而在于大哥的选择会是谁,对吧。滕学姐这么关心我和大哥的感情,我真是感激不尽,学姐不是外人,我不妨和学姐交个底,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离开大哥,更不可能退出。当然,大哥移爱他人另当别论。如果这就是学姐的终极目的,我想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我琢磨着起身直接离开会不会太没有礼貌,滕静又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油盐不进让她格外恼火,反正她的脸色是一会儿比一会儿更难看,原本就埋藏在她眼底的愤怒和恨意像喷发的火山,势不可当。

    她用力把手里的小勺子扔在杯子里,两物相撞,清脆的叮声过后,果汁高高溅起,让她昂贵的前衣襟上多了几个圆圆的污渍点点。

    “哼,兰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前来亲自和你谈,这是给你脸面。若是我不想给你脸面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识相点,离清尘远些,不然我分分钟毁了你,不费吹灰之力。”

    我的右手紧紧握着手机,虽是被她的嚣张气得要死,仍坚持着清醒的和她对阵。她把姿态放的很高,很有几分藐视我的意思,但我的态度也很强硬,事关大哥,我不可能退步。

    也许她就是想让我失态,从而捉到我的错处用以胁迫大哥对她低头妥协。比如一把推倒她,比如端起果汁扬在她脸上,比如用尽幼稚却恶毒的语言去诅咒她......

    可惜我笨归笨,却没有糊涂到亲自把错处推送到她面前,让她加工成对付我和大哥的利刃。

    大哥是我的,我可舍不得远离,也舍不得让他承受本不该由他受的苦,更加不会让他因为我的疏忽而低下他尊贵的头。

    “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结局自然不同。好比狗,它看什么可能都觉得是狗。我也奉劝学姐一句,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强求,弄到最后面子里子都没了,其实挺丢人的。大哥他是我的,永远都是,学姐别白费心机了。我还有事情,不多赔了,告辞。”我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过激的事情我不会做,但该说的话一字也不能少。面对她的责难,我必须让她明白我的态度和立场。

    我没有说再见,因为再见的意思多为再次相见。我才不想和她见,也就用不着说再见。

    站起来转身离开,将将走出三步,便听到她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诅咒,“兰月,你太年轻了,把爱情和人性想得太简单。今天你胆敢无视于我,以后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

    终于露出来真面目了,只是还是那么LOW,那么丑。

    我停住脚步,因为不想看她那张丑陋的脸,所以并没有回头,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给她听的,“和谐社会,学姐说话还需谨慎,国家打黑除暴,为了就是还老百姓安良的日子,想必学姐不会想要无视法制而置我于死地吧。到处是监控的时代,学姐千万别自掘坟墓。我自知无论金钱还是权势,都比不得学姐。我想告诉学姐的是,我就是死,也要和大哥在一起。”

    “清尘最终会抛弃你,选择我。”滕静气急败坏,已然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也不在乎周围还有人在围观。

    听闻她的这句话,我不禁怀疑,她究竟是真的喜欢大哥喜欢到疯魔的程度,还是不甘心败给我这一无是处的小丫头。

    我低头轻轻的笑了,如果她真的这般有底气,根本不会如此的张牙舞爪到我面前,这只是她心虚无能的表现罢了。

    愚蠢的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

    或许她不是没想过去对付男人,只不过我的男人是块铁板,油盐不进,她对付不了,这才到我面前来宣示她莫须有的决心和主权。

    “我等着他亲自和我开口。”表明我的态度,我便一身轻松的转身离开。

    身后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接着是她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我走得有点远了,听不清她都骂的什么,也并不在意她会骂我什么。

    无能的人才会用羞辱和咒骂别人得到心理上的安慰。

    怪不得滕家的人不肯认她,就这种情商和智商,真的不适合在那种高门大户中生活,太小家子气,喜怒形于色、人前背后的手段低级。还好她没有正式进入滕家,不然分分钟被拆吃入腹,连点渣都不剩。

    她的动作太大了,吸引了那几个学生一起看过来,就连档口的师父,都顶着小白帽抻长脖子,猎奇似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想要看看热闹。

    世人皆爱八卦,京大厨师也不例外。

    我无语问苍天,在京大食堂闹事,滕静是怎么想的,脑子进水了。

    这次见面和我预想的一样,不欢而散。

    滕静想要打压我,让我知难而退,她没想到我这种温吞的人会有那种越挫越勇的隐性基因,不为所动,顽强不屈;

    我想要告知她我对爱情和大哥钢铁般的意志,也没想到她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给我添堵。

    这场对决,没有硝烟和战火,也没有真正的赢家。

    刚才打嘴炮的时候很过瘾,出了门冷静下来,又变得很担忧和后悔。

    她是甲方爸爸,大哥是乙方负责人,她要是有心磋磨大哥,会想出一百个、一千个方法,受罪的只会是大哥,是我冲动了。

    我隐约的有点后悔,何必逞这口舌之快呢,有些事实不必我说,大哥就会做得极好,滕静也未必不知,她只是自己不痛快,便想要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的不痛快。

    神情恍惚的走出食堂的门,接近中午的阳光很明亮,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被一个风风火火跑过来的人一把抓住手臂。

    那人用力有些大,拽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就这么突然的爆发,口气也分外的恶劣,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话已然脱口而出,“喂,有病啊你。小心点,会伤到人的。”

    那人却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待我站稳,及时的收回手臂,略显焦急的问我,“怎么样,没伤到吧。”

    我双手遮在额前避免阳光的照射,只见他逆光而立,瘦高的身躯遮挡不了多少阳光,那张脸上的担忧和急切,还是挺让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