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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泽的视线从江稚鱼挑开的帷幔看出去,扫了眼后面抱团的一群人,眸色一沉,“以后不要和他们来往。”

    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

    江稚鱼憋气,他都赶她离开了现在还要管她,这人真当她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吗。

    悲痛慢慢褪去,苍白的小脸显出几分冷淡来,“这不关殿下的事。”

    沈君泽脸色阴沉,那所谓的温润自持在此刻似也要消失殆尽,薄唇轻扯,“怎么,念念是觉得离开东宫就能不受我的管教了?”

    她掀开珠帘时脸色极速的变化他瞧得一清二楚。

    见陆南兴有说有笑,见他反倒冷着脸不愿搭理。

    江稚鱼心中本就委屈被他一凶眼眶立刻盈满泪水,委屈的不行。

    她撇着嘴努力压制酸涩的眼眶。

    江稚鱼转头瞪着他,憋了半个多月的气终是忍不住了,“你非我父兄凭什么管我,等我搬出去后你我便再无瓜葛了,我和谁来往又干你何事。”

    每次见到沈君泽,都会想起他要选妃的事实,像有无数根细针时不时的扎几下,反反复复刺激着肌肤,生疼生疼的。

    瞥见沈君泽眼底骇人的阴鹜,她拽着自己的裙摆,可怜巴巴的往后退,身后的木板让她退无可退。

    底气不足的哑声开口,“我说…说的是实话,反正你也要有太子妃了,你哪有多余的心思落在我身上。”

    与其那时候被他的太子妃赶出去还不如现在自己主动离开。

    沈君泽觑着对面小心翼翼的人,重重出声,“你要知道不管你上哪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养大的,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五十下手心。”

    江稚鱼噤声不语,瞪着他无声反抗。

    两人都没说话,马车中气氛略有凝滞。

    马车很快到了东宫,沈君泽还像往常那般伸手扶她下马。

    江稚鱼恍若未见,自己提着裙摆踩着脚蹬下来。

    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出来迎接沈君泽的夏梦瑶。

    江稚鱼脸色一时更难看了,她深吸一口气想从她身旁直接跨过,才走两步直接被她身后的张嬷嬷喊住,“江姑娘还请站住。”

    江稚鱼情绪本来不好,眼下也懒得和她在这虚与委蛇,语气不善,“张嬷嬷又有何指教?”

    张嬷嬷脸色一僵,手中的请帖递了过去,“过几日的春日宴娘娘让老奴将这请帖交给您,还嘱咐您一定要去。”

    江稚鱼脸色一白,没有伸手去接,还是身后的巧蕊接了过去。

    春日宴?宴会是假,为沈君泽相看才是真吧。

    “会的。”

    江稚鱼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夏梦瑶曲腿行礼,弱弱唤了声,“殿下。”

    沈君泽随意的瞥了她一眼,“有事?”

    卫川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这夏小姐的,在殿下身上次次受挫可还是次次上前,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夏梦瑶咳嗽一声,莞尔一笑,“张嬷嬷说殿下回来了,臣女就来看看。”

    “以后不必如此了。”留下一句话沈君泽大跨步离开。

    卫川见状赶紧跟上去。

    ---

    江稚鱼回到皎月阁直冲寝殿,脚上的鞋子都没脱直接扑在床上,一张小脸被她埋进厚厚的衾被中。

    脑中混乱无比,心中思绪万千。

    皇后为何一定让她进宫,她想不明白。

    而且,她根本不想去参见这什么宴会,可她又想不到更好拒绝的理由。

    初晴和巧蕊知道江稚鱼此刻心情不好,便站在外间等她自己调整好情绪。

    江稚鱼动作间突然感受到枕下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她前些日子给沈君泽缝的荷包。

    自从知道他要选妃之后她便再也没拿出来过,放在枕下久了也就忘了。

    她气恼的一把将手中的荷包扔到地上,她才不要给她缝荷包。

    让他的太子妃给他缝吧。

    ……

    不知不觉间,玄月已经稍稍的攀上了枝头,清辉倾洒,照在了皎月阁的屋檐上。

    沈君泽亲手做的小鱼花灯正挂在床头。

    江稚鱼回来后趴在榻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时是被饿醒的。

    “初晴姐姐,巧蕊姐姐。”她捂着肚子从榻上坐起朝外面喊道。

    初晴和巧蕊闻声赶忙进来。

    两人瞧着江稚鱼明显还红肿的眼睛便知道她肯定是偷偷摸摸哭过了。

    初晴示意了巧蕊自己先去了厨房。

    巧蕊来到榻前,瞧清江稚鱼的动作揶揄开口,“小姐是饿了?”

    江稚鱼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有点。”

    巧蕊为她简单整理了下衣裙这时初晴也已经回来了。

    手中托盘盛着一碗牛乳酪还有一个剥了壳的鸡蛋。

    江稚鱼吃饭的空隙初晴拿着鸡蛋给她敷眼。

    吃完饭后江稚鱼便迈着步子跑到梳妆台前,从桌面上的木匣子中将剩余的银票都拿了出来又数了一遍。

    果然还是五万两,没有多一分。

    她有些失望的看向一旁的初晴,“初晴姐姐我还有什么可以卖的首饰吗?”

    初晴摇头。

    她神色蔫蔫的趴在桌上,没钱了以后出去了该怎么生活啊!

    “小姐,我和巧蕊这里还有些银子……”

    初晴话还没说完,江稚鱼直接打断,“不行,那是你和巧蕊姐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是不会要的。”

    江稚鱼“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上,“好了,不想这个了,我先去书房把昨日的课业写了。”

    虽然她不在搭理沈君泽,可他依旧如往日一般每日给她布置不同的课业,一定的时间还会有插画,茶艺,书画……夫子来给她上课。

    白日出去了一天昨日留得课业她还没来得及写,再不写明天就要检查了。

    “好。”

    ---

    眨眼间就到了春日宴。

    江稚鱼随便换了件比较喜庆的衣裙跟着沈君泽还有夏梦瑶一起入宫。

    江稚鱼环视一圈,果然如她想的那般,来参加宴会的女子个个都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连夏梦瑶脸色看着都比往日红润了不少。

    江稚鱼不想,也没有心情去凑这个热闹,找了个人少的游廊趴在上面独自伤神的看着池中的锦鲤。

    没想到的是宴会开始之前皇后居然让人来寻她。

    也不知道皇后找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