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忘了这女的还有一个忠犬管家了。”张风净低声骂道。
我也忘了，这个侍者除了在规定时间带我们去规定的地方，平时很少出现，我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及时赶到！
佟娜在见到侍者的那一刻眼前一亮，喊着侍者的名字冲向了他。
我手中功德之力凝成丝线，像上一次捆路迟易一般，捆住了她，把她一点一点地拉了回来。
侍者，也就是戴斌海，看着自己女主人挣扎着被我拉回来，简直目眦欲裂。
琴琴此时已经缓过神来，牢牢地握住了拦着她的张风净的手，身体止不住地抖，就连眼泪也是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这几天遇到吓人的事件不少，但是琴琴确是第一次哭，连张风净都吓着了，排着她的背，手足无措地问她怎么样了。
琴琴喘匀了气，恶狠狠地盯着佟娜。
“她说，她说，她很羡慕你那么宠我，你死心塌地对我好，然后，然后告诉我，你是她的了……”
琴琴摇着头，止住了些许的泪水再次决堤而下，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哽咽：“我差点，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云潇柔看侍者眼见着就要向我们冲来，眼疾手快地用覆着神力的手卡住了佟娜的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侍者：“你再靠近一步，就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搞死她！”
“我警告你！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死，但是我杀了她，佟娜就彻底没了！魂飞魄散！”
云潇柔又补充了一句，掷地有声。
“戴斌海，你敢赌吗！”
戴斌海的动作果然迟疑了下来。
佟娜比云潇柔高了不少，估么还穿了高跟鞋，云潇柔本来就矮，此时费力地够着佟娜的脖子，我看她踮着脚，腿都有点发抖。
不行，得赶紧把问题解决掉了。
洪寺给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要不要先合伙试试搞掉侍者，我没有答应，难度实在太大了一些。
我们目前为止只知道侍者力大无穷，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果他还有别的能力怎么办？
情况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一群木偶兵选择装死，可能它们也明白，在有契机才能杀人的情况下，它们的能力太弱了。
侍者警惕地看着我们，一张僵硬的脸逐渐扭曲。
佟娜被云潇柔卡着嗓子发出“荷荷”的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
琴琴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张风净走到我们身边，手中拿着我之前给他的桃木剑。
洪寺周身佛光大盛，笼住了我们几个人，也把佟娜拢入其中，一个鬼自然对于佛光这种至刚至阳之物充满了畏惧，一时间面色更加难看。
我的大脑飞速地转着。
现在想要完成任务，就必须杀了佟娜。
但是佟娜有戴斌海护着，如果我们现在搞死了佟娜，戴斌海一定会发狂似的攻击我们，这家伙简直就是个bug，我不敢保证我们就一定能打赢他。
无法协商，无法共赢，哪怕只是表面友好都做不到，已经是必然的对立了。
死局，死局。
“那么佟娜，又是谁杀死的呢？”
云潇柔的声音猛地传入了我的脑海中，犹如一束阳光刺破浓雾笼罩的海面！
我一直忽略了一种可能。
为什么佟娜会那么轻松地被杀死？明明制作室里木偶的实力很一般，而且看言言对于佟娜的态度，并不是完全的憎恶，她为什么会允许手下的木偶直接杀了她的母亲？
明明在她的母亲要抛下她奔向自以为的幸福的时候，她还是选择把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
为什么佟娜后来那么恨卫廉，已经恨到挫骨扬灰的地步，却没有损坏卫廉和倪萝的定情信物？
为什么卫廉的屋子没有被损坏？
为什么恰好言言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佟娜的日记？
佟娜为什么偏偏把日记放在了那里？
而且——为什么制作室的木偶会比走廊里的弱那么多？
除了那些牵强的解释，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除了言言和制作室木偶这一群势力，佟娜和走廊橱窗木偶这群势力，还有一个别的势力。
我们以为我们是在破阵，实际上不过是在顺着第三方势力留给我们的鱼饵一路向前。
如果我们一直这么走到尽头，会发生什么？
要么，我们被侍者和佟娜杀死，团灭。
要么，我们杀了佟娜。
我们会选择杀了佟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