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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

    他也在这里!

    来不及思考,腿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这里是高端会所,又是公共场合,不好大声喧哗,我抬腿便跑,朝着那一行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可是,会所太大了,待我跑到对面时,大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甚至于数条小走廊中,哪一条也找寻不到大哥曾来到过的痕迹。

    仍然有着衣冠楚楚的人来来往往,有的面带笑容,有的面无表情,可没有一张脸是我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的。

    大哥不见了,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人?

    不,不可能。

    我的视力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大哥又是长在我心上的那个人,我熟悉他的身影超过我自己。

    那个人一定是大哥,我绝不会看错。

    阁楼附近全是豪华包厢,一间接着一间,一排连着一排。

    大哥不可能凭空消失,而是进入某个包厢。

    我焦急的逐个包厢去看。

    因为太过急切,我浑身无力,连腿都是软的,脚步踉踉跄跄。

    可惜会所非常注重保护客人的私密,包厢的门都是自动关阖的,而且一旦里边进去人,只需选择一个按钮,除了会所的工作人员,外边的人根本无法进入。

    我急得浑身是汗,想见到大哥的想法分外的迫切。

    人往往是这样,两个分别异地的人,不见便算了,什么激烈的感情啊,都可以收敛和控制。但凡有一点点能够相见的可能,便会思念如潮,非见不可。

    找不到人就打电话!

    该死的契约滚吧,我只想要我的大哥,别的都不要管。我们就知恩不报了、就狼心狗肺了,又怎样!

    烂熟于心的号码拔出,一次又一次,那边永远是冰冷的蜂鸣声,最终自行挂断。

    电话打不通就发消息,常用不常用的社交页面一个不落的用了,消息一条条的发出去,全部石沉大海。

    大哥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他被事情绊住了,只是暂时没看到而已?

    究竟怎么了,大哥他还好吗?

    我害怕了,心脏开始不规律的狂跳,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出现,惊惧令我毛骨悚然,冷汗沁湿额头。

    这破预感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说明大哥遇到危险了呀,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快哭了。

    知道爱人有难,却无法陪在身边帮助他,而是束手无策,这种感觉有多糟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简直是锥心的折磨。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哥,不论他遇到什么事,我都要和他分担。

    我颤抖着双手给敏慧打电话,也许她会认得会所的人,可以帮到我。

    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今天是她的主场,她一定很忙,想必是真的没有听到。等她发现我的来电,一定会及时回给我。

    紧急时刻,分秒必争,我等不及,也等不起,只好慌乱的跑下楼去找她。

    教授不在身边,师兄在山里没有回来,除了敏慧和李木,我在这边再找不到可以帮我的人了。

    由于太过急切,精神有点恍惚,跑到一楼转了两圈儿,都没找到那间宴会厅。

    一想到大哥很可能不好,心脏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的煎熬。不由暗恨这该死的会所,建得像迷宫一样干嘛。

    我急得快哭了。

    “小月,乱跑什么?”

    一只大手有力的抓住我的手腕,很有效的阻止了我继续胡乱寻找的脚步。

    抬头一看,李木正惊讶的看着我,目露担忧。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目光惶然、发丝凌乱的自己,好狼狈。

    “李木,我,我......”这时我才知道,人到了特别着急的时候,真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木木你放开她,让她平静平静。”周敏慧从我身后过来,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

    李木松开我的手腕,绅士的退后一步,略带歉意的笑笑。

    敏慧抱住我的肩膀,柔声说,“小月,深呼吸,不要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压下心里的急躁,足有三分钟,才沉静下来。

    “我刚刚看到大哥了,等我追过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我有预感,他一定遇到危险。敏慧,你和会所里的人熟吧,能不能帮我看看监控,大哥他进了哪个房间。具体的时间点和大概方向,我都可以提供。”

    “不可能的小月,这种高级会所对于客户的信息保护得非常严密。除了司法部门,无人有权查看。”

    “那怎么办啊,怎么办?”我急得跳脚。

    “是啊,木木,魏老师有危险我们不能会视不理,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呀。”

    李木究竟是男人,比较沉得住气,他捏捏敏慧的脸颊,“当务之急是找到魏老师,既然监控无法查看,那我们就一间间的去敲门。”

    也许,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唯一的办法。

    “大哥是在二楼阁楼那边不见的,我们现在就过去找吧。”我转过身没有半分迟疑的跑着。

    李木扶着周敏慧,跟在我身后踏上旋转式楼梯。我的大脑里在不断的回忆,和大哥一起的那几个人的特征,即使找不到大哥,找到他的同行人,也总会问到大哥的消息。

    可惜两个阁楼离得太远,而我自发现大哥的身影起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哥一个人的身上来着。只记得旁边的几个人都穿着深色西装,个头高矮不一,好像有个秃顶的啤酒肚,其他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眼前突然闪过大树那里见到的那个背影和楼梯上撞了我后跑掉的男人,当时没有上心看,现在回想,那两个人的身影惊人的相似,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不仅相似,更是莫名的熟悉,似乎就是一直跟在滕静身边的高个男。而那个女声,和滕静康复时自己找来的那个保姆很相似。

    这么说的话,很多事情就可以对得上了。今晚这一切,一定又是滕静设的局。她见大哥久攻不下,没有了耐心,想要使用非常手段。

    能让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会使用什么手段呢?这种事情在小说里体现的太多了,百分之九十都是靠下药。

    好多书里都写过,有种什么药只要吃进去,管你柳下惠,还是姓无能,都必须经过和女人那个,才能解除。否则就只有进医院那一条路,还有可能因此变成废人。

    大哥孤身一人在这边,不会有人为他叫120,肯定由滕静本人亲自做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