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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脱落的鳞片

    江稚鱼欣喜出声,“没想到真的有用啊。”

    巧蕊应和道:“是啊,是啊。”

    初晴拿掉江稚鱼腿上的湿棉帕,用干净的锦帕拭干江稚鱼腿上的水渍,脸色凝重的唤了声,“小姐。”

    “嗯?”江稚鱼诧异扭头看向她。

    初晴想了几个时辰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委婉的说出让江稚鱼去道歉的事。

    “小姐,您要知道太子殿下心中很在乎您,殿下做的每件事一定都有自己的考量。”

    江稚鱼有些木讷的点头,显然不知道初晴为何莫名其妙说这些。

    “殿下让您去给夏小姐道歉。”初晴一咬牙直接说出来。

    可她没等到江稚鱼的怒火,反倒是瞧见她平静的坐在榻上。

    江稚鱼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初晴每个字她都晓得,可是怎么连在一起她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喃喃出声,“沈君泽让我去给夏梦瑶道歉?”

    初晴现在反倒希望江稚鱼将心底的委屈发泄出来,她现在这般平静让她心底更担心,

    “嗯。”初晴低着头答道。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江稚鱼光着脚从朝外面跑去,两人回过神来只见殿内仅留下还在晃动的珠帘。

    初晴和巧蕊两个对视一眼忙不迭追上去。

    江稚鱼的院子本就挨着沈君泽的华阳殿,穿过一条抄手游廊便到了。

    冬天的风刮在江稚鱼脸上划的生疼,先前种种,化成了她眼底一抹暗沉的痛楚。

    她顾不得脚上的疼,只想快点去问问沈君泽这是不是真的。

    江稚鱼喘着气停在华阳殿院子中,透过窗户瞧见沈君泽的房间还在燃着灯,她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沈君泽听到声音没有抬头,而是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撂下手中的毛笔看向朱门方向。

    瞧见江稚鱼眉头一皱,不悦开口,“就这样过来的?”

    江稚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寝衣,脚上鞋子也没穿,眼下冻的通红,眼圈一周一片红肿,长睫被泪水洇湿,黏在一起,成了一撮一撮的。

    江稚鱼没有回答沈君泽的问题,直接开口拒绝,“我是不会去和她道歉的。”

    声音哽咽听着都可怜。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沈君泽起身来到她跟前刚想伸手去牵她,被江稚鱼躲开了。

    沈君泽知道江稚鱼在生气,索性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跨步朝寝殿走去。

    江稚鱼挣扎着一双腿使了十足的力道想要从他怀里脱离,最后还是被沈君泽安稳的放在榻边。

    沈君泽瞧着江稚鱼沾满灰层一双红肿的玉足,开口对外面的卫川吩咐道:“打一盆热水来。”

    “是。”卫川拱手领命道。

    江稚鱼坐在榻上,垂眼盯着蹲在地上给她检查伤口的沈君泽,委屈的眼泪啪啪啪的落,抽噎着开口,“沈…沈君泽你为什么要我去给夏梦瑶道歉,明明…明明受伤的是我,受委屈的也是我。”

    他果然不疼她了。

    沈君泽看不得她哭,起身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沙哑着开口,“你在等等我。”

    等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即便她的身份暴露他也有能力护住她。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江稚鱼眼泪哭的更凶了,眼泪全部被她蹭在沈君泽胸口附近的衣服上。

    “可…可是我不想向她道歉,明明做错事的是她。”说完可怜兮兮的看向他,语气甚至带上了点央求,“我不要去道歉,我讨厌她。”

    沈君泽摸摸她的脑袋,“听话。”

    女孩仿若未闻,淡蓝清澈的眼眸没了光,长发垂落在身后,像是残损破旧的娃娃。

    他还是要她去道歉……

    江稚鱼抱着沈君泽的手从他腰间滑落,她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因为情绪上涌,涩的发痛,声音很低,“我知道了。”

    说完从身下的榻边起身绕开前面的沈君泽朝大开的朱门走去。

    沈君泽拽住她的手腕,“穿上鞋再走。”

    这是初晴和巧蕊也追了上来,跪在地上,“是奴婢们没有照看好小姐求殿下责罚。”

    “巧蕊拿来了。”江稚鱼照着他说的做,来到巧蕊跟前在她的服侍下重新穿上鞋子。

    穿上鞋子江稚鱼置气的用袖子很擦了眼角还未来得及留下来的泪,规矩的朝着沈君泽福身见礼,“我先回去了。”

    “去梳洗一番,晚上在这儿休息。”

    江稚鱼知道所谓的留在这休息无非是让她宿在密室。

    六年前他便不让她和他睡在一处了。

    以前虽然很想宿在这里,可眼下她心中却不乐意。

    这就是打了她一棒子现在给她一颗枣。

    她才不傻,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江稚鱼往后退一步,“不用了,皎月阁挺好的。”

    江稚鱼最害怕的人便是沈君泽了。

    虽然嘴上说着要离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君泽点头,“一会儿卫川水打来脚洗干净再回去。”

    江稚鱼气恼的在身后的圆凳上坐下,故意背过身不去瞧沈君泽。

    “今日泡过水了?”沈君泽问。

    江稚鱼故意装作没听见,没有开口。

    一旁的初晴见状开口答道:“没泡水,用湿棉巾敷的腿。”

    卫川动作快,不一会儿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

    初晴刚要去接被沈君泽出声制止,“我来。”

    初晴和巧蕊对视一眼,退至一边。

    沈君泽端着铜盆在江稚鱼脚边蹲下,伸手将她刚穿上的鞋子褪下。

    即便手中做着下人的活,可他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丝毫不受影响,那是一种生俱来,任何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拥有的清冷高贵。

    瞧着江稚鱼红肿的脚,沈君泽语气有些严厉,“以前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江稚鱼一听沈君泽居然还要数落她,她气的将被沈君泽握在掌心的脚使命往回收。

    “不许胡闹。”沈君泽手上力道加重将她的脚重新拽回来。

    几番较量下来果不其然仍旧是江稚鱼败下阵来,沈君泽为她洗完脚让初晴在衣柜中寻来新的罗袜绣鞋套上。

    收拾妥帖之后江稚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巧蕊追了上去,初晴看了眼将手中的荷包放在掌心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