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素素察觉陆司辰的意外，转脸看向他。
顺势，陆司辰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相触时，竟不知怎的，不能像以前那般坦然面对。
陆司辰微垂目光：“是左沙，他今晚想跟你谈谈。”
季素素怔了怔，眨眨眼侧开脸。
手又捏在了一起，恢复镇定：“正好，我也想找他谈谈，你约吧。”
季素素的目光开始收紧。
她正好想找左沙交换情报。
或许，他们以后能交换更多东西。
“好。”陆司辰终于在正事中恢复平静，“我在开车，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挂落电话，陆司辰又看到手机上的一条短信：他们还在昏睡，怎么办？
短信后还跟了一个发急的表情包。
詹睿三人陆司辰一直派人看着。
睡了一整天不醒，他的人也有点慌。
他微微一笑，正好，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等到十点他们会醒。】
发出后，他的眸子里也露出一分深思。
他是不是应该安排这三个男人进行一次体检？
才能收集更多的数据。
让季素素对自己的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此刻楼上的公寓里，老赵老婆给大家做了晚饭已经离开。
凌霄在吧台内拿碗筷。
总觉得身后有什么鬼东西。
扭头一看，果然，是锤子的大蓬头。
真叫已经习惯锤子的神出鬼没。
不然，他也要给吓一哆嗦。
哥舒煌蹲在吧台后，只冒个头。
眼巴巴的，像是委屈的小奶狗。
凌霄看出他有心事，趴在吧台看着他笑：“怎么了？”
哥舒煌把下巴放上吧台，眼睛因为他的消瘦显得更大：“我现在让素素姐养着觉得很羞愧，大佬你们都在帮素素姐做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凌霄明白了。
哥舒煌看起来再怂，到底还是个男人。
同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心底那点自尊心。
凌霄伸手摸摸他的爆炸头：“谁说你什么都没做？车不是你改装的？素素的餐具不是你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等你游戏一上线，你挣的钱再拿来支持素素的事业不就行了？”
哥舒煌的大眼睛睁了睁。
瞬间觉得自己的游戏又拔高了一个高度。
那边大门一开，凌霄高兴地看过去。
是素素回来了！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陆司辰。
忽然间，他心里变得不是味儿。
陆司辰进屋后，才是季素素。
“素素姐！”哥舒煌像只二哈一样蹿了出去。
季素素气定神闲站在原位，伸手撸了撸哥舒煌的大蓬头：“乖。”
两个男人，陆司辰和凌霄。
都看着笑了。
季素素随即也唇角一扬：“你们别看锤子这样，他三十了。”
登时，两人的嘴，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张大。
这货，长了一张骗人的娃娃脸。
晚饭过后，左沙来了。
在陆司辰给他打电话转述季素素的一些请求后。
左沙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惊讶。
听季素素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莎莎的。
而且，还很熟悉。
一个江北的大学生外围女。
一个江南的财阀千金。
如果说她们见过。
左沙倒还勉强相信。
为什么还说勉强？
因为以左沙对人的经验判断。
财阀千金绝对不可能会记住一个外围女。
所以。
一个财阀千金不仅和外围女相熟。
甚至还会熟到关心那女孩儿在家乡的名声。
就很可疑了。
在得知季素素的请求后。
他立刻调查了莎莎家乡的情况。
果然如季素素所说。
一时间，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复杂。
不得不承认。
这位财阀千金这次做的事。
感动到了他。
既然季素素和莎莎熟悉。
那么她这里，或许会有他需要的线索。
暂时，这件案子还属于他们江北。
因为实在江北发现的尸体。
可是莎莎外围女的身份，一定会牵扯到江南。
一旦与江南那些权贵有关。
这个案子就会变得复杂。
从他手里被江南调走是肯定的。
而最后有没有调查结果。
以他的经验。
那真是就看杀人犯的身份了。
他叼着烟已经站到了季素素公寓的门前。
这种公寓，他就算工作几辈子，都买不起。
他仰脸看向门口的摄像头，痞痞地扬了扬手。
他倒是真想好好接触一下这个季素素。
因为她的身上，有很多谜。
门打开，是陆司辰。
“左警官里面请。”陆司辰已经给左沙准备好了拖鞋。
左沙抬抬脚，叼着烟：“几天没洗脚了，有鞋套不？”
陆司辰已经拧眉，伸手直接拿掉了左沙的烟：“请不要吸烟，鞋不用脱了。”
说完，陆司辰转身进入吧台，将烟头丢进水池。
左沙看着吊儿郎当。
但已经将屋内的环境看了个清楚。
季素素似乎将这间公寓做成了一个工作室。
而且，住了四个人。
门口各种款式的鞋子和打理程度。
能够清晰看出是三个男人。
“今天大小姐不会也有律师在场吧，那我可不敢多问啊。”左沙打着哈哈。
长长的凌乱的刘海能盖住他的眼睛。
他爬梳两下头发，指尖都开始冒油光。
陆司辰看见，忽然有一个冲动。
想把左沙丢进外面泳池。
让他洗干净了才能见季素素。
办公室里，凌霄已经将詹睿三人的资料打印整理完毕。
为什么将这三人作为季素素的开餐。
除了因为他们是本地方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有暴力行为！
季素素在挑选渣男用餐时，也是优先选打女人的。
打女人这点，连陆司辰和凌霄也不能忍。
左沙从外面进入，看见季素素时一愣。
这女人怎么看着比上次看见鲜亮了。
这种鲜亮无法解释，但左沙能感觉到。
人的气色，微变化是可以看出来的。
上次左沙看见季素素。
虽然她脸上画着浓妆，眼里戴着美瞳。
但是，他感觉到她没有神采。
而今天，她没有化妆。
却是唇红齿白，双目黑亮，神采奕奕。
他眯了眯眸子，像大爷遛弯一样。
开始参观季素素这堪比他们局长办公室一样大的办公室。
“季大小姐是怎么认识莎莎的？”
他用很随意的语气问，却不看着季素素，而是看着办公室里的精美摆设。
季素素看着左沙那乱蓬蓬已经失去光泽的头发，其实心里疼。
她心疼这样一位好警察，为办案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