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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棋:“太岁?”

    陈小壮摇了摇头。

    魏小棋:“那是什么?”

    陈小壮:“固回因的胎体。”

    “固回因又是什么?”

    陈小壮想了想:“怎么说呢?它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一株花,一棵草,它可以是我们身边曾经的一个同学,来了又去,毫无存在感,没人会注意到它。”

    魏小棋仔细思索:身边来了又去的同学?还毫无存在感?没人会注意到它?

    想着,他往王小明身边看去。

    他的旁边有一个空位,曾经好像坐着一个这样的同学。

    来了又去。

    不知道他(or她)为什么来,又不知道他(or她)为什么去。

    真的就毫无存在感。

    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

    难道,王小明身边曾经坐过的人,就是化学老师故事里的“固回因”?

    陈小壮的话还在继续:“它有无限种可能,它是大地之母。只要找到了它,一切的附体、再生就都有了可能。”

    林孤听着他们的聊天,神经被触动,找来化学老师写的那本书,一章章翻过去,果然找到了陈小壮所说的“固回因”。

    固回因?现实世界里也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么?

    他去找何小光。

    问何小光关于这个故事是怎么来的。

    何小光愣了一会儿:“啊?我也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

    何小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林孤心道,估计是为何小光提供模板的志愿者在现实里听过的故事。

    他得去找找。

    万一“固回因”真的存在呢。

    他对花儿说,现实世界里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他处理,他不能在这里多陪她。

    那时的花儿还不像现在这般。

    她很大方地道:“你去吧,工作要紧。”

    冯明明在现实世界里找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到什么固回因。

    甚至,压根就没有人知道固回因是什么。

    由于当初提供模板的志愿者信息都是保密的,冯明明找不到何小光的原型。

    当一切又回到原点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经过近六个月的试验,何老师的大脑已经严重损坏,如若再找不到“容器”,她会真正消失。

    没时间再去找固回因了。

    冯明明只好利用一种之前找到的与固回因相似的东西,结合如今的量子技术,存储了何老师的意识。

    虽然这种物质与量子技术结合得很完美,但还是有一些弊端。

    它需要极为精心的保养,否则很容易失活。

    只可用来救急。

    固回因这种东西,还是要继续找的。

    就这样,冯明明通过一系列的操作,将何老师的意识导入了进去。

    导入进去之后,即将启动之时,他忽然有些颤抖,双手不敢触键。

    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失败的感觉在他心中萦绕。

    之前大脑还在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害怕过。

    现在大脑消失了,他开始心下茫然。

    他怕何老师忽然就这么消失了。

    他怕自己研究了半年的何老师的意识,忽然就不存于世间了。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含辛茹苦、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孩子,他把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放在她的身上,不敢设想哪怕一丁点儿意外的可能。

    他停在设备前,久久不动。

    他的合伙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笑了笑,替他按了键。

    合伙人笑容清朗,如霁月光风,中然洒落,冯明明的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许多。

    按下键之后,冯明明立刻去观察何老师。

    何老师果然醒来了。

    他等不及要去程序里见她。

    可是,他刚到程序里,何老师就飘到天上去了。

    冯明明从程序里出来,激动不已,一把抱住了合伙人。

    何老师活了,虽然还有些数据要改,但她终究是是活了!

    他喜极而泣,对合伙人说:“沈叔,我们成功了!”

    沈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他的神情很是淡定,这种患得患失、大悲大喜的时刻,他经历得太多了,已经不再会轻易动感情了。

    还是年轻时候好啊。

    冯明明口中的沈叔,叫沈一白。

    沈一白十年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像个不老的神仙,没人知道他的年纪。

    他,是红棋程续仅有的四个活物之一。

    其余便是花儿和何老师了。

    何老师现在,算是活物吧?

    冯明明也不太确定。

    他笑了笑,管它呢。

    在他的心里,何老师永远都是活的。

    他赶紧回到操作台前,修正了何老师的数据。

    至此,何老师才在程序里真正复活了。

    冯明明看着复活的何老师,有点不太敢上前。

    沈一白对他说:“去吧,年轻人要学会正视自己,外面有我帮你守着。”

    就这样,冯明明来到了程序里,变成了林孤。

    走廊上,又一阵风过,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林孤说不清,这样的香气是来自于身边的女孩子,还是校园开得正盛的梨花。

    它纯净而美好。

    比十年前遇见花儿的那时,还要美好。

    何湘对冯明明说:“花儿比较内向,有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再加上跳楼那件事……你多陪陪她,多开导开导她。”

    明明对花儿一向是极有耐心的,她相信明明能说服花儿,让花儿不再这么任性。

    冯明明看了眼何湘,目光很快又躲闪了去。

    他道:“何老师,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花儿。”

    “怎么了?”

    “花儿她像是变了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也不太想跟她交流。”

    何湘笑了笑:“不仅花儿变了,你也变了,你们需要磨合。”

    冯明明也知道自己这十年来肯定变化了许多,但不知怎的,从花儿和何老师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里会有一丝慌乱。

    就好像他不该变,也不能变,他一变,就把以前在她们心中留下的美好,全给抹杀了。

    何湘:“人都是会变的,变化是好事。

    “在你为某个目标努力奋斗的过程中,不断地吸取经验,增长见识,不断地成长。

    “等到成长起来了,你的眼光、你的看法都会跟以前不一样的。”

    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