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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是去水晶屋,见你急匆匆的从那边过来,特地等你一起。”

    “哦,那一起吧。”

    我和他并肩一起走了大概五百米,忽然想起在肚子里憋了好几天的问题,正好见面了,必须得问一问,不然闹心啊,“林子巍,姓林的那人渣是你什么人,我看你们挺熟,名字也挺有缘的。”

    林子巍没想到我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但也没瞒着,说道,“那狗东西是我伯父家的二哥,本来是个挺优秀的人,我爸妈总让我跟着他学,没想到变成这德性,给我们林家丢脸。”

    伯父家的哥哥,血缘关系太近,几乎等同于亲兄弟。

    “从小就板着一张扑克脸,不苟言笑,像多高贵似的,结果是用冷酷的面孔掩饰他那颗肮脏龌龊的心。哼,偏还有人不识好歹,以为这种人可以托付终身,真是瞎到不行。”

    林子巍说到最后一句时,情绪突然变得很激烈,抬起手用力的抽了一下身边那棵树伸出来的一根枝子。

    “有人?你说的谁?”我敏锐的捉到他话中的重点。

    也许,这是一个模糊的答案。

    “你那个好姐妹呗,还能有谁,明明在他身上感觉不到爱,还坚持这么多年,可惜了好光阴了。”

    这倒是,为了林卓巍那种劈腿男浪费好几年的时间和感情,确实不值得。

    好在小梓干脆利落,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拖泥带水,这次的分手,她是铁了心的,绝没有回头的可能。

    “好几天不见你人影,干嘛去了?”

    一说这个,林卓巍气愤的像条喷火龙,“还不是那个没出息的老二,敢做不敢当,被我打伤了,和我爷爷告状,我被爷爷拎回去受家法了。”

    家法?通常只有小说里看到,有一些上流社会的老族会有家法这种东西,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存在呃。

    家法就是那种用一根又粗又长的大棒子猛敲受者的后背,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吗?那林子巍不是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了。

    我持同情态度的在他身上看了几眼,尤其是后背,估计这种家法不可能朝着脑袋上打,那后背和屁股肯定是重灾区,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能在这儿阴阳怪气儿的吐槽他家二哥,想必伤得不是太重。

    这么说的话,林子巍这小子挺扛揍啊。

    林子巍发现了我的目光,眼睛转了转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觉脸色发青,“乱看什么,爷爷最疼我,碍于伯父的面子不得不做做样子,只挨了三藤条,死不了。”

    哦,我点点头。

    原来家法也可以做弊,受罚人伤势如何,全凭家主一句话,还挺--人性化的。

    “不过呢,那家伙挨了十藤条,”林子巍得意的笑了,像只拿到骨头的小狗,“你可没见着,嗷嗷的叫,哭得没人样儿了都。”

    我想象一下,一贯冷清高贵的林卓巍被打得跪在地上嗷嗷哭,得挺解气的。

    这事,我得回头和小梓共乐一下。

    “对了,你为什么帮我们?”

    林子巍不说话了,状若不耐烦的说我走得慢耽误时间,再不过去,都来不及了。

    我看着头顶瓦蓝的天和冉冉东升的太阳,还有他罕见的红了的后脖颈,不明白来不及三个字指的是什么。

    晚上我把这件事当成饭后甜点和梓说了,小梓却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淡淡的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姓林的有什么瓜葛,谁什么样、挨多少打,都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现在只想好好为人民服务。

    是的,小梓找到工作了。她是散打八段高手,大学选修的法律,成绩优异,因学历漂亮、履历干净、战斗力强、头脑灵活、反应敏锐、忠诚度高,被市公安局破格聘用,过了试用期和观察期,便会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官。

    找到工作的小梓开心了一点,脸上时常带着笑,还会自信的说她会是一名最好的警官,林卓巍带给她的伤害似乎正在慢慢的减少。

    假以时日,她就会像小航一样,彻底的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总觉得林子巍对刘梓有几分特别,而小梓对于林子巍的态度冷淡之余,还有些回避。

    就感觉他们俩之间不正常,有点猫腻。也曾问过小梓两次,都被她避重就轻的给打发了。

    只是,大哥还是没有消息,只言片语都没有,手机一如既往的无法接通。

    几乎只要是我闲下来的时间,都盯着大哥的微信界面,眼睛都盯酸了,一颗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炸、火里烤一样。

    真正的心急如焚。

    大哥杳无音信,出个差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他在哪里,想去看看他都找不到地方,甚至于求助都无门。

    我也曾屈服过,为了大哥,再屈辱我也愿意受,便给滕静打电话,可接电话的据说是她的助理,打着一口官腔,只告诉我滕总很忙,有什么事和他说就行,他负责帮助转述。

    请求他把电话交给滕静,他不肯,问他知不知道魏清尘在哪里,那边直接挂断电话。

    再次拨打过去,没有人接听,然后变成忙音的状态,应该是把我拉黑了。

    唯一可能获得大哥消息的途径被斩断,我欲求无门,若干个夜里,我哭着睡着,又在梦里哭着醒来,身边仍然空荡荡、冷冰冰。

    也曾想报警,滕静再如何有背景,也不可能不配合警方,给自己惹上麻烦。转念一想,报警人口失踪是有一定条件的,大哥的情况是否符合且不说,他是代表校方去出差的,我在未与校方达成一致的前提下擅自报警,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真到了紧急关头,我也真的顾不了这些了。

    目前,我只能在等待中焦急的煎熬着,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哥说过,要我放心,他不会有事。可他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我要是这都不担心,我还是人吗?

    整天提着一颗心难受得要命,想给妈妈打电话说一说,可爸妈的年岁都大了,一旦知道了,很可能会直接过来找我,帮我。路途不近,他们又都有工作要忙,我舍不得他们为我奔波。

    也想不计前嫌的问问美娜阿姨,大哥回去没有,或者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报过平安,万一他们根本不知道大哥出差的事情,反倒让他们跟着多操心,还于事无补。

    我终于忍不下去,斟酌许久,还是去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