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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鱼趴在榻上听着帷幔外顾晏礼的吐槽,心中愤愤不平。

    心中暗叹了两声晦气,都怪沈雅茹非要跑过来一趟。

    不但害的她身上的伤口崩坏,还浪费了晏礼哥哥的药材。

    初晴和巧蕊给她上完药便退出去了。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沈君泽这才撩起垂下来的帷幔坐在榻边的圆凳上。

    江稚鱼的伤口才上完药,眼下唇色还有些发白,脸色也不似往日的红润,这些天的一日三餐在沈君泽的监视下江稚鱼脸上的肉才有了起色。若是又消下去......

    昏黄的夕阳余晖从洞开的支摘窗打进来,光晕淡淡拢在身上,纤薄的身姿七分病容三分苍白。

    她一双眼睛还湿漉漉的盯着他。

    沈君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开口,“以后她不会再来东宫了。”

    “嗯。”带着鼻音与百转千回的尾调,“沈君泽那你查出来那日暗处做手脚的人了吗?”

    这些天她将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可不能放过那个害她被打的人。

    这二十大板她定是要还回来的。

    沈君泽眸色一深,薄唇轻启,“还没有。”

    “哦。”江稚鱼有些失望的应了声,“不过你也不要着急,要是…要是实在找不出那就算了。”

    这么久了连沈君泽都没查到那人,可见那人做事十分谨慎。

    不过她也想过了,那人既然知道她害怕猫那就一定和东宫的奴婢们有联系。

    “沈君泽你可以查查东宫的人。”江稚鱼趴在榻上,扭着头看着他出声提醒。

    “嗯。”

    沈君泽陪了江稚鱼一会儿又被赶来的商议政事的大臣唤走了。

    ---

    晚间。

    江稚鱼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

    她感觉今天沈君泽好像很忙,到现在都没见他回来。

    她窝在房间里真的是太无聊了,烦躁的翻着榻上放着的书,沈君泽给她打发时间的书册都是这些无聊的古籍。

    白日里睡得时间多了晚上困倦感都不见了。

    江稚鱼看了一眼巧蕊拿出枕下的绣样,低声唤了句。“巧蕊姐姐。”

    巧蕊靠近几分,“怎么了?”

    “巧蕊姐姐你能不能教我刺绣啊?”她看着手中绣的竹子,委实是有些难以入目。

    而且她平日用的帕子都是巧蕊给她绣的,她觉得可好看了。

    让巧蕊教她她一定学的非常快。

    巧蕊每日寸步不离的照顾江稚鱼自然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笑着开口,“好,小姐做的荷包殿下一定很喜欢。”

    江稚鱼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面颊,霸道的开口,“我做的不管好不好看他都要喜欢。”

    “是,只要是小姐做的殿下都喜欢,对了,小姐您将您这些天绣的东西给奴婢瞧瞧,奴婢看看您的熟练程度。”

    闻言,江稚鱼将手中的绣样猛地藏在身后,“巧蕊姐姐你直接从开头教我吧。”

    巧蕊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这才起身去寻了针线教了江稚鱼最简单的落针方法。

    江稚鱼学的认真,烛台燃了一段距离,直到听到外面卫川的声音,她看了眼巧蕊将身下的东西忙收拾给她让她藏起来。

    还担心的放低嘱咐道:“巧蕊姐姐藏得严实些,不要让沈君泽发现了。”

    沈君泽进来时江稚鱼已经拿出《礼仪》假装再看。

    他视线在书册上停留片刻恍若无事的来到榻边坐下,“晚上做了些什么?”

    江稚鱼有些心虚,眼神盯着他的下颚,“没做什么...就看了一会儿书,还和巧蕊姐姐聊了会天。”

    因为担心沈君泽发现端倪,江稚鱼拽着沈君泽散在榻上的袖摆,“沈君泽我在这待得好无聊。”

    虽然她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要拜年,可往年这时候她都会和沈君泽一起去街上给初晴、巧蕊还有卫川她们挑新年礼物,还顺带给陆姐姐也稍一份。

    “等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十五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灯会。”

    “说话算数。”江稚鱼严肃道。

    每年的元宵节沈君泽都要入宫陪皇上还有皇后用晚膳,有好几次他都是半夜才回来。

    有一次,那时候她的尾巴还不能变成腿只能待在密室中,他答应回来带她去看等会可她都等睡着了他人还没有回来。

    她气的好几天都没理他。

    见江稚鱼有些鼓起来的面颊,心中清楚她定是又想起之前的那件事。

    因为他爽约了,小小的鲛人第一次和他发脾气,独自一人在密室中的水中泡了三天才出来。

    “一定赶回来。”

    “这还差不多。”江稚鱼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陆紫妍对她说的话,你还小。

    她看向沈君泽,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可能是她紧锁的眉头太紧了,沈君泽想不注意到都难,“说吧。”

    她小幅度的往沈君泽的身边挪了挪,拉着他的胳膊让男人挺直的背脊弓下来,“沈君泽你觉得我小吗?”

    沈君泽浑身一僵,低垂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她还平坦坦的胸脯,很快便移开。

    耳朵瞬间充血,面无表情的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陆姐姐说她十三岁来的月信,而我都要十四了还没有。”江稚鱼如实回答。

    沈君泽脸上也染上一层红,半晌没有开口。

    沈君泽皮肤白皙,脸上的红太明显了,江稚鱼担心的摸上他的额头,“也不烫啊,怎么脸这么红,难道是殿内的炉火太旺了?”

    沈君泽第一次感觉到窘迫,抬眸看向她毫无杂质的蓝眸,眼中的是不然尘世的纯真。

    她总能轻而易举让他方寸大乱。

    须臾之间,脸上不该出现的神情已被他隐藏的干净,正色拿开额头的柔夷,“你是鲛人和她体质不同,不会有月信。”

    等到及笄后每月会出现......

    当初他也是无意间想起这件事这才去问了顾宴礼,既然她没有平常女子的月信他也不准备告诉她这种事。

    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了些。

    江稚鱼“哦”了声,“可是陆姐姐说不来......”

    “她说的那些和你都没多关系,不用担心,已经很晚了快睡觉。”

    他猜得出来江稚鱼接下来的话,看来要让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