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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捷报传来

    却说六月中旬,有前线快马来报。

    近些时日,由于金军突然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冲江南而来。朝中众臣议论纷纷,主和派建议官家尽快南迁,以避其锋芒。而城外河道上早已备好船只,只待官家下令。

    新帝犹记那亡国之痛,早已立志光复中原,一心想与那金国一决高下。但朝中以娄相为首的主和派以新帝年纪尚幼,不通战事,予以驳回。对于是否南迁一事,新帝一直压着,心中期盼着前线能有所转机。

    如今顺昌捷报传来,大败金兀术的十万卜大军,遏制金人的南侵之势,帝心甚悦。

    “众卿家,如今你们又做何打算呢!是就此与那金人继续和谈,还是北进收复那淮河沿线。”

    朝堂上的主和派,听得官家如此问话,便纷纷偃旗息鼓,闭口不言。

    “众爱卿现在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参这个,参那个,甚是活跃吗?如今怎么都成哑巴了?难道此次顺昌大捷,诸位觉得不甚满意吗?”新帝端坐上首责问道。

    “臣等并无异议,此战韩将军力挽狂澜,挫了那金军的锐气。臣等与那韩将军一样同仇敌忾,心中甚是欢喜。韩将军立此大功,必是要大加封赏的。”众朝臣纷纷夸赞道,至于各自心中怎么盘算,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众卿家觉得该如何封赏呢?”新帝步步紧逼道,难得看到那些朝臣如此窘迫,心中甚是得意。

    自那吕相因病过世后,六部朝臣或是那娄会之所提拔,或是与他有亲。台谏、监察官也渐渐成为他手中的利刃,只要朝堂上有什么不同的声音,他便使人参谏那人,搞得如今朝中人事变更极为频繁。长此以往必会使得他独揽大权,朝中的实行多年的宰执制形同虚设。

    要不是他手中尚握有任命门下省和中书省官员的权利,只怕他就成了那聋子,被他架空,从而无法对朝政直接干预。

    而枢密院那个陈伯康又是个老滑头,一向标行淡泊无求。虽与那娄会之同窗多年,不认同其为人,但也不会主动与之起冲突。这几日便告病在家,以图避过这段纷扰的日子。

    “娄相,不知你对于封赏韩将军有什么建议呢?”新帝对着列前的娄会之问道。

    “回禀官家,此次虽然韩将军立此大功,但就此封赏,还为时尚早。俗话说,骄兵必败,如果一旦给予封赏,必会使我军有所松懈。如今北边战事瞬息万变,虽然暂时是击败了那金兀术,但也怕他卷土重来,攻势更猛,到时战况如何必不可知!”娄会之出班回道。

    “那娄相言外之意可是如今可暂不作封赏,等北边战事稍歇,众将军回朝后度量功过再行封赏。”新帝继续问道。

    “为臣正是此意,望官家慎思而定。”娄会之躬首请求道。

    “娄相所言甚是,望官家允诺。”堂上大部分朝臣齐声附议。

    新帝只得将此暂时搁置,如今这朝堂之上,武将大都派去北边备防,而枢密院的那几个甚是奸滑,见近期形势不妥,个个告假。朝堂之上多数又都为主和之人,甚是头疼。

    “娄相,那金人如此反复,你是还坚持与之和谈吗?与那金国行和谈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新帝问道。

    “回禀官家,和谈一事乃是先帝爷临终之时,拉着为臣的手,千叮万嘱托为臣着手督办的。记得先帝爷每每想起当年之事,就泪湿长襟。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徽宗尸骨未寒,韦太后尚在那边受苦受难。为臣为此也常常夜不能眠。臣等当时为促成和谈,卑躬屈膝,奴颜婢相,才使得和谈成行。”娄会之眼含悲切地说道。

    新帝听得这番话,不由得抚额无言。

    “想想五月间从金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徽宗灵柩和韦太后一干人等业已成行,可见当时金人也是守信的。要不是此番金人大败,必能接回。”娄会之继续说道。

    “娄相,那照你的意思就是此战还赢不得了不成!”新帝听得此番话,不由得有些气急。

    “官家,为臣可并无此意啊!只是心中略有遗憾。终究是棋差一着啊,下次成行不知要等到何时。老臣实是有负先帝爷所托啊!”娄会之忙回道。

    新帝心中暗骂这老狐狸,口中不露分毫。“娄相,所言极是。徽宗灵柩未能成行,确是一大憾事。寡人当日被先帝爷过继,未能完成其遗愿,确是有负先帝爷的期盼。”

    新帝知其乃过继而来的宗子,在这朝堂上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是靖康之难时,二宗子孙一辈尽被掳去,先帝爷又无子嗣传承,再加上孟太后梦中托报,这才选了太祖一脉。所以每每遇到这一话题,也只能闭口少言。

    那娄会之见新帝久久不言,便躬身归队。他也知道提及此事,必为新帝所顾忌,不可多言,点到为止。新帝毕竟登位日浅,养于宫中之时,便不妥他的行事,如今只是顾忌前朝旧事,他不便作为,这才收口不言。

    新帝思量许久,开口道,“金人背信在前,撕毁和谈错本在他,并非我方不肯履约。既然如此,娄相可着人与那金国仅议迁动徽宗灵柩一事,如何操作,望娄相细心思量。”

    “官家英明,臣确实是愚昧了。”娄会之出班应对。心中却苦笑不已。如今正在新帝兴头上,只得先附和一二。等时日久了,新帝自会知道为政之道,在于掂量各方势力,该低头还昰得低头。迁移徽宗灵柩一事,本就迁一发而动全身,那金人那是这么容易松口的。当时若不是许得万般好处,如何能撬动金人之口。如今只怕难难难!!!

    却说另一头那金陵府韩晖宅院内,韩晖自那日听得吕提举告知前线战况,就心中担忧不已。阿爷此次困守顺昌,也不知是否能安全脱困。

    他心中恨不得能立马长大,陪着阿爷上阵杀敌,如今困在一方,日日写上百个“胜”字为阿爷祈福。

    由于近日心有所忧,学堂上同伴的邀约一概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