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捂着脸上的伤,“小...小姐,李姑娘被人...被人劫走了。”
小厮左脸已经被从额头往下流的鲜血沾满,身上布衣多处被撕烂想必是为了保护李彩云被那群人打的。
江稚鱼自然识得此人,因为担心郑景峰寻李彩云的麻烦,她特意在李彩云身边留了两个人。
而她唯一能想到有作案动机的唯有郑景峰一人。
江稚鱼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小厮捂着脸开口,“奴才当时送李姑娘回来,才刚离开街市,路上突然闯出来五六个黑衣人,那人将李姑娘打晕直接带走,奴才也被那群人敲晕,醒来后就赶紧回来了。”
从小厮的汇报中江稚鱼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江稚鱼皱眉吩咐道:“初晴姐姐,你让卫川去查查郑景峰在什么地方?”
巧蕊姐姐你带着人去那条巷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别的线索来。”
“是。”两人一起应道。
江稚鱼回了华阳殿。
她在华阳殿寻了一圈都没见到沈君泽,她皱眉问道:“沈君泽呢?”
旁边的侍卫答道:“殿下被皇上召进宫了。”
江稚鱼淡淡应一声,这才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不知不觉间,圆月已经稍稍的攀上空中,清辉倾洒,打在江稚鱼身上。
周围人脸上皆是沉重之色,气氛略有凝滞。
不多时,初晴跟着卫川赶来,抱拳禀报,“小姐人查到了,人在百味香,而且李姑娘的确是被他抓走了,眼下人都在那。”
江稚鱼从身后的圆凳上起身,双唇紧抿,冷静自持在此刻慢慢褪去,白嫩的小脸显出几丝冷淡来,“卫川带着人跟我去救人。”
初晴上前一步拽着江稚鱼的手腕,“小姐还是我和卫川一起去吧,您在府上等着吧!”
江稚鱼笑着开口,“初晴姐姐你们去郑景峰是不会放人的,他劫完人还在百味香待着,可能就是为了等我。
而且,咱们让卫川跟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毕竟郑景峰之所以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以说他的下场是她一手促成的。
郑景峰对她心怀恨意在所难免,他想用李彩云引她过去也解释的通。
初晴见江稚鱼心中已做好决定,沉吟片刻才妥协,“那小姐答应奴婢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
“好。”
一辆马车出了东宫飞快往街市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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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香。
江稚鱼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对面的夏灏。
初晴和卫川被人拦在外面,她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是夏灏。
她视线在屋内环了一圈,雅间地板上湿漉漉的,贴着雅间墙壁还盛着一圈水盆,处处透着诡异感。
她那张略显稚嫩的小脸显出几分怒意,周身气势一沉盯着对面的夏灏,“人是你抓的?”
夏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江稚鱼,眉眼含笑,可江稚鱼觉得这笑不达眼底。
“江小姐误会夏某了,夏某无意间遇到那姑娘被抓,瞧见是江小姐的友人这才出手将人救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夏将军了,不知李姐姐现在在何处,人我就先带回去了,改日必重谢。”
江稚鱼被夏灏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她总觉得她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他。
脑中有是一阵刺痛传来,一双眸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难受的摇了几下脑袋。
夏灏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笑,“江小姐如此着急做什么,夏某还有事和您说呢。”夏灏故意顿了一下才开口,“毕竟,江小姐似乎很反感夏某,失了这次机会夏某担心下次就没机会了。”
江稚鱼往后踉跄一步,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夏灏的阴谋。
他费尽心思送到她手中的信她没有上当,所以她就借着郑景峰的身份捆了李彩云,为的就是引她过来。
她早该想到的,李彩云到底是东宫的人,有沈君泽在,即便郑景峰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量得罪东宫。
她稳住心神,压下心底的惊惧无措,“夏将军你是一个外男,你我私底下见面委实不妥,何况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待过几日再说也不迟。”
夏灏从怀中拿出一枚珠子,“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我,是你母亲让我来找你的。”
江稚鱼心脏狂跳,身子蓦的怔在原地,“母亲”两个字恍若晴天霹雳般,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灏两个手指捏着手中的珠子举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着,似从里面看到些什么。
他继续开口,“鲛人泣泪成珠,江姑娘怎么连自己母亲的眼泪都实不得了。”
夏灏的话让她骨缝里都在往外嘶嘶的冒着寒气,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人类,所以房间地板上撒着水,周围放着水盆。
江稚鱼越想越是心悸,她在强烈的不安与恐慌中硬上夏灏的目光,“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醒来就在一片阴暗的水底,周围只有无边无际的水,除了她什么也没有,她从不记得自己还有亲人,倘若她的亲人还活着当初又为何将她一个人丢在那片水域。
这么多年为何也没有寻过她。
而且夏灏此人目的不明,说不定这又是他的陷阱。
夏灏摊开掌心,将珠子伸向她,“信与不信江小姐一看便知。”
江稚鱼脚下的步子不受控制的朝夏灏走去,刚从他手中拿过珠子,还来不及看,从胳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往后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