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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蒙面女子

    这也是初尧心中所想,他二十四年未娶妻,就是因为希望他所娶的妻子是自己心中至爱。

    结果此番宦游,他果真寻到了此生至爱。

    初尧见钟离缙脸上略带愁容,又将杯中的酒水徐徐倒满,他温言道:“殿下若是心中还念着那女子,就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不管用什么方法,殿下都不能放弃寻找她。”

    钟离缙黯淡无光的脸上犹如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寒霜,轻轻摇着头。

    “想来是孤同她无缘,第一次见面我们皆没看到对方面容。想要寻她,谈何容易。”

    就是四年前的今日,他一身黑衣加面具潜入钟离校府中寻谋反证据,却被发现中了毒箭。

    他当即服了随身携带的解毒之药,可依旧头晕目眩,难以逃脱。

    正当后头人追来时,便遇见了一位黄衣女子,那女子只身一人,以面纱遮面。

    紧急之下,他躲到角落中废弃的木板后面,钟离校手下追上来时,见没有自己身影,便问那黄衣女子是否见到一黑衣男子往这边来。

    那黄衣女子道:“你说的可是受伤的那位?我瞧见他往前面去了。”

    因为那黄衣女子的话,自己躲过了一劫。

    他想要起身同她说说话,可头晕目眩,甚至耳鸣得厉害,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没听太清楚。

    他用尽全力,只说了一句:“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改日再下定登门道谢。”

    模糊的视线中,只见女子抚了抚面纱,轻声道:“我只是普通女子,并非什么千金,今日出手相救也是举手之劳,你不用道谢。”

    中毒后的副作用导致那声音入耳亦带了些回音,听不太清楚,可他记得,那声音是极为好听的,犹如清泉一般悦耳。

    看着那女子即将离去,他捂住疼痛的胸口,又用力问道:“那姑娘可否告诉再下你的名讳,我又如何再见到姑娘?”

    那女子脚步微做停留,却并未转身,只是淡淡说着:“两日后我会路过此处,不过是何时辰我不知晓,若是有缘再见……我便告诉公子名讳吧。”

    随着话音落下,女子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两日后,他站在那个地方等了足足一日,可却未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他曾想过,是否她被什么事耽搁了?

    是否那一日自己一袭黑衣,又带着面具,她便没能认出自己。

    而自己中毒头晕眼花,她唯一露的那双眼睛自己也没看太清楚,所以她来了,他们却没认出彼此,从而错过。

    所以第二日,他带着当夜的侍卫一同在那巷子等候,但凡瞧到身形相似者,都会让侍卫上前询问,两日前是否来过此处。

    可是最终却一无所获。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怕钟离校疑心于自己,他甚至想要翻遍京都,贴榜寻找那黄衣女子。

    可最后,也只能秘密寻找,终是没有她的踪迹。

    他仅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还有侍卫描述的模样画下了一幅画。

    可他知晓,那女子并非画上的模样,仅仅只是神态身形相似而已。

    想到此处,钟离缙心中有种难言的遗憾和酸楚。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相信殿下只要不放弃,有朝一日终会再见到那女子。”

    许是初尧得了此生至爱,体会了情窦初开到之死靡它,如胶似漆的感情。他便希望让不懂情爱的太子殿下也能够寻得真爱,让他的心不那么孤单。

    钟离缙听了这话,忧心忡忡的眸中突然异常的坚定:“你说的对,孤不应该放弃!孤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寻到!”

    说完,他举起酒杯同初尧一同饮下。

    见钟离缙心情好了许多,初尧打趣道:“殿下后宫佳丽众多,却独独对这女子念念不忘,我倒是想要一睹真容,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钟离缙指腹摩挲着酒壶上的花纹道:“孤也时常在想,她若是入了东宫,孤也不至于烦闷之时,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

    初尧微笑道:“想要走近殿下心中的女子比比皆是,恐怕是殿下不愿对后宫妃嫔说体己话吧。”

    钟离缙微微叹息:“孤后宫的妃嫔,要么就是过于聒噪殷勤,要么就是怕孤,拘于宫中的礼数,左一句妾身失言,右一句妾身知罪。”

    “从前,许侧妃倒是不怕孤,即便爱撒娇又任性,可在她面前,孤更像是她的夫君,所以孤宠她。可不知何时,她却将孤的宠爱变为了伤害别人的利刃,越加飞扬跋扈。越到后面,就越是索然无味了。”

    “后来,瑾氏来了东宫,她给了孤不一样的感觉,让孤有好奇心、征服欲。孤原以为,她同东宫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可她却……”

    钟离缙神色微变,不想再说下去。

    “不提也罢……”

    “太子妃贤良淑德,又善解人意,殿下不应该太过苛刻了。”初尧说道。

    钟离缙对于这位亲选的太子妃自然是满意的,可有时候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想要自己的妻子有小女儿情态的一面。

    若是太端庄持重,便失了闺房之乐、男女之间得情趣。

    他道:“太子妃的确很好,但她太像太子妃了。”

    初尧对这话似懂非懂,只道:“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殿下您应该最懂这个理。”

    钟离缙思忖片刻,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想来是孤要求太多了。”

    初尧说的对,太子妃身在其位,她能够谨记自己身份,做好太子妃的职责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又何必要求一个女人既要有正妻的大度,又要有妾室的娇羞情趣?

    所以后面一连三日,钟离缙皆去了太子妃宫中。

    后面的一个月,更是时不时的留宿长乐宫。

    身为东宫太子妃,太子正妻,无论再得宠,也无人敢争风吃醋,更无人敢抱怨。

    见钟离缙频频入后宫,而且还是长乐宫,太子妃心中的心便彻底落了下来。

    她就怕,殿下是心中想着瑾悦,所以不愿踏入后宫。

    而这一个月,太子妃更是日日不间断的喝坐胎药,就盼望着能够生下嫡子。

    想来上天也没有辜负太子妃,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