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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道理,辩不明!

    营帐内,顷刻间,万籁俱寂。

    许久后,那燕国的将军,支支吾吾的说道:“陈先生,前些日子,军中走了水,那负责此事的文书,自知有罪,饮了毒药自尽,还烧了账目。”

    “所以墨池苑弟子,宿营地的账目,在下着实是取不出来。”

    天有不测之风云,联军于此地联营,绵延有近百里,某个文书的营帐,在夜间走水,也算不得什么巧合。

    可在碰见这桩子事情后,这事情越发的巧合了起来,这天底果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陈玄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营帐内众人,笑着说道:“军中的走水,府库的火龙烧苍,衙门中的阴兵借银,皆是同样的道理。”

    “墨池苑诸弟子的营寨,远离联军大营所在,白塔修行者意图抢夺,墨池苑弟子营寨内的温泉,献给月轮国主亲姐,还有那位痴公主。”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若是白塔不忿,可差人来寻我报仇。”

    道理,本就辩不明,尤其是本无对错的道理,狭义的道理,掌握在能够解释狭义道理的人手中,只不过那样的道理,他不屑去用。

    莫山山从椅子上起身,目光坚定的说道:“曲妮大师,此事因我墨池苑而起,如何能让陈先生一人受累,大师若是不忿,可差人向我寻仇。”

    她想过会受到这位佛宗大德的责难,也想过这些人会篡改那些文书,可没想到他们直接,烧掉了那些文书。

    军中文书重地,走了水,只烧掉了安排墨池苑宿营地的文书。

    营帐内众人,皆是面色惊骇,书痴的确很美,可让营帐内众人,感到惊骇的是,太平道陈玄的强硬态度,其分毫不退的态度,让不少修行宗派的弟子感到羡慕。

    白塔的僧人,则是有些摸不着底,墨池苑的王书圣,虽为神符师,可佛宗亦有神符师。

    可这位在神殿,莫名宣扬下的陈玄,他们却是有些摸不准了,真要是惹怒了这位道门真修,或许佛宗的高人,会为他们讨个公道。

    但他们今天,绝对难以,活着走出这营帐啊!

    天谕院副院长程立雪,看着那燕将,冷淡的说道:“军中走水,好一个军中走水,不过那些文书,本座早就寻了过来。”

    “不知燕将,是否要查探一二。”

    “神殿召集联军,为阻挡荒人难下,非是让尔等,于此间寻私仇。”

    墨池苑书痴虽在年轻一辈修行者重,素有些威望,可却只是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但太平道陈玄不同,神殿已将其列为,不可知之地,天下行走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月轮国主应当,惊惧才是啊!

    曲妮玛娣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她敲着禅杖,声嘶力竭的说道:“程神官,你当真要偏帮,这道门真修不成?神殿还有道理可以讲吗?”

    “你你们这对狗男女,老身定要去信悬空,请讲经首座,来此主持公道。”

    “狗屁的道门真修,什么样的老东西,才能教出这样不讲道理的混蛋。”

    一旁的陆晨迦,似乎是察觉了什么,赶忙上前欲要阻拦住,还要叫嚷着什么的曲妮。

    可不等陆晨迦起身,便见曲妮姑姑,自营帐中倒飞出去,砸落在了雪地上。

    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溢出,昏死在了当场,陆晨迦的眸中满是怒火。

    白塔的弟子当即起身,朝着营帐外冲去,搀扶着倒在雪地中的曲妮,往孙神官的营帐走去。

    陈玄再次起身,说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吾师或许不会在意,一疯癫老妇人人的言辞,可在下很是在意。”

    “今日,就算是佛宗讲经在此,辱及吾师,我亦非出手,罚之!”

    佛宗大德曲妮,的确是缺了大‘德’,仗着身份在某些制高点,对着人世间指指点点,把仗势欺人,说成嫉恶如仇,本身缺德。

    天谕院副院长,程立雪眉头紧皱,他说道:“陈先生,冲动了些,不过曲妮姑姑,辱及陈先生之师,道门尊长,岂容一妇人轻辱。”

    “莫山主,墨池苑弟子,于荒原上的种种遭遇,本座会去信莫干山,与王书圣言明。”

    “所牵涉一干人等,依照神殿律令处置,不知莫山主意下如何?”

    莫山山微施一礼,说道:“只愿程神官,能够秉公行事。”

    只是希望,能够秉公行事,可若非陈玄,神殿怎会秉公行事呢?

    程立雪微微点头道:“莫山主,应神殿诏令而来,本座自会秉公行事。”

    “神殿骑兵统领陈八尺,救援不力,畏敌不前!”

    “来人,将西陵骑兵统领,陈八尺压出帐外,打八十棘杖。”

    “所属神殿骑兵,一应责罚,待回到桃山后,报请裁决神座,免去一应职司。”

    而后程立雪看向了,那座坐在右侧首位的书院十三先生,问道:“不知十三先生,以为如何?”

    墨池苑弟子的事情,在没有了那位佛宗大德去妮玛娣后,甚好安抚。

    可这位书院十三先生宁缺不同,光明大神官那件旧事中的幸存者,面对如此状况,怎会善罢甘休呢?

    神殿的护教骑兵,走入了营帐,将统领陈八尺拉了下去。

    无论是神殿骑兵统领陈八尺,还是神殿护教骑兵,都感到一阵惊惧。

    那可是八十棘杖,真要是照实打下去,那整个人还不得,在床榻上躺上个三两年?

    但此事的陈八尺,心中即使是再有不甘,也只能被拉出营帐之外,受了那八十棘杖。

    营帐右侧座位的首把椅子上,宁缺起身,冷漠的说道:“墨池苑弟子,与书院弟子,一前一后,护送粮草,后队遇马匪袭击,神殿骑兵驻足不前。”

    “致使书院两位弟子战死,若非舒成将军及时来援,恐书院弟子,就要尽数死尽。”

    “八十棘杖就够了吗?”

    晋国将领硬着头皮,起身道:“十三先生,听闻马匪偷袭粮草,用了两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敢问这荒原上的马匪,有谁能有如此修为呢?”

    “听闻十三先生,于唐国内素有仇敌,这应是十三先生的私仇。”

    “私仇,安能用公器。”

    “何况,十三先生为书院、颜瑟大师高徒,怎无应对之法呢?”

    神殿骑兵统领被带了出去,燕将也没脸开口,也只有他这个晋国人,出来圆个场了。

    这件事情早就是笔糊涂账,洞玄境界的马匪,也着实是有些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