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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请安,众妃不禁对这位顾昭训刮目相看。能让殿下从瑾侧妃宫中出来,又抛下许侧妃,这可是个能耐的人。

    尤其是低位不得宠的几位,眼中尽是满满的不屑和嫉妒。

    顾昭训长的美是不错,可是东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只能算中上之姿。

    难不成殿下看中了她那楚楚动人的仪态和纤细娇柔的腰肢?

    都说江南的妓女是出了名的,莫非江南的女人会勾引男人?

    柳嫔目光却并未放在顾昭训身上,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许侧妃,扬起手绢清脆一笑。

    许侧妃斜眼看过去,冷凌凌道:“柳嫔看着本妃笑作甚?”

    柳嫔优雅的扬起细长的眼眸:“妾身笑啊,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往日里,许侧妃经常从自己宫中请走殿下,或者是半路截宠,让自己和女儿白欢喜一场。

    而如今顾昭训截了许侧妃的宠,也让她尝了尝这滋味了。

    可不是风水轮流转吗?

    许侧妃气得脸色发黑,眼眸狠狠往下首的顾昭训脸上一瞪。

    顾昭训攥着手绢的拇指微微一颤,许侧妃向来得宠又跋扈,此次让她在自己身上吃了亏,她自然是有些怕许侧妃的。

    她连忙起身,怯弱得行了一礼:“妾身昨夜实在不知道殿下是往许侧妃您宫里去的,否则妾身定不会上殿下的轿辇。”

    许侧妃听了这句话脸色愈发难看,怒意浮上眉间:“若不是你使了狐媚之术,殿下如何会让你上轿撵,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头瞎溜作甚!”

    顾昭训不安的绞着手绢,满脸的委屈:“妾身昨夜睡不着,所以出去赏月,妾身也不知晓会遇见殿下,更不敢同许侧妃您抢殿下啊。”

    她脸上皆是惶惶不安的表情,可是却听的许侧妃觉得她在装可怜,作势就要发作,太子妃见状忙道:“好了!殿下并非是一个人的殿下,咱们在坐所有人都有资格服侍殿下,又何来抢不抢。”

    太子妃出面制止,许侧妃又同太子妃素来交好,哪怕心中委屈也不再多言,唯有沉着一张脸。

    柳嫔又笑吟吟附和道:“是啊,殿下想要宠谁就宠谁,咱们都没有怨言。顾昭训你不必感到内疚。

    顾昭训低低应了一声:“是。”这才安心的坐下。

    许侧妃看着柳嫔和顾昭训两人白了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而瑾悦坐在位置上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怡然自得的摇着手中的扇子。

    许侧妃见她这模样心中更是郁闷:“瑾侧妃没什么话可说吗?”

    殿下前脚出了她锦绣宫,下一刻就带着顾昭训回了承明宫,她不信她瑾悦心中毫无波澜。

    而瑾悦却缓缓抬起眸子,云淡风轻的道:“许侧妃是想让我说什么?”

    是像她这样拈酸吃醋?说些没用却得罪人的废话?还是该犀利顾昭训,又或者骂一顿,替她出口恶气?

    倘若顾昭训真是截了自己的宠,她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罢。

    可昨日是她劝走了钟离缙,他去何处宠何人皆与自己无关,也不该去怪罪谁。

    许侧妃见瑾悦这般反问自己,一时哑口无言,她没料到这瑾悦是个这样沉得住气的。

    见气氛这般冷凝,一向性子温和的谢良娣寻了个话题,望向太子妃头上那支精致的步摇道:“太子妃您头上的步摇样式好生别致,妾身从前未见你带过呢。”

    太子妃抬起手抚一抚那步摇,步摇随之轻轻动,熠熠生辉,晃的肌肤莹然如水。

    “听闻这是今年覃国时兴的新样式,内侍省前不久送下来的,本宫也是第一次佩戴。”

    就这样,几人你一言我一句,顾昭训这件事才告一段落,没有再提。

    而后面的半月,钟离缙未踏进锦绣宫一步,也不像之前三五日的送些赏赐下来。

    就好像,钟离缙将锦绣宫这个地方和里头的人给忘记了一样。

    许侧妃对此只幸灾乐祸道:“男人都喜欢娇娇软软的女人,这瑾侧妃是将门虎女,性子那般孤傲,妾身就知道,殿下之前不过是贪一时兴趣罢了。”

    太子妃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瑾侧妃的身份,整个东宫也只有她同钟离缙知道,所以她知晓,钟离缙不可能就此冷落瑾悦的。

    于是趁着钟离缙留宿长乐宫时,太子妃试探的问着:“东宫中都在传瑾侧妃失宠,殿下您真打算冷着她吗?”

    钟离缙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渐渐失神,自言自语的喃呢着:“整个东宫都在意自己是否不再宠于她,偏她自己不在意……”

    太子妃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蹙眉疑惑道:“殿下您说谁不在意?”

    钟离缙回过神来,摇摇头:“哦,没什么。孤是说,瑾侧妃性子太傲且娇纵,孤晾一晾她也好,让她将那些坏毛病改一改。”

    “可是……殿下您之前不是说,瑾侧妃是母后特选给你,是母后……”

    不知为何太子妃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对于一枚棋子,她越是跋扈越是娇纵任性才好,抓住把柄后除去不是更好吗?

    而殿下却说让她改改。

    钟离缙提起瑾悦是皇后的人,神色微凝:“就算是母后安排进东宫的,入了东宫他也是孤的侧妃,冲撞了孤也一样要受罚。”

    太子妃疑问道:“是瑾侧妃对殿下您不敬吗?倘若真是如此,冷一冷也好。”

    钟离缙拍了拍她的后背,和声道:“卿禾放心,何时宠瑾侧妃孤有分寸。倒是你,身子可调理得好些了?”

    太子妃闻言端庄的脸上不禁也带了些羞赧:“太医说,臣妾身子已经恢复,可以要子嗣了。”

    钟离缙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这一次咱们一定要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嫡子。”

    身为储君,最重要的莫过于子嗣,而在皇家嫡子最重要。父皇在同自己闲聊时,就曾好几次打趣着问,何时他才能抱一嫡长孙。

    眼下在朝中也有自己的人,加上这些年来他呕心沥血处理学习处理朝政,近几年来才处理的仅仅有条,决断大事的能力甚至可以超越父皇。所以他这储君之位做的还算稳。

    可是唯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