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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月小院。

    顾晏礼将做好的人皮面具严丝合缝地贴在卫影脸上。

    不一会儿,一张和沈君泽一般无二的面容出现在屋内。

    “明日让卫川带你进宫,一定要让百官看到你,绝不能让大权落到那幕后之人手中。”顾晏礼吩咐道。

    那人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沈见殊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沈君泽又危在旦夕,朝中必要站出来一个人主持大局。

    一切都显得名正言顺。

    “是。”

    “噔噔噔”的敲门声响起。

    卫川推门而入,“顾神医,沈雅茹死了。”

    顾晏礼眉头轻锁,“死了就死了,谋害太子的罪名这么简单就丧命了她还赚了,派几个人去聆妃宫里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

    “是。”

    -----

    翌日。

    江稚鱼一夜未睡,看了一整宿的医书。

    初晴和巧蕊两人在一旁心底直焦灼,两人哄了好半晌结果被江稚鱼赶了出去。

    最后两人也不敢再开口。

    江稚鱼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来到床边查看沈君泽的情况。

    经过一夜,沈君泽脸上血色已经褪尽,呼吸也变得薄弱。

    江稚鱼扭头看向初晴,“初晴姐姐药熬好了吗?”

    初晴摇头,“奴婢去厨房催催。”

    “好。”

    喂沈君泽喝完药,顾晏礼过来了。

    “小鱼儿我可能要离开几日,这几天沈君泽就交给你照顾了。”对上江稚鱼的眼神顾晏礼继续解释道:“我师傅对毒很有研究,说不定他有办法。”

    江稚鱼黯淡无光的眼神有了聚焦,指甲掐着手心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她的臆想。

    “需要多久?”

    “三日足矣。”

    “嗯,我会照顾好他的。”

    巧蕊端着早膳进来,“小姐你吃一点,殿下还要你照顾,您要保护好身子。”

    江稚鱼点头,牛奶熬成的白粥入腹只感觉索然无味,她机械地逼着自己往下咽。

    “沈雅茹那审出来东西了吗?”江稚鱼将空碗递过去,问道。

    “四公主昨晚死在了监牢。”巧蕊摇头。

    江稚鱼皱眉,“死了?凶手可有抓到。”

    沈雅茹死得蹊跷,想必她一开始就被利用了。

    所以沈雅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她,而是沈君泽。

    沈雅茹料定了沈君泽会救她。

    “等卫川跟卫影回来就知道了。”巧蕊眼底杀意涌现。

    江稚鱼双拳紧握,“让人守好东宫,关于沈君泽的真实情况绝对不能泄露分毫。”

    “是。”

    “初晴备马车我要去宫里一趟。”

    “是。”

    宫中,聆妃住处。

    江稚鱼看着榻上抱着沈雅茹衣物哭泣的聆妃,没有丝毫同情。

    聆妃看着出现在珠帘后的江稚鱼,瞪着眼看着她,大吼着,“你来做什么?茹儿已经死了你还来做什么?你杀了茹儿还不满意现在还想杀我解恨?”

    疯疯魔魔,和之前圣宠在身的华丽样子迥然不同。

    江稚鱼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沈雅茹是被人毒死的,那人不是我。”

    聆妃在后宫多年,没有显赫的家世支撑还能坐到妃位,心思自然不浅,有时候说话只需提一嘴她心中自然能想明白。

    譬如当下,聆妃望向她的目光显然不似刚才那般憎恨了。

    “你若是真想为沈雅茹报仇就将她背后之人说出来。”

    聆妃看着江稚鱼,腰背挺直款身站在那,脸上一片泰然,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平静如山间旺泉看不到情绪波澜。

    “你确定会杀了那个利用茹儿之人?”

    她这些年在后宫如履薄冰,处处隐忍为的就是给她的女儿谋个好姻缘,可到最后却害得她落得如此下场。

    沈见殊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的下场只有被送到尼姑庵,青灯古寺了此一生,若是不趁现在报仇她之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扶本宫起来。”聆妃对站在床边的婢女吩咐道。

    江稚鱼跟着聆妃来到沈雅茹的房间,来到梳妆台边翻动着桌上摆放的各种木匣子和抽屉。

    江稚鱼看着被扔到她脚边的各种妆奁,还有被聆妃翻得凌乱不堪的桌面。

    “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在这里啊!”

    聆妃喃喃的声音传来。

    语调带着恐慌和失措。

    直到最后一个木匣子被聆妃打开,里面依旧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她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推开正欲上前搀扶她的婢女直奔沈雅茹的床榻。

    床上整齐的衾被都被她丢在地上,连枕头里的棉花都被聆妃翻了个遍。

    前几日她看见茹儿和外面有书信往来,她隐隐约约瞧见上面写有一个“杀”字。

    江稚鱼看着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聆妃带着初晴巧蕊两人离开了皇宫。

    可见那人先一步毁灭了和沈雅茹之间的信件。

    看来这宫中也分布着那人的眼线。

    “我来看看皇兄,你们这群奴才凭什么不让本皇子进去。”

    ……

    江稚鱼刚从后门回到华阳殿,就听到外面争执声。

    江稚鱼朝初晴递个眼神过去。

    初晴接收到江稚鱼的示意来到门后偷偷拉出一条缝迅速地扫了眼外面的情况。

    “小姐,是三皇子。”

    江稚鱼皱眉,三皇子沈松霖?

    他记得沈君泽和这沈松霖并不亲厚,他此次前来用意为何?

    她和这位三皇子除了宫宴上见过几面外再无交集,外界传闻他为人洒脱,不受拘束,无心朝政。

    可一切浮于表面的东西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江稚鱼看了眼床上的沈君泽,当机立断道:“初晴姐姐你帮我一起把沈君泽抬到密室中,巧蕊姐姐你悄悄出去通知卫影让他过来同沈松霖见一面,将人打发走。”

    “是。”

    江稚鱼将沈君泽安置在她小时候睡的那张小榻上,沈君泽身子高挺,膝盖往下的小腿都耷拉在下面。

    江稚鱼只能取来几个宽点的凳子来延长床榻的长度。

    ……

    “小姐人走了。”巧蕊进来禀报道。

    “好,以后再有人来尽量想办法将人拦住,拦不住就让卫影去应付一下。”江稚鱼思索片刻命令道。

    眼下沈君泽昏迷,顾晏礼不在,她要守护好东宫,守护好沈君泽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