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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鱼不知道自己蹲了多长时间,她感觉自己身下的伤又开始疼了。

    就在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一颗红彤彤的糖葫芦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视线顺着糖葫芦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孙临天。

    孙临天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江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江稚鱼不想将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她捋了捋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站起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原本是不太确定的,现在确定了。”

    手中的糖葫芦往她跟前送了送,“上次还欠姑娘一个糖葫芦。”

    沈君泽从小教她最多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肚子很饿可她并没有伸手去接。

    万一他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呢。

    她默了片刻开口,“我和沈…太子走散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江稚鱼没有接糖葫芦孙临天没有勉强,默默将手收回来。

    “姑娘是出来看花灯的吧,最热闹的地方姑娘还不曾看到不如我带姑娘去瞧瞧?”

    说话间隙在身边的小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刚买的包子,姑娘出来这么久了想必也饿了,先简单垫垫肚子吧。”

    包子是刚从蒸笼中拿出来的,也不必担心他在里面做手脚,她摸了摸肚子忍不住接过,“谢谢你,等我回去会将银子还给你的。”

    孙临天着一身白色的锦衣,像极了一个舞文弄墨的书生。

    江稚鱼嚼着嘴里的热乎乎的肉包子,他应该没有那么坏吧,毕竟只是国公府一个庶子,孙老夫人的命令他定是违抗不了的。

    而且那日他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念及此,江稚鱼对他的抗拒也少了几分。

    “你刚才说的那个最热闹的地方是什么?”江稚鱼问道。

    孙临天笑了笑,开口解释,“每年的元宵节都会有一场河灯会,众多百姓都会来到护城河,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纸条上塞进河灯里,然后将河灯放入河中,届时河中一片光亮甚是漂亮。”

    闻言,江稚鱼有些心动。

    因为她体质的缘故沈君泽很少允许她靠近有水的地方。

    她看着身上的大氅,穿的如此厚实,水应当不会溅到身上吧。

    孙临天将江稚鱼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见她眼中闪着向往的光,开口问道:“不知江姑娘可愿陪我一起去看看。”

    最后还补充道:“活动结束后我会亲自送姑娘回去。”

    江稚鱼暗戳戳打量着孙临天,见他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举止亦是中规中矩,斯文有礼,想来是她先前一概而论了。

    就像陆王爷一身戎马结果陆南兴却是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点头,“那我陪你去看看吧。”

    人潮拥挤,小厮在前面引路,江稚鱼只知道转了两个弯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护城河。

    眼下可能正值活动过程中,不少的人都挤在河边将自己的河灯放入水中。

    江稚鱼看的有些心动。

    恰在此时孙临天的询问声传来,“江姑娘要试试吗?”

    带着面具,孙临天只能瞧清她忽闪忽闪的长睫,还有那双充满风情却不自知的蓝眸。

    即便带着面具也遮挡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色风情。

    娶她确实不亏。

    江稚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好。”

    孙临天让小厮买了花灯送过来,顺带还带了纸笔。

    江稚鱼扫了一圈没找到能写字的地方,那供人写字的桌子此时也围满了人。

    “江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在我背上写。”

    江稚鱼矢口否认,“不用了,我也没什么愿望。”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沈君泽都会满足她。

    说着直接将手中空白的纸折叠好塞进花灯里。

    虽然他是个挺好的人,可她还没和他熟悉到那种程度。

    护城河虽然长,可京中的人几乎都聚集了过来。

    江稚鱼试了几次都没挤进去。

    原本高涨的情绪也消减下来。

    “等人散了再来也不迟。”孙临天开口。

    江稚鱼提着手中的河灯从人群中挤出来,看了眼周围,抬脚朝不远处的小桥走去。

    桥上的景象和下面自然不同。

    成片的河灯从下方漂过,闪闪烁烁。

    “好漂亮啊!”她感叹出声。

    孙临天将手中糖葫芦重新递给她,“上次欠姑娘的糖葫芦我一直记着,眼下刚好有机会还给姑娘。”

    经此一遭江稚鱼对沈君泽的防备失了大半,伸手接过糖葫芦直接咬了一颗。

    酸酸甜甜是记忆中的味道。

    “谢谢你。”

    “江姑娘客气了。”

    一个温润俊朗,一个笑意盈盈,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沈君泽刚好瞧见这一幕。

    张嬷嬷挑准时机开口,“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居然在这和外男私会,当真是有辱斯文。”

    沈君泽从头到尾都没有瞧旁人半眼,只冷气神森森地眯眼死盯着对面的江稚鱼。

    “私会外男?张嬷嬷可知你随口的一句话就给人安了这么大个帽子,在母后身边这几十年难道连谨言慎行都不知道?”

    说完直接大跨步朝两人走去。

    阿妧正要转头时,眼角的余光觉察到不远处似乎有一抹玄色的影子,抬眼望去便瞧到走来的沈君泽。

    沈君泽将人拉到身后,看向对面的孙临天,“你怎么在这?”

    孙临天抱拳行礼,“回殿下,在下出来看花灯没想到碰到江姑娘,正好一起来这放河灯。”

    “花灯也看过了,人我就带走了。”

    言毕,沈君泽拉着江稚鱼的胳膊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江稚鱼有些跟不上沈君泽的步子,“沈君泽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沈君泽没有理会她,直接将人塞进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江稚鱼身上还有些疼,直接被沈君泽按在坚硬的木椅上,顿时一股痛意传来。

    见她脸色一皱,这才恢复些神志,将一旁的软枕放在她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