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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元!秋元!救命啊!”

    若是换做平常,这个音量早就足够让秋元立刻惊醒了,更何况他之前刻意提醒过自己小心这母女,想来根本就不可能睡深,他警惕心总不至于这么弱,喝下那妇女有料的茶水。

    眼下她也实在思考不了太多,正在那少年的脑袋无限凑近她之时,她咬咬牙打算动用手里面的暗器,心里其实挺绝望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反抗之力竟然如此渺小。

    这一个暗器纳兰鸢说过是有毒的。

    可是若是对敌人心慈手软,那么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想到这里,祝颜歌再也没有犹豫,刚打算动手,门突然被踹开了,那一道门扇轻飘飘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而后碎成了无数块,那木屑纷纷扬扬,让祝颜歌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祝颜歌听到这是一道女声,泠泠如同高山初雪融化,动听又冷清,她眯起被木屑扎出水光的眼睛,看到逆光处有一道剪影抱剑而立,身量如松,周围隐隐踱着一层光。

    “什么人?”妇人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撞坏了我们家的门,还不赶快陪。”

    女子没有理会妇人,先是把目光放在祝颜歌身上,又落在了压着她的少年身上,毫不客气地说道,“放开她。”

    少年看到这女子,眼睛直了。

    祝颜歌脸上带着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他多少年没有看到干干净净的女子,这才觉得她纳罕,而眼前这女子是当真矜持贵气,面若桃李,他当即就搓了一下双手,嘿嘿笑了起来,“姑娘,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女子冷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地抽出剑鞘里面的长剑,狠狠扎入他双腿之中,“除了吃饭整天就会想这些事,我看你也不用继续做男人去为难其他女人了,连自己母亲都能下手的畜生玩意。”

    妇人尖叫了一下,立刻扑到了捂着下体的大儿子前,看着他在地上打滚十分痛苦的模样,拿起一个木凳就要朝着女子砸下。

    祝颜歌的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女子翻了一个白眼,“有病。”

    又是抬脚一踹,将妇人连凳子带人往后踹飞了。

    祝颜歌咋舌。

    女子把剑推回剑鞘之中,打量了她好几眼,往外走去,走了几步,看祝颜歌没有跟上,又不耐烦地双手环臂,“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他们起来报复你吗?”

    祝颜歌如梦初醒,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上了女子。

    “你是谁?”

    女子撇撇嘴,没有回答,而是道,“你刚刚再叫秋元吗?你认识他?”

    “对对对,他好像睡在柴房了,他说有什么危险就叫他,可是我刚刚叫他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整个院子就这么大,女子跟在祝颜歌身后来到了柴房前,祝颜歌正想要敲敲门,身边的女子抬脚又是一踹。

    门再次飞了。

    祝颜歌默默地缩回了手,朝门内看去,顿时微微皱起眉头,秋元竟然真的晕了。

    这一个月下来,也可以说承蒙他的照顾,祝颜歌都是记在心里的,默默走到前面想要看下是怎么回事。

    女子的动作却比她快很多,走到秋元跟前,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就立刻啧了一声,嘀咕道,“怎么会被这么低级的东西给弄倒了,真是丢我的脸。”

    祝颜歌略微歪头,难不成这人就是秋元的夫人?

    她试探性地推了秋元两下,“醒醒,秋元,醒醒!”

    “费那老劲做什么?你这就是叫蚊子也叫不醒。”女子四处找了一下,找到了装水的水瓢,而后去院子里面挖了一勺井水,示意祝颜歌躲开,就直接浇到了秋元脸上。

    秋元立刻弹跳地坐起来,额头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去,他略有茫然地看着祝颜歌,“小姐,你……”

    说了几个字,意识到在场还有第三个人,立刻又警惕地把祝颜歌护在身后,“你是谁?”

    女子懒洋洋地说,“怎么?就五年不见,就忘记我是谁了?”

    秋元眯着眼睛认了认,很快,眼里涌出了少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抹了一下眼前的水煮,吃惊地道,“师父?”

    祝颜歌忍不住也疑惑地发出了一声,“师父?”

    女子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了几圈,“是听说你娶亲了,还有个儿子是吧,怎么不见了?带回来让我玩玩啊。”

    秋元连忙摆手否认,“不,这不是我妻子,是主子的一个朋友。”

    “哦,你主子的朋友。”女子嘻嘻笑了起来,“肯定又是有事求我了。”

    秋元尴尬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主子只是让我把人送过来。”

    祝颜歌没有想到纳兰鸢的师父竟然是这么年轻跳脱的一号人物,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直到女子啧了一声,“你是来找我的?”

    “是。真是巧了,这是纳兰让我给你的信笺。”祝颜歌说着,从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女子。

    女子打开信笺看了一眼,看完就立刻丢了,“神经病。”

    祝颜歌其实也没有看过信里面的内容,总不至于纳兰鸢会坑她吧?

    “你主子真是好样的,有好事的时候想不到他师父我,一有什么棘手的东西就知道扔给我了。”郭采薇来回踱步了几下,“听说他现在在天晟扮演什么皇后,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知道带我一起,好歹带我吃多几顿国宴啊,听说天晟的国宴很好吃。”

    祝颜歌深有同感地点头,“是挺好吃的。”

    郭采薇罢手,“这不孝的徒弟,我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了,想要我教你,不可能。”

    祝颜歌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也可以请你吃国宴。”

    “真的?这孽徒在信里面是有提到过你的身份,不过你还打算回去吗?”郭采薇略有怀疑。

    祝颜歌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我当然打算回去。”

    “如果你从我这里学本事,是为了复仇,那么我可能无能为力。”郭采薇摊摊手,“我不喜欢教一个满心仇恨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