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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人安排?”我忽略事情的主体,不可思议的问出声音。

    衣物的包括范围可广了,内裤袜子睡衣全都包括在内,滕静这意思是大哥可以连内裤都不用准备,她的人已经备好了。

    是谁赋予她为别人家男朋友准备内裤的权力?

    我就纳闷,她知道大哥的尺码?这么私密的东西,我都还没有给他买过呢。难道这给大哥买内裤的首秀要她滕静来做吗?

    这已经不只是脸皮厚的问题,简直就是一张纸上画一个鼻子--她好大的脸。

    岂有此理!

    我这小宇宙有要爆发的迹象。

    滕静似乎并不理解我的意思,或者根本不在意我有什么意思,而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当然,滕氏的合作者是尊贵的,会有这种待遇也不稀奇。”

    貌似有点牵强。

    滕氏给每个有业务合作的人准备内裤?想想都挺诡异。

    不知滕氏用这种方式破坏过多少合作者的家庭,有没有被人找上办公大楼骂街的前科。

    大哥眸色下沉,语声清冷,“只有我和滕总同行吗?我并没有得到校方的通知。”

    “是的,此次的出差涉及项目设计方面的问题,属于公司机密,并不适合带太多人。”

    “如此机密的行动,校方对此知情吗?我虽是京大侧负责人,但重要行动还是要和校方报备的。”大哥不再看她,而是把我落下来的一绺头发掖到耳后,收手的时候,手背好死不死的擦过我的唇。

    冬季风冷,大哥的手背有些凉,擦过唇角时,我潜意识的抖了一下,不由脸颊发热。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抬起手背在自己的唇上蹭了又蹭。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油腻,我的脸登时发起高烧。

    我的好大哥啊,当着仰慕者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真的好吗?

    答案是:不好。

    因为,滕静正恶狠狠的瞪着我,像是要把我撕碎吃掉一样,一脸的怨毒。

    然而,滕静再不计,再不被滕家承认,终究是从小在那样的人家长大,受到的教育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截然不同,最起码在情绪管理这一块,还是要比我们有优势的。

    恶毒和愤恨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成之前的严肃,只不过脸部肌肉的抽动泄漏了她的真实情绪。

    “严格来说,在双方的合作达成一致之后,乙方的人员要根据甲方的工作要求随时进行相关的动作调整。关于这一点,校方是持认可态度的,也是行业不成文的规矩。”

    大哥还想要说什么,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来电等待提示有新号码呼入,他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

    对方应该是校方的一位领导,因为大哥叫了声李主任。

    那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以至于我就靠在在哥的肩膀上,也只能听到隐约的几个字,并串联不起来。

    对端的人一直在说话,大哥认真的听着。

    听着听着,两条浓眉便拧了起来,眸底一片深黑。

    这是大哥郁躁时最明显的表相。

    “好,李主任,我会尊重校方的安排,配合此次出差。”

    电话挂断,大哥一身肃冷,锋利的眉眼带着戾气。

    “怎么了?”我担心的问他。

    大哥哼了一声,“李主任通知我即刻出差。”

    “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大哥冷哼一声,“滕静是想和我玩儿关门打狗,可惜她不是位好的猎人,我更不是任她宰割的无能之辈,不可能让她得逞。”

    滕静前脚刚宣布出差的事实,李主任又亲自打来电话通知,可见学校对于此次出差是知情且同意的。

    只是吧,出差就出差,做为一个知名企业,肯定会有周密的计划,打出提前量,不可能大半夜一个电话打过来就直接决定。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此次突然的出差,肯定又是滕静在捣鬼。不惜惊动校方,保不齐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万分无力。

    大哥也是。因为无法拒绝甲方和校方的双向要求,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接下这趟急差。

    腾静是甲方爸爸,再怎么愤怒不甘都好,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那样的话,不仅会令校方受到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会将大哥推上风口浪尖,从而影响他京大行教的口碑和行业内的声誉。

    电话回拨过去,“校方已经通知我关于紧急出差的事宜,我的行李会自行准备。但滕总身份尊贵,我建议滕总带上生活助理。”大哥重新发起视频通话,人还是那个人,就是周身的气质变得特别凉薄和疏冷。

    大哥接到学校电话以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的沉冷,唇齿之间向外溢着寒气,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既无力改变事实,那就学着接受。

    “多谢魏先生为我费心,我的事情自会有人安排。”滕静心愿达成,也不多做计较,并不在意大哥的态度,重新恢复之前的样子,声音嗲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以这种状态出差,孤男寡女的,着实令人担忧。

    大哥受不了的一个激灵,然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只是礼貌提示下,出差在外多有不便,滕总身体微恙,照顾的人还是要带几个贴心的,随时随地的跟在身边照应,也能避免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

    也许滕静的意思就是二人单独出差,以她的身体情况,私人生活方面肯定需要人照顾。当身边没有别人时,这个重担自然要落在大哥的身上。

    她想得挺美,可大哥怎么肯!

    滕静可以独自挑起这么大一个项目的大梁,观察能力自然不一般,大哥那个激灵自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做为一个男人,面对女人的撒娇打冷颤,无异于打女人的脸。

    这让她脸上的甜腻笑容被定住,稍哽了一下,银牙紧咬,“这是我的私事,会有人专人打理,不必魏老师多费心了。”

    面子被下了,里子还是要想办法保住的。

    “如此最好。”大哥凉凉的说出四个字便要挂机,滕静连忙的追加了一句,“十点半的飞机,一小时后在校门口集合,一起过去机场。”

    十点半?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八点一刻,一个小时能收拾出什么来?怪不得特地强调个人物品可带可不带,她是故意想让大哥穿她买的内裤吧。

    滕家小姐可知脸为何物?

    不行,不能让她得惩,回家就先给他装内裤,一定要多装几条。

    我每年离家的行李都是爸妈帮忙弄的,我就是一废物点心,打点行装这类事情并没有什么经验,只能照葫芦画瓢。

    一阵兵荒马乱,客厅中央的方毯上堆起座小山。

    我按我自己理解的方式准备得超级全乎,大到西装皮鞋,小到香烟火机充电宝,内裤装了一打半。

    上次和大哥逛超市买了两打,用了几条,剩下的一打半全都带上。还有睡衣裤,挑选那种把人裹得严实的,装了三套。

    大哥捂着脸笑得不行,说他不过是出差,不是搬过去过日子,用不上十天半月的就回来了,行李够用就行。我倒好,把半年的内裤都准备好了,这是不打算让他回来了是怎么着。

    我拍拍没有灰的手,笑嘻嘻的说,“有备无患嘛,万一去到什么偏远山区,特缺水那种,连洗脸都费劲,内裤就别洗了,浪费水,穿了就扔。”

    对了,说到缺水我又想起来,万一真的没有水洗脸,我总不能让我帅到天际的男朋友成天顶着张没过水儿的脸和人谈事情吧,连忙打开储物柜,又拿了两包不伤皮肤的湿巾扔在山头上。

    就这么一收拾,时间就到了九点。

    滕静发过来消息,催促九点三刻学校门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