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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很大,铺在地面仿佛厚厚的被子。

    橘红色的路灯,把纯白色的雪渲染成深深浅浅的颜色,空中仿佛仍有细碎的轻雪在飘,在光纤线下好像舞动的雪之精灵。

    车厢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淡雅的茉莉香气若有若无的飘动。

    我靠在大哥肩膀上,时有时无的光线像是这些年的记忆,不好的犹如黑暗,忘了就好。美好的就像灯光,与时光并存。

    车在酒店大门口停下,这里离得大厅入口还有着大概一百多米的距离。

    林城的冬天冷得出奇,迈出车门,空气冰冷的拍打着脸颊,呼吸霎时变得困难,冷风顺着衣领很快吹透我的厚外套。

    扣上外套的帽子,捏紧衣领,没命的朝着酒店大厅奔跑。鞋底踩着脚下的雪,发出吱吱的响声。

    “大哥快跑啊,要冷死了。”我一边跑一边喊。

    见过和时间赛跑的人,想不到今天我成了和北风赛跑的人。

    大哥一手一个行李箱走不快,苦笑着努力追赶我的步伐,还不断的提醒我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入住手续是早就订好的,大哥拿了门卡便直接回房间。

    北方的冬天外边是真的冷到彻骨,但屋子里也真是暖和的让人舍不得出门。

    进入温暖的房间,我从行李箱中翻出自备的大毛巾和浴袍便冲进浴室,留下大哥一个人收拾行李。

    等我洗好澡出来,大哥坐在单人沙发上,不知和谁在通电话,脸上的神情极为愉悦。

    见我出来,他又说了几句便挂断,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毛巾给我擦头发。

    “和谁聊的那么开心?”

    “是林锋,快两年没见了,他在这边办点事情,正好可以聚一聚。”

    林峰和韩锋都是大哥在林大读书时的室友,彼此之间感情非常好,只是毕业后天各一方,见面不易,多数时间都是电话聊天。

    如今能在林城重聚,很不容易,难怪他会高兴成那样。

    “那小子现在可以,没毕业就拿到一家知名公司的offer,现在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

    “哈,他好厉害。读书的时候一天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干起正事来还挺有本事的。”

    “对了,先和你说一下,韩锋这次也过来了,要不要和你的小姐妹通个气儿你自己定。”

    我想了想,秦航是回来探亲的,并不会参加校庆,但校友聚会就不好说了。虽说有梁子傲护着她,但为了避免发生不愉快,还是有必要通知她一下的。

    怎么说也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以防突然见面太尴尬。

    秦航收到我的微信消息,对话框里一直提示对方正在输入,我等了好久,最终却也只有再简单不过的我知道了四个字。

    林大百年庆典搞得声势浩大,不少社会名流都被请入贵宾席。

    我和大哥作为曾经的风云人物,以及离校后取得的成就,被安排在主席台的第二排,位置比较显眼,足见校方对我们的重视,也真的给足我们面子。

    按照庆典章程,先是由校长进行慷慨激昂的讲话,接下来是各行各业对于学校起到的社会作用予以充分肯定和高度的评价。

    回忆过去、再看今朝、展望未来,每个环节都赢得台下上万学子的热烈掌声。

    作为代表人物,大哥被要求现场讲演。

    之前校方没有说过这个,大哥并没有做准备。

    但大哥是谁啊,那是京大赫赫有名的讲师,一场不到十分钟的分享和激励,成功调动起现场氛围,久闻其名、终见其人的林大学子们疯了一样的尖叫,其热烈程度,差点掀翻礼堂的棚顶。

    大哥都回到座位有一会儿了,还有人在大神尘哥的大声喊叫。

    庆典仪式过后,校方在林大食堂举办酒会,晚上露天场地会有才艺表演。

    我和大哥因为滕静那一闹,成为全林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而我在千禾汉风项目中创作的组画,更是让我的名气又上一层楼。

    酒会上,不断的有人过来与我们攀谈,灌了一肚子的酒。

    与会的不少都是曾经的熟人,大哥很高兴,喝了不少,眼里开始迷离。

    为了避免重演噘着唇要亲亲的雷人行动影响他的光辉形象,趁着大哥还有一丝清明,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成功扛回酒店房间。

    从兰城回京都后,我和大哥只在一起住了不到一个月,便分开睡了。主要是因为白天太忙,累得要死,大哥是食髓知味的,晚上老是想要那什么,一折腾就是半夜,严重的休息不足。

    三十岁的老男人,白天忙就算了,晚上还要辛勤耕耘,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了。

    于是,我把大哥连同他的被子打包扔到次卧,并规定半个月那什么一次,时间定在每月十五和三十日。

    大哥为此很是幽怨,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坚定立场不动摇。

    今天是十五号,正是每个月大哥最兴奋的日子。

    回到房间,我给大哥煮了带来的醒酒汤喂他喝下,自己先去洗澡。等我出来,大哥已经清醒多了,站在窗边欣赏外边的万家灯火。

    我爬上床,看了一会儿开锅了一样的校友群,困意袭来,放下手机便想要睡了。

    睡意正浓时,只觉身边的床铺塌陷,接着一具热烘烘的身体蛇一样缠上来,带着酒香的吻密密麻麻的印在额头、脸颊、脖颈......

    情到浓时,大哥一边卖力的起伏,一边趴在我颈窝里吐着热气说,“宝贝你知道吗,在林大的四年,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四年。那时候的每一天,我都盼着你会在下一秒成为我的女人,做梦都在想。如今,我总算美梦成真了。”

    尽管被折腾得浑身发软,却觉得我的女人四个字分外好听。

    因为表扬了一下他会说话,又成功让自己被煎了一个反正面儿。

    次日便是赵峰组织的聚会,过来参与的,都是之前处得比较好的同学。

    我问秦航她去不去聚会,她刚起床不久,还带着点可爱的小迷糊,哈欠连天的说不想过去,打算带着梁子傲去看冰雪城看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