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22章 醒来,哭诉

    江稚鱼垂眸思索着眼下的局势,早上顾晏礼离开的时候说真凶会出现,但早上朝堂上并没有哪位皇子站出来说要掌权。

    可见那人十分谨慎。

    沈君泽下面还有四个皇子,最小的六皇子才十岁,剩下的三个最小的也已经双八年纪了。

    排除有了封地的二皇子,眼下就还剩三皇子和五皇子。

    五皇子不在京中,若背后黑手是他,他怎么可能不赶回来。

    仅剩的两人江稚鱼思来想去,还是沈松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

    沈松霖坐在马车里,敛着眸思索着刚才的场景。

    沈君泽居然真的出来见他了,难道他真的没有中毒?

    可...怎么会呢?

    沈雅茹刀刃上的毒是他亲手涂上去的,他也是亲眼看见那匕首刺进他的胸口。

    可为什么沈君泽还醒着,甚至看起来只有失血过多的苍白。

    “那些在东宫监视的人可发现什么了?”沈松霖问。

    “没有。”外面驾车的侍卫回应一句。

    沈松霖眸色深沉,“通知朝廷那些人计划取消,让他们小心潜伏不要被沈君泽揪出来了。”

    “是。”

    入夜。

    江稚鱼将自己的小桌和东西一起挪到了密室中。

    密室虽然常年不透风但并不潮湿,江稚鱼每看一页内容都要抬眼看看一旁的沈君泽。

    她突然感觉自己颇有一种照顾生病的丈夫的既视感。

    殿外小院的月亮高悬在天际,银色的清辉洒在房前的台阶上,还有三天就是中秋节了,这几日的月亮都格外的圆。

    城中的万家灯火几乎尽数灭去,夜色浓郁。

    江稚鱼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向沈君泽的时候发现他脸色有些不正常,之前惨白的面容眼下正泛着红。

    她心中胆道一声不好,急忙从身下的圆凳上起身跑到小榻前。

    因为动作太快,膝盖直接撞上书桌腿,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急急伸手摸向沈君泽的脸颊。

    滚烫的触感传来。

    江稚鱼脑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顾宴礼,下一瞬才反应过来,顾宴礼不在。

    东宫虽说不止顾宴礼一个医师,可那些人都是宫中来的,可信度自然不够,找他们来沈君泽的病情恐会泄露。

    殿内虽然备的有治疗发热的药,可沈君泽情况特殊她也不敢轻易给人用药,药与药之间亦有相生相克的规律。

    江稚鱼看着不远处的水池,匆匆拿出棉帕和水盆盛了一盆的水来到榻边。

    解开他的上衣将用凉水浸泡的棉巾不停地为他擦拭身子,一个时辰过后不但没有退热身上反倒更烫了。

    江稚鱼无力地垂下手,眼眶湿润,“怎么办?

    我要做什么你才能退烧!”

    江稚鱼瘫软在地上一会儿,突然一股粗粝的触感从眼角传来。

    江稚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沈君泽的方向。

    只见一直昏迷着的人此刻正艰难地睁着眼盯着她。

    江稚鱼没有丝毫犹豫地扑到床边死死拽着沈君泽摸着她眼皮的手,“沈...君泽,你快好起来好不好,你不能不要我……”

    少女哽咽到泣不成声,心底压抑的恐惧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如奔涌的堤坝,无可阻挡。

    沈君泽还没来得及回应人已经又昏了过去。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仅仅是她的幻想。

    江稚鱼抱着他的手都在不停颤抖,压抑的呜咽声在密室回荡。

    看着沈君泽潮红的面容,她都不敢想象他此刻在忍受着这样的折磨。

    即便是高烧都能让她都难以忍受,更惶诚他还忍受着毒药的折磨。

    江稚鱼顾不得其她,拿起放在桌边的匕首直接往掌心划去,鲜血登时溢了出来。

    江稚鱼将伤口对准沈君泽的薄唇,让自己的血进入她嘴里。

    片刻,江稚鱼嘴角上扬,“幸好有用。”

    直到感觉到脑袋传来的阵阵晕眩感江稚鱼才将玉手从他嘴上拿开,拿起桌边的纱布简单绕上几圈。

    江稚鱼拿起搭在铜盆边沿的湿棉帕,动作轻柔地拭着他嘴边的血。

    江稚鱼没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安顿好沈君泽又坐回书桌后。

    自从沈君泽受伤以来江稚鱼没有一个睡好的夜晚,只有自己困得实在是坚持不住才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

    这天,顾晏礼在中秋前一天赶了回来。

    江稚鱼见顾晏礼下车,急匆匆冲上去问道:“可有法子?”

    连往日的称呼“晏礼哥哥”都没顾得上叫。

    顾晏礼摇头,“还要看看具体情况。”

    说着一只满是皱纹和斑纹的手从马车中伸出来,顾晏礼恭恭敬敬地将人扶下马车。

    下一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出现在江稚鱼眼前,她也只讶然一瞬,做着请的姿势,“婆婆这个方向。”

    她一直以为顾晏礼的师傅是个老爷爷,没想到是个老婆婆。

    那老妪看了眼江稚鱼才抬脚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被那老妇人看的江稚鱼浑身一个寒颤。

    那老妪脸色很是严肃,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纹,一双锐利的眼睛似能洞穿人心,手中拐杖随着她走动的动作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一声声敲击在周围人的心尖,众人见老妪靠近都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见江稚鱼滞在后面愣神,顾晏礼折回身子,拍了拍江稚鱼的肩膀,“不用怕,师傅只是看起来有些严肃,心肠还是极好的。”

    江稚鱼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密室中。

    妇人收回放在沈君泽手腕的手,面色一如既往的闲淡,“还有救。”

    江稚鱼攥着的手骤然松开,眼中泪水差点又溢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又传开那道苍老的声音,“希望不大。”

    顾晏礼皱眉,“师傅你这话是何意?”

    老妪淡淡往外走,江稚鱼跟顾晏礼忙跟上去。

    只听前面传来老妪的解释声,“解药需要一味药材,难就难在这药材上。”

    江稚鱼上前小跑到老妪前面,神色坚定,“您说,不管是什么药材我都为您寻来。”

    老妪绕开江稚鱼,“话不要说的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