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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泽接到初晴汇报的第一时间赶来华阳殿。

    人刚到正好撞见巧蕊扶着人往外走。

    沈君泽黑着脸上前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起来做什么?”

    江稚鱼瞧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侧脸,心中发酸,她转过头告诫自己。

    江稚鱼他已经不是你的时安哥哥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妻妾成群,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她敛住情绪,淡漠出声,“我要回去。”

    沈君泽沾染上情绪的嗓音带着隐隐不悦,“胡闹什么?”

    江稚鱼心中委屈泛滥,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在你这住着不合适,我想回皎月阁。”

    沈君泽讥笑一声,“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不合适,现在倒是突然不合适了。”

    江稚鱼知道在沈君泽面前她永远没有胜算,索性直接闭嘴不再和他争执。

    他比她大五岁,见识、阅历皆在她之上,她的一切都是他教会的,她怎么可能胜得过他。

    如此想来只觉得心里憋屈。

    沈君泽没有将人放在榻上,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以防身后的伤口受到外力绷开。

    他看了眼卫川出声命令道:“将东西拿来。”

    “是。”

    不一会儿,卫川拿着一个鱼型花灯出现在江稚鱼眼前。

    沈君泽接过花灯,拿在江稚鱼眼前让她瞧得细致些。

    “重新给你做的,别人都没有。”

    江稚鱼盯着花灯有些出神,这花灯不管是细节处理还是其他地方都做的极好。

    沈君泽自小就万众瞩目,无数名师大儒赞其天资聪颖,不管学什么都很快,哪像她,天生愚钝,对于女子的琴棋书画皆是一般。

    即便沈君泽为她请的夫子都是京中屈指可数的人物,奈何她是个没有天分的人,怎么都学不到三分精髓。

    仔细想来她和他差距还是很大的,也不是很合适。

    他是绛霄之上的耀阳,她却是尘埃之下的粟粒,两人云泥之别。

    “喜欢吗?”沈君泽问道。

    江稚鱼点头,却没有伸手去接,视线一转看向不远处的巧蕊,“巧蕊姐姐拿着吧,一会带回皎月阁挂起来。”

    巧蕊心下惶惶看了眼沈君泽,见他神色无常这才伸手去接沈君泽握在手心的花灯。

    “身子还疼吗?”沈君泽又问道。

    “不疼了。”江稚鱼撒谎道。

    沈君泽脸色微沉,“说实话。”

    江稚鱼皱着小脸,极不情愿的出声,“你既然知道干嘛还要问。”

    她疼不疼他还不清楚吗。

    见她还同以往一般闹脾气沈君泽脸上扬起不易察觉的浅笑。

    江稚鱼默了片刻还是存着些许希望,“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沈君泽反问。

    江稚鱼深吸一口气,按住心底的情愫,“开春你是不是就要选太子妃了?”

    最后四个字她故意加重语音,眸子一红,大有他若是肯定,她便掉泪珠的趋势。

    沈君泽抱着她的手一僵,沉默点头。

    还是得到那个她最不希望的答案,她嘴巴一瘪,哼哼唧唧的抬眸看向他,“你能不娶太子妃吗?”

    窥见她眼底脆弱的泪意,心底生出恻隐来,不若就同意吧。

    可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主导地位,“我阻止不了。”

    江稚鱼将自己埋进沈君泽怀中,不愿自己丢脸的样子被他瞧见,“沈君泽…我想回皎月阁。”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又似闷在侯间,叫人心尖也跟着钝钝沉沉地疼。

    他默了须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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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川瞧着离开的几人,实在是忍不住出声询问,“殿下您为何不和小姐解释?”

    解释清楚了,他相信小姐一定会理解的。

    沈君泽转着手中的杯子,周身气质冷冽,尤其是不说话时,更显得生人勿近。

    “让她出去一段时间也好。”

    卫川没明白沈君泽话中意思。

    什么叫出去一段时间?

    难道殿下要将小姐赶出东宫?

    越想卫川越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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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皎月阁江稚鱼并没有闲着,她让初晴和巧蕊将她的首饰都拿出来摆在梳妆桌上。

    她简单挑了几件最不起眼的头钗和桌子交给初晴,“初晴姐姐你找机会出去将这些东西当了。”

    初晴诧异的看向江稚鱼,“小姐这是为何?”

    江稚鱼不打算瞒着两人,她离开的时候想将两人一起带走,毕竟她身边不适合出现新人。

    “我想换些银子,在外面给自己买个宅子,过不了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东宫了,我想让自己过的惬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