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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陆紫妍离开巧蕊端着一早准备好的药膏进来。

    “小姐该上药了。”

    可能因为心里想着这事江稚鱼无甚反应的随口应了声。

    初晴和巧蕊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巧蕊来到床尾解江稚鱼的衣服,初晴则上前询问情况。

    对上江稚鱼无神的眼神,初晴手中的叉子叉了一块切半的点心喂在江稚鱼嘴边,“小姐有心事吗?”

    江稚鱼木讷的点头,侧首看向初晴,踯躅再三还是低声趴在初晴耳边耳语,“初晴姐姐你也来月信了吗?”

    初晴愣了一瞬,反问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我听陆姐姐无意间提起一嘴所以就问问。”江稚鱼如实回答。

    “嘶——”

    伤口传来的痛意让江稚鱼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合时宜的疼痛感让她暂时将刚才的话题抛诸脑后。

    ---

    江稚鱼盯着坐在不远处的沈雅茹,脸色不虞,她来找她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只是单纯来看她笑话的。

    她并不打算理她,收回视线继续手中缝制手中的荷包。

    还有一个月就是沈君泽的生日了,她暗含的问了陆紫妍,最后决定给他绣一个荷包。

    只是让她唯一伤脑筋的是沈君泽从没让人教过她刺绣,她只能借着之前看过别人的记忆凭着感觉落针。

    这已经是她绣的第二张绣样,虽然比起第一张进步很多,可还是不怎么能入眼。

    更何况这是给沈君泽用的东西,她想给他最好的。

    “江稚鱼。”瞧见江稚鱼无视她,沈雅茹生气的喊道。

    “请问公主有何事?”江稚鱼随意开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沈君泽说了,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那她就要听话。

    沈雅茹不给她好脸色,那她也无需迁就她。

    沈雅茹见她如此态度,朝外面唤了声。

    片刻,一个婢女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来到沈雅茹身后站着。

    江稚鱼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的往榻内侧挪动,动作间扯动了身后的伤,疼痛感顷刻间席卷全身。

    可她生生忍住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她才不要在沈雅茹面前表露出痛苦的模样,那样就让她得逞了。

    初晴见状赶紧挡在榻前,眼神凌冽的盯着前方一脸惬意的沈雅茹,“公主还请将它带出去,不然殿下一会来该责怪奴婢照顾不周了。”

    沈雅茹得意的从婢女怀中接过白猫,往前靠近几步,“这可不是本公主的宠物,母妃说了小雪是江小姐误杀的,自然要亲自养一个一样大的送回去。”

    巧蕊脸色微沉,“公主将这猫交给我就好了。”

    沈雅茹往身后的奴婢看了一眼,那奴婢上前推开巧蕊,“聆妃娘娘的猫也是你这贱婢能碰的?”

    沈雅茹尾梢生生偏了位,戏谑的盯着榻上的江稚鱼,“本公主知道你身子不爽,特意给你抱到你床边,方便以后照顾它。”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白猫,江稚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尤其是它舔爪子时露出的锋利獠牙看的她浑身发抖。

    那牙齿好像下一刻就要刺穿她脖颈的肌肤。

    眼看沈雅茹已经俯身,她强忍着逃开的举动害怕的闭上双眼。

    “卫川——”

    沈雅茹反应过来时手中的小白猫已经出现在身后的沈君泽手中。

    手中的白猫被他随手一扔丢在外面的雪地上,他嫌弃的接过卫川递过来的手帕试手这才抬脚朝榻边走去。

    “谁让你来的?聆妃?”声音平淡却透着警告的意味。

    “皇兄未免也太不将我母妃放在眼里了,江稚鱼杀死了我母妃养了多年的猫,让她养一只一样大的还有错了?”虽然她心底畏惧沈君泽,可还是咬牙反驳道。

    母妃冲冠后宫还如此小心翼翼让她讨好沈君泽无非是因为母妃膝下没有皇子,若是她有个一母同胞的皇兄甚至皇弟这太子之位是谁的还不一定。

    她也受够了,何况人已经得罪了即便再怎么讨好也是无济于事。

    “改天孤定会亲自去向聆妃解释,若是聆妃介意孤会亲自养一条给她送去。”沈君泽话锋一转,“孤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年也及笄了,也是时候选驸马了,孤会向父皇提起的。”

    沈雅茹脸色巨变,虽然她非皇子可还是知道些朝堂政事,最近东罗在边疆壮大,竟然起了反心,而父皇是个主和的性子,想要挑选一位和亲公主远嫁东罗以结两朝之邦。

    她最瞧不起的便是东罗人。

    这时候沈君泽若是在朝堂上提起她的婚事,无非是提醒父皇她正值待嫁年华。

    虽然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可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彰显大玄的诚心。

    最主要的是尽管父皇疼爱她,可她自小便知道皇室最是无情,上一刻她还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下一刻她就有可能沦为一颗为朝堂牺牲的弃子。

    而她心里也明白母妃这些年之所以恩宠不断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母妃膝下无子,不会牵扯到储君之争。

    沈雅茹咬牙,“我的婚事自有母妃和父皇做主就不劳皇兄挂念了,至于那白猫皇兄若是不想它出现在东宫那我抱回去让小人来养便是了。”

    说完神色难堪的带着人离开。

    ---

    江稚鱼瞧见沈君泽靠近刚忙将手中的东西塞进衾被中。

    对上江稚鱼眼底还未消散的恐惧沈君泽心中一痛,温声开口,“好了,已经扔出去了。”

    “沈君泽我伤口好像裂开了。”江稚鱼委屈的开口。

    她忍了好长时间,太疼了。

    闻言,沈君泽看向她的伤口,果然纯白的外衣上面浸透了血迹。

    “卫川你去找顾宴礼,初晴给小姐上药。”沈君泽匆匆开口安排。

    初晴忙去梳妆台上找药,巧蕊上前将床榻两边捆起来的帷幔放下。

    半个时辰后。

    顾宴礼收回手,脸色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好了现在又要重新开始结痂了,先前那些上好的药材也浪费了。”

    其中很多都是他辛苦上山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