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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从昨晚将自己一个人锁在汤阁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沈君泽皱眉,腿已经诚实的迈向汤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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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泽看着紧闭的红漆朱门,看向身后的卫川,“打开。”

    卫川拱手领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中,轻轻一挑门后的门闩便开了。

    “去喊顾晏礼。”留下一句话直接踏进汤阁。

    汤阁当初建造的时候考虑到江稚鱼身体的缘故,特意用了特殊的方法,让里面的水可以保持温热,让她能够在里面多泡些时间。

    朱门刚打开殿内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越靠近浴池白雾越浓。

    沈君泽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脚下的步子逐渐凌乱起来。

    珠帘撩开的那一瞬间,沈君泽心下一沉,小人儿毫无生气的漂浮在水面上,贴近腰际的鱼尾因为伤口的缘故眼下有些发白。

    他顾不得其他,匆匆跳进浴池将人抱出水面。

    宽大的大氅将人包裹的严实,沈君泽慌乱的抱着人赶往华阳殿,心中的恐慌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初晴和巧蕊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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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薄烟袅袅,药香弥散,支摘窗开了一指长的缝,刺骨的寒风冲散了些许药味。

    顾晏礼得知情况后气的火冒三丈。

    “好不容易养的伤你还让她泡水,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她伤口溃烂发炎吗,我看我还是将人带走吧,之后在你这东宫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因为伤口的位置有些敏感,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从矗立在殿中冷着脸的人的描述也知道有多严重。

    “那些泡的发白的肉要割掉。”

    沈君泽合上眼,阴沉之色却无法掩饰,“割掉?有什么不疼的法子?”

    顾晏礼冷着脸不去看他,“现在知道心疼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就算这时候的疼用药止住了,可那毕竟是身上的肉,药效过去了疼是在所难免的,是药三分毒。”

    心里气着沈君泽,顾晏礼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小鱼儿了,不然她也不会气的去泡水。”

    鲛人一族在水中心情会得到舒缓。

    沈君泽冷着脸没有说话,锐利的眼神微眯。

    良久,薄唇滚动出几个字来,“计划提前吧。”

    顾晏礼皱眉,“你想好了,若是提前我们所有的部署都要打乱重新计划。”

    “嗯。”他轻声应道。

    沈君泽目光没有聚焦的盯着榻上趴着的人,显然是在思考事情,他默了片刻还是没有叫初晴和巧蕊进来。

    兀自拿着顾晏礼药箱里面做工精巧的小刀放在烛火上灼了会,这才掀起垂着的帷幔坐到榻边。

    身上的湿掉的衣裙已经被初晴和巧蕊换掉,现下身上只穿了件简单的里衣。

    沈君泽简单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不多不少正好露出伤口处。

    他不是没杀过人,明明手中拿着最没有威胁的小刀可他的手还是肉眼可见的以一种微小的频率抖动着。

    周身凛然的气息更甚,手中的刀忽然调转方向朝自己的手腕刺去。

    痛意袭来这才阻挡住手腕的抖动。

    他动作轻柔的落在江稚鱼的伤口处,生怕自己的力道过大弄疼了她。

    江稚鱼昏迷中被剧烈的痛感换回些意识,她本能的伸手阻止落在伤口处的动作。

    唔侬开口,“…疼…”

    “好疼……”

    江稚鱼每一声昵咛发出,沈君泽的脸色便沉上几分。

    直到沈君泽额头沁满细汗,手中的小刀才被他丢进榻边的铜盆中。

    做完这些他顾不上休息,拿起顾晏礼留下的药洒在江稚鱼的伤口处,还用白色的纱布在伤口处简单缠了几圈。

    一切都处理妥帖沈君泽继续坐在榻边凝视着她惨白的小脸。

    她弯翘的长睫正合着不似先前那般扑闪扑闪的,脸上的痛苦之色却无法掩饰。

    苍白的唇瓣不停的蠕动着,扯着干涩的嘴角。

    沈君泽弯腰靠近几分这才听清她再说些什么。

    “…不要你了…”

    他眉间阴鸷,语气隐隐含着怒意,那双黑沉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沉声道:“你试试看看。”

    沈君泽沉着脸对外面道,“进来。”

    初晴和巧蕊得到命令这才掀开珠帘走进殿内。

    “将昨晚的事仔仔细细说一遍。”

    “昨晚张嬷嬷说了主子您要选妃的事,小姐情急之下跑来华阳殿找您,奴婢们追上的时候小姐不知为何已经返回了,那时情绪便不对,路上直接去了汤阁。”初晴如实禀报。

    卫川一听,心中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属下……”

    才堪堪吐出两个字,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张口直接被沈君泽打断,“闭嘴。”

    卫川心头一颤,识趣的退到一边。

    殿下此时心情不好,他还是不要惹火上身,免得殃及鱼池。

    “人醒了通知我。”说完沈君泽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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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圆月已经悄悄的攀上孤零零的枝头,清辉倾洒,照在了木阶之上。

    外面万籁寂静,一阵阵寒风吹动外面的枝丫,瑞脑里的炭火缭绕,张牙舞爪的侵蚀带着冷意的空气。

    江稚鱼缓缓睁开双眼,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巧蕊姐姐,初晴姐姐。”虚弱的声音勉强从嗓中挤出来。

    听到里面的动静初晴看了眼巧蕊,“你照顾好小姐我去禀报殿下。”

    巧蕊颔首,“好。”

    巧蕊带着一杯温水撩开帷幔,满眼心疼的低声询问,“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江稚鱼扯着苍白的唇瓣,“想喝水。”

    “好。”听到江稚鱼的需求巧蕊急忙将杯盏送到她嘴边,“温度刚好。”

    江稚鱼将一杯水喝的干干净净,弯起眼睛,“谢谢巧蕊姐姐。”

    巧蕊自然感觉到江稚鱼这次醒来的变化。

    以往小姐醒来后都会委屈的喊疼,现在什么都不说脸上还挂着难看的笑。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心疼小姐。

    前些年因为体质的原因一直被殿下养在密室中,她还清楚的记得每次她将一些外面的事物时她眼底向往的光。

    好不容易尾巴能收起来,出来后还要被京中那些所谓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