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秦卫东异常坚定，“至少在郭医生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凯文先生。”刘队长提醒道：“您的签证快到期了。”
“我根本就不是凯文！”秦卫东又“发疯”，“我在龙城土生土长，要什么狗屁签证？”
“凯文先生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可得请您去楼下的心理科看看了。”刘队长皮笑肉不笑，“郭医生正生着病，别闹。”
刘队长怀疑秦卫东装疯卖傻是想洗脱某些嫌疑，譬如解释不清的停尸间访客记录里他的亲笔签名。
“搞事的是凯文，不是我！”秦卫东百口莫辩，“他在金铺中枪那晚就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只是凯文的躯壳！”
躯壳、灵魂，还和陌生人之间互换。这话怎么听怎么离谱。
“我不知道是不是凯文偷的尸体，也不知道他和劫案有什么关系。总之，他的记忆没有融入进我的脑电波里。”
“脑电波都来了……”
“我意思是我没有凯文先生的记忆。如果有，我一早就全告诉你们了！你们相信我！”
“凯文先生……”刘队长扶他坐在郭甄霓的病床前，指了指木乃伊般的郭甄霓说：“郭医生都伤成这样了，您还要在这胡搅蛮缠？”
刘队长要秦卫东不要再传递负能量了。
“撒谎就是传递负能量！”刘队长格外坚决。坚决不相信秦卫东说的每句话。
郭甄霓觉得奇怪，刘队长前头还跟她说要“大胆想象小心求证”，转背对着秦卫东的话油盐不进。
为什么？
郭甄霓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我没有撒谎！”秦卫东站起身来，言语激烈，浑身颤抖。任谁看了他这状态都觉得不妥。
“刘队长、郭医生，小江同志，还有这位大哥……你们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我只不过是魂穿了。”
“魂穿？”小江对这词熟，“那你有没有金手指？”
“没有。”秦卫东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警察，被迫魂穿而已。”
闻言刘队长冷笑道：“你说的这个小警察死了十年了。您醒醒，秦卫东死了十年了！他的尸体你又不是没看到，都成冰棍了！”
“是啊。”小江接话道：“就算你是秦卫东，为什么穿来十年后？不该处于同一时间维度吗？”
这……
这是个技术问题。
“我也不知道。”秦卫东悻悻然，一P股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抱住脑袋念念有词，“之前发生了什么？醒来前我在哪儿，在干什么……”
他忆不起在进入怪圈前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什么致使他进入怪圈的！
这里面一定有某种契机！就好比来到这儿就是他中了后座神秘人凯文的那一枪。
两枪重合，魂穿交替。
“我只记得……好似有某种强大的力量把我推了出去！”
“强大的力量……冲击力算不算？”郭甄霓弱弱说道：“会不会你为了救一个女生被她拉拽掉到了楼下，然后……”
“然后死去魂穿成了其他人。”小江也被带动了，“这么想来，真是完美闭环了。”
“小江！”刘队长还没把秦卫东搞定，徒弟就跟着异想天开了，“别捣乱！”
“哦……”小江乖巧地指了指秦卫东。
只见他满含热泪，用手指揩去郭甄霓眼角的泪花，“郭医生你真的相信我所说的吗？”
郭甄霓眨了眨眼代表点头。她已经无法点头了，但她庆幸自己还能说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说她见过更不可思议之事，愿意相信秦卫东。
小江忙问：“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郭甄霓顿了顿，长舒了一口气说：“那晚在殡仪馆大堂我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人在水晶棺前烧纸。”
“谁？”后来赶去的刘队长三人并未看到除了郭甄霓以外的第三个人。
“我。”郭甄霓回答说。
“你？啥意思？”
“准确地说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好嘛……”刘队长不想对一个病人疾言厉色，只能耐着性子问：“郭医生的意思是你看到另一个你，大半夜在殡仪馆内祭奠？”
“是。”
“怎么可能？殡仪馆那时间不营业。”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凑近想问问怎么回事。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我看到她所祭奠的，那个水晶棺里躺着的人也是我。或者说，另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
“好家伙！”刘队长懵了，“又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