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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有孕,这样一来钟离缙身边更是少了个近身伺候的妃嫔,这样的好事在太子妃怀孕两月的时候就落到了许侧妃头上。

    那一日钟离缙心中烦躁,外头却传来许侧妃求见,他直接说自己政务繁忙,无空见她。

    谁知许侧妃竟跪在承明宫殿前,称自己从前骄横,不懂体贴君心,经常惹得殿下不悦,如今已经悔过,求殿下莫再冷落了她。

    钟离缙知晓许侧妃每每说得诚恳,却仗着自己的宠爱屡教不改。所以他吩咐刘公公去打发了许侧妃,得空再去见她。

    许侧妃失宠许久,如今又来了承明宫,自然不愿就此作罢,无功而返。

    否则被后宫妃嫔知晓,她颜面往哪放?这样一来在她们眼中,自己就彻底失宠了,她还如何立威?

    于是,她便跪在承明宫宫外,称若是见不到殿下,她便长跪不起。

    许侧妃身子本就娇弱,平日里别说跪了,就是站久了腿都酸软的厉害。

    不过仅仅在冷风中跪了两个时辰,她便头晕眼花的倒在宫女怀中。

    钟离缙听到动静心中到底一软,看在昔日的情分和许家的份上,他直接将许侧妃抱回了承明宫寝殿中,又命人去请太医。

    许侧妃也学聪明了几分,趁着钟离缙心软的时候打感情牌,一言一语中皆是对他的思念和爱意,又哭的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当夜,许侧妃自然就宿在了承明宫。

    失宠多时的她又成了整个东宫最受宠的妃嫔。

    不过这一次,许侧妃在钟离缙面前却没了从前的任性和肆意,凡事都会多留意一下钟离缙的喜怒。

    失而复得的宠爱让她已经患得患失,不敢再如往日那般嚣张跋扈了。

    次日她带了些点心前往承明宫,进去时,她便瞧到钟离缙在收着一幅画卷,随后让刘公公放到了后头书房中。

    她一边行礼一边留意钟离缙的神色,见他对那画卷好似很是爱护一般,就连刘公公亦是小心翼翼的捧着画卷离开。

    心中不由得很好奇,那画卷中有何东西,值得殿下如此珍视。

    起身后她盈盈上前,将食盒打开,柔声道:“妾身跟着宫中的小厨房学熬了粥,殿下尝尝味道如何?”

    钟离缙这倒是有些意外了,许侧妃平日里莫说熬粥了,就连倒杯茶都怕烫伤手的一个人,竟然也学会了熬粥?

    他垂眸看着桌上那碗燕窝粥,和声道:“这些事命厨子做便是,何需你亲自费心?”

    许侧妃似水莲般娇媚而笑,贝齿隐现:“说来惭愧,妾身从前都是吩咐厨子做,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了,这竟是第一碗亲自熬的粥。不过妾身在熬粥时,心中却十分开心,能够为殿下做事,即使是熬一碗粥,妾身也觉得很是幸福。”

    说着,她双手端起粥放到钟离缙面前。

    钟离缙这才发现她丰润白皙的手背上竟有两个晶亮的小泡。旋即道:“手烫伤了?”

    许侧妃垂眸看着手背,不甚在意的说着:“妾身竟未发现起泡了,殿下不必担心,回宫后让宫女处理一下便是。”

    看着眼前女子如今性子变得体贴,满心都是自己,钟离缙微有动容的执起她的手,“你有心了。”

    “这几日当心一些,别碰了水。”

    许侧妃反手牢牢握住钟离缙的拇指,手心的暖意让脸上如花的笑靥渐深了几分。

    “妾身知道了。”

    “殿下快尝尝这粥,可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着她端起碗,拿银勺舀起粥轻轻吹着,喂到钟离缙口中。

    钟离缙喝了两口,倒是称赞了句不错。

    许侧妃当即笑逐颜开,正欲说话就见太监进来通传侍卫求见,钟离缙面色骤然变得凝重,连忙让人进来。

    他对着身旁的许侧妃招了招手:“孤有要事要商议,你先去后头看看书吧。”

    许侧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熬的粥钟离缙只喝了一口,心中一阵涩然,却也只好福身退到后面去。

    到了书房后,想起方才钟离缙看的那幅画脑中精光一闪,便扫视了一圈书房中,她倒是想要看看,殿下对什么画那般宝贝。

    结果打开了几幅画,皆是普通的画卷,并未有什么稀奇之处。

    正当准备放弃时目光却突然瞟到角落格架中放了一副画卷,直觉告诉她,她要找的就是那副画。

    许侧妃连忙吩咐一旁的春儿去拿下来,待春儿拿下来之后,她缓缓打开,只见是一位身穿黄衣的女子,白纱遮面。

    画中之人虽只露出了眉眼,也难掩绝美的姿色,娇艳惊人。

    许侧妃花容微变,手微微颤抖着。

    看这画卷的四个角有些泛旧,想必这幅画已经画了许久,又或者……

    殿下经常拿在手中观看?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殿下画在纸上?能够那般珍重?

    她看着画中之人心中愈发惶恐不安,又满是疑惑,殿下若是心中有这位女子,为何不将她纳入东宫呢?

    带着这个疑问,她不由联想到方才钟离缙听得侍卫来时那凝重的表情,隐隐觉得会不会同画中这个女人有何关系?

    于是,她吩咐春儿将画卷放上去,自己则小心翼翼走到一墙之隔的正殿后。

    许侧妃屏气凝神的侧过头去,听见大殿中侍卫的声音响起:“主要是此事已经过去近四年了,那姑娘当时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也许眼下容貌声音皆已经有了变化,又或者……”

    他声音停顿了片刻,低低道:“又或者,已为人妇也说不定。”

    许侧妃微微一愣,心惊肉跳的攥着手中的绢子。

    殿下,寻的就是画上那个女人么?

    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竟让殿下惦记了足足四年!?

    “哪怕她已为人妇!孤也要将她寻到,问一问,她那日有没有前来赴约,还记不记得孤!”

    钟离缙肃然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许是他和那位女子之间有太多的遗憾,又错过了相遇,他心中极为不甘心!他堂堂太子,就连一个女人也寻不到,更得不到!