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泽来到榻边,见她脸色恢复如常,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下来,“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江稚鱼摇头,重复道:“沈君泽你骗我。”
初晴和巧蕊见沈君泽进屋,两人识趣地主动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为两人带上门。
“我怎么骗你了?”沈君泽问道。
江稚鱼盯着沈君泽,脑袋中又想起太后前些日子和她说的那些话。
羞意登时上涌,脸上的苍白褪去被粉嫩取而代之。
“亲亲根本不是表达感激。”
沈君泽愣了半晌,出声问道:“又传承了一些记忆?”
语气从容冷静,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慌乱或窘迫。
江稚鱼点头,讷讷地“嗯”了声。
“都知道了些什么?”
语气依旧和先前那般,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江稚鱼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更红了,由淡淡的粉变成此刻的酡红。
她垂下脑袋不敢去看沈君泽,细若蚊吟地开口,“就只知道亲亲。”
沈君泽盯了她会,突然开口,“所以你怪我吗?”
江稚鱼没有回答沈君泽的问题,反倒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骗我亲亲就是感谢的意思?”
是像皇奶奶说的那样他心中有她吗?
江稚鱼紧张地握紧放在衾被下的手,蜷缩的指尖忍不住的想要战栗,她有些不知所措,浑身的软肉变得僵硬。
他若是肯定回答,那她们之间的关系和之前就不一样了,她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和他相处。
可若是否定回答......
空气突然凝滞起来,江稚鱼半晌没有等到沈君泽的回答,她心下一紧,脸上堆起僵硬的笑,支支吾吾语不成调的开口,“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不回答也没关系,我想休......”
江稚鱼话还未说完,沈君泽突然反问道:“你觉得为什么?”
被沈君泽的视线紧锁着,江稚鱼有些后悔自己问出那个问题,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一咬牙怯懦开口,“皇奶奶说你喜欢我。”
沈君泽点头,“就是这样。”
江稚鱼大脑突然陷入宕机状态,潋滟的桃花眼慢慢张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沈君泽,呆呆开口,“没有逗我?”
沈君泽见她愣住,笑了声弯下身子在她微张的小嘴上落下一吻,抵着她的额头开口,“现在信了?”
轻轻一吻,一触即离,快到江稚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木讷的摇头,两人小时候也经常这般亲亲。
沈君泽又压了下去,这个吻和先前的任何一个吻都不同。
江稚鱼清晰地感觉到胸腔中的空气在一点点被抽空,唇齿之间有不属于她的东西钻进来,。
瞪大的双眼突然被一双大手捂上,她这才呆呆地闭上眼。
周遭陷入了静止,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上,她忘了呼吸,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胸腔中炸开。
远处蜡烛“嘭”地发出炸裂声,沈君泽这才从她唇上退开,重复道:“现在信了吗?”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窒息的感觉袭来江稚鱼才渐渐回笼思绪。
小鸡啄米般点头。
沈君泽看着她被自己弄得嫣红的唇瓣,上面还布这莹润,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到她唇上轻轻的摩擦着。
江稚鱼被他动作弄得心下一抖,猛地握上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你...你从什么时候喜欢...喜欢我的?”
沈君泽沉吟片刻,“我也不知道。”
可能她将他从冰冷的湖水中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她了吧。
江稚鱼瞪着她,“我看你就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我。”
不然回答的也不会这么敷衍。
语气有些着急,绣眉皱起,看得出来很不高兴。
江稚鱼见沈君泽居然又朝她靠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捂上自己的唇。
他不喜欢她,她才不要给他亲。
沈君泽眉眼一弯,脸上少有地出现了笑意,脑袋一偏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见钟情懂吗?见到你的那一刻可能就已经喜欢了。”
不然他也不会鬼迷心窍般将人带了回来。
江稚鱼不满地嘟囔着,“你回答得也太敷衍了。”
沈君泽见她不信,喃喃出声,“真的,没骗你。”
声音越来越小,“你”这个字江稚鱼差点没听见,肩膀上的重量突然加重,江稚鱼这才发现沈君泽居然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脸上的疲倦之色格外明显,江稚鱼傲娇地喃喃自语道:“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
狩猎场离皇宫虽然不远,但骑马至少也要三个时辰,回来后又要处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不累。
她试探地伸出手在他俊朗的脸上点了几下,靠在他耳边美滋滋地开口,“沈君泽,辛苦你了。”
江稚鱼坐在原地没有动,待他察觉沈君泽睡熟了这才小心地将人放到自己的榻上。
她则小心地从他身上跨过去,朝外走了出去。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初晴没想到是江稚鱼,忙上前扶着,“小姐您怎么起来了?”
江稚鱼拍了拍初晴的手,“我已经没事了,初晴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孙凌凯吧。”
初晴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您见他做什么?”
江稚鱼眼底眸光一闪,“自然是报仇。”
沈君泽交她的她可没有忘,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是。”
江稚鱼跟着初晴来到地牢。
江稚鱼看着周围阴森森的环境,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环境中潮热的空气还浸满了腥臭味。
初晴见江稚鱼眉心拧起,劝道:“小姐,这环境恶劣不适合您来,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将人带出来您再来?”
江稚鱼摆手,“没事。”
初晴拿出腰间的香包递给江稚鱼,“小姐您将这个放在鼻子下面可能会好些。”
江稚鱼接过香包,嗅了嗅果然有用,她笑着说道:“谢谢初晴姐姐。”
“奴婢应该做的。”
不一会江稚鱼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的孙凌凯,他身下还留着一片有些干涸的血滩。
江稚鱼看了眼从外面锁上的门道:“初晴姐姐将门打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