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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南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上次我说在王府给你置办一处住处是我考虑不周了,你还未出阁住在王府对你声誉不好,所以我就在王府附近给你买了个宅子。”

    江稚鱼在脑中过了好些遍陆南兴的话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抬眸望了他一眼,“给我买的?”

    陆南兴突然有些紧张,这是他花光了所有积蓄买的,肯定比不上她在东宫的院子,她要是不满意也说得过去。

    如此想来陆南兴心中一紧,表情有些僵硬。

    “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的。”

    “没有。”江稚鱼矢口否认,突然感觉手中的一张薄纸有些重,她默了片刻补充道:“我很喜欢。”

    虽然她嘴里说着喜欢,可陆南兴听得出她语气中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将它重新卖了,也不会亏的。”

    江稚鱼瓮声瓮气开口,“那你说,你这宅子你花了多少银子?”

    “十五万两。”陆南兴老实回答。

    江稚鱼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塞进陆南兴手中,“这是五万两,还有五万两我回去之后取给你。”

    “这是我送给你的,你给我钱作何?”陆南兴有些着急。

    江稚鱼绷着小脸看向陆南兴,“我知道,所以我只给了你十万两,而且你看看你又是找人打听又是来交接房契的,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你要是不拿我这些银子,下次我见到你总感觉对你有亏欠。”

    陆南兴纠结会妥协道:“那好吧。”陆南兴突然问道:“对了,你不是说你今天出来办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江稚鱼看了眼手中的房契,“已经办好啦。”

    “那就好。”说着陆南兴拿出钥匙打开红漆朱门,“我带你进去看看吧。”

    “好。”

    毕竟这里就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了,她心里还是很想转转的。

    进去之后江稚鱼这才看清这一方小院的全貌。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大,但这里该有的一处都没少,甚至连小花园都有,尽管现在里面光秃秃的,但她打算搬过来后上街买一些花种子种里面。

    而且,这房子距离王府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倘若她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还能去找陆南兴帮忙。

    总之,转了一圈下来她很满意。

    江稚鱼跟着陆南兴出来,没想到外面突然出现四五个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些人她应当都在宴会上见过一两面,但没有太多的接触。

    毕竟之前沈君泽管她管的可严了,几乎不允许她和外男有接触。

    现在她不要沈君泽管了,她才不要听他的话了。

    如此想来,她脸上漾起笑,甚至还举起手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南兴,“陆南兴我回去了,明天你在这等我我将银子带给你。”

    “好。”陆南兴怔了片刻开口。

    江稚鱼这才款步朝马车走去。

    她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的魅力,窈窕少女眉眼弯弯,脸庞娇媚,面上笑窝若隐若现,带着淡淡的绯红,肤白腰细,脸上的五官还没张开,但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风华了。

    王浩楠看她看的目光痴迷到近乎呆滞,直到脑袋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圈才回过神来。

    陆南兴面无表情的警告出声,“再看将你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王浩楠一伸手搭上陆南兴的脖子,“这是何人以前怎么没见过?”

    王浩楠什么德行在场的人在了解不过了,陆南兴手肘捅了下他的胸口,“我告诉你啊,不要将你那些歪心思打在她身上,不然小爷我可不念什么兄弟情。”

    王浩楠滞了须臾,他从小和陆南兴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他靠近几分,揶揄道:“这不会是未来的嫂夫人吧。”

    陆南兴一张俊脸霎时臊的通红,别扭的打开他的手,“乱说什么坏人家声誉。”

    ……

    江稚鱼自然听不到身后的对话。

    抱着怀里的房契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房子是买到了,可她的小金库也花完了。

    她若是搬出来许多东西都是要置办的,那些都是银子。

    她的那些饰品能卖的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再者便是一些御赐的小物件,御赐之物是不能倒卖的,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赚到银子。

    她心中暗叹一口气,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帷幔刚掀开江稚鱼就瞧见坐在里面的沈君泽。

    她怔了片刻,下意识的想要下车,转身的动作做到一半停在原地,这是她的马车她为什么要走,再说了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逃?

    江稚鱼撩开帷幔坐在沈君泽对面,掀开窗帘假装看着外面,忽略他的突然出现。

    沈君泽睁眼瞥着她莹白的侧脸,沉声开口,“今日做什么去了?”

    江稚鱼缄默不语,将手中的房契放在他眼前。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宣纸,淡淡开口,“银子够吗?”

    江稚鱼蓦然睁大眸子盯着他。

    她设想过千百种他得知自己要离开时的表情,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淡定,甚是还问她银子够不够。

    随意,他心底到底是多希望她尽早搬出去啊!

    以往还设想过他定会生气的责罚她,现在想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不用你管。”

    声音压得很低,又似是闷在侯间,强忍着哭腔回话,叫人心尖也跟着钝钝沉沉地疼。

    “还是不够直接去库房支。”

    沈君泽嗓音淡淡,江稚鱼感觉自己却偏被刺的生疼,粉嫩的小脸显出几分苍白来。

    唇舌滚动一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